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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行(2003-2018)


淇水之行 
  作者:易水伊人 上传时间:2009-11-25 8:52:29  















 

   从淇县回来已经好几天了,早就应该把此行向大家做一介绍和汇报,可不知怎的,心里总有一种提不起来的情绪,甚至于在每天不长的上网时间里,都懒得写上一言半语。但这似乎又有点儿太不象话了,所以还是得讲讲前几天的故事。


   首先我想要感谢淇县的好客主人郭伟先生。记得当初是我找到了他所在的淇县旅游局官方网站的论坛,并在论坛里发了贴子,问询有关荆轲冢的情况,在随后的几次邮件交往中,深深地体会到淇县人的好义。此趟淇县之行,从我到淇县那一刻起,便受到了郭伟及其朋友的热情招待,从住到吃,甚至专门请了假开车陪我到荆轲冢及淇水探访,而且还为我准备了各种资料及光盘,回想起来,至今令我感动不已。


   下面该写写真正的淇水之行了。
   到了郑州已经是下午三点,从郑州乘坐了一辆人挤得满满的依维柯,驶向了淇县。整个路面出人意料地平整,有一多半的路行驶在高速公路上,虽然一路上都是些个陌生的地名,不过路两侧整齐且笔直的青杨足以令人解乏,更何况身旁还坐着一个开朗活泼的鹤壁市小武警战士给我介绍当地的特产,什么淇河鲫鱼、缠丝鸭蛋,无核枣,说得我直犯饿。终于,路边闪过一行字,上写“比干医院”,天,我知道我到了淇县!心里格橙一下,心跳仿佛也加速了不少的感觉。果然,车随路转,拐了一个大弯后,淇县汽车站到了。


   从车上下来,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跟北方大部分的县城一样,路不太宽,远处可以看到农户种的庄稼和袅袅饮烟,街上有些灰蒙蒙的,是过往的运货车所扬起的尘土所致,路两侧是一些小商店。给郭伟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坐一辆小机动三轮即可到旅游局前。其实到了旅游局才知道,原来拐过街三百米就到了,不过由于有行李,两块钱的小三轮还是值得的。虽然在网上跟郭伟通过不少信了,可见面还是头一回。郭伟高高的个头,一副很年轻的面庞,不过干练和直爽却蕴在那双热情的眸子里。在他办公室里坐定,他便递给我一整套淇县旅游的资料,一本由其旅游局局长燕昭安先生所编写的“淇园随笔”、一张“朝歌云梦风魂”光盘、一本专门介绍云梦山的“鬼谷子与云梦山”和一本“鬼谷子十三篇”,让我着实激动了一下。郭伟还说,如果不是燕昭安先生不巧昨天刚刚出差,否则他一定要亲自见见这个专程从长沙到淇县访古我,真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安排好住处后,晚上郭伟又设宴为我接风,还特地约了他的朋友、燕昭安先生的公子一起。真是领教了淇县人的豪爽和好酒量,要不是因为我是个女孩,那天晚上一定会被灌躺下的,呵呵。回宾馆的路上,发现一家网吧,上来看了看轲,告诉他我来了。


   晚上,躺在宾馆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睡。轲的故乡人让我深深地体味着一个“义”字,一个“情”字,轲,真地为你、你的故乡和你的故乡人而骄傲!在激动同时,有着同等的忐忑不安,辗转反侧,心里只惦念着明天见了轲该说些什么,荆轲冢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形。梦中,梦到有人带着我走在乡间的路上,指着前面告诉我,那就是荆轲墓,可任我怎么看也不看见,前面一片白雾茫茫。醒来,发觉第一次把梦记得那么清晰,不知是怎样一种兆头。


   次日,换了一身白裙,登车驶向荆轲墓。车几乎一直行驶在田间,两侧一律一人多高的苞谷,路崎岖难行,几次走错了方向。终于,司机告诉我们前面就到了,没有路,只能步行过去。踏着田梗的黄泥和清晨未消的露珠,走进一片苞谷地,前行大约百十米,看到一片荒草蔓延的小土包,我心里知道,那便是了。果然,郭伟告诉我,那便到了荆轲冢。


   愈走愈近,我不知该怎样描述这一片情景。淇县志上所载之两丈余高的冢已经不复存在,冢前一位正在耕种的老乡言道,十年动乱时冢遭到了破坏,几乎被铲平,剩余的只有冢的一侧,现在他正在耕种的冢前的高粱地和蕃薯田,以前也是冢的一部分。莫说当时闻此,便是此时写这些时心中依然是一阵阵的刺痛。“相思十四载,今始至君前”,而今,我竟找不到哪里是君前,甚至我脚下踩着的便是当年之冢。所余的冢只是当年四丈余长的冢的一侧,度量一下,当年的冢应当有一百四五十平方吧,那是多么的壮观。“不见冢高碑森立,一掊黄土携谷香。”冢四面皆已变为田地,剩余的一侧尚有两人多高,上面满是青青的荒草和乳白色的野花,在风下微微地颤抖着,中间则是已被铲平的冢的中心,一样的荒草,只有几株带刺的酸枣树护卫着这仅余的一片遗迹。


  绕冢一周,轻抚着冢上的荒草与野花,凄凉中却也感觉着一丝温馨,毕竟,我来看你了,轲,不管现在是怎样的,我知道你的魂、你的情仍然留在这片生你养你的沃土上。为轲展开一纸祭文,轻诉着十四载的祟敬与思念,字字行行间,皆是十四年难抿的深情。望着在风中化为的灰烬,我知道轲一定收到了我的思念,那忽来的一阵阴风可是你的回应?我听到了。冢的正中生着一支粗壮异常的不知何名之草,不知可是你灵之所寄?那一缕青丝,我便埋在了它的下面,丝丝缕缕,尽是无尽的相思。


  徘之又徊,终于下决心要走了。临行之时,且捧一捧冢上之土,人虽去,心永系。


  重登车的我,心里有了一丝轻快。车向东驶出淇县县城,到了淇水。水不大,却透着股清凉,不见一丝污染之迹。水边孩童嬉戏,老叟垂钓,岸边垂柳绿杨,一片平和与安祥。想象着,当年轲就在这淇水边上习剑、读书,心系天下事,淇水浓厚的历史沉积是怎样地影响着轲的一生抉择。向北望去,远远可见到纣王之墓,一代暴君,身后不过一掊黄土,且留万世骂名。在淇水岸边长大的轲未曾西入侍秦,却毅然走上了反秦抗暴之路,不能不说与之有关吧。


  中午时分,回到住处,心里有些凄凉和感慨,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我自己知道,这感觉一半儿是因为心愿已了,不愿再打扰郭伟的正常生活,另一半则是受不了轲身后的荒凉。虽然早就有精神准备,但一见之下,却仍然无法承受,也许离开是最好的解脱。咬牙之下,买了当天夜里的车票,决定离开。


  午后,专程去访三仁祠。其实当年并不知道轲的家乡原来竟是殷商之都--朝歌(这里的“朝”字该读“zhao”一声,而不是“chao”二声,这个读音是郭伟让我特别声明的,因为自从电视剧《封神榜》里以讹传讹之后,几乎所有外乡人都把这里叫成了“chao ge”,实在是对不住这里呢。)既是古商之都,怎能不让人想到数千年的那几位先贤仁人--箕子、比干、微子。比干剖心之摘星台已经被后人改为摘心台,以纪念那位以死劝谏的忠臣义士。说起比干来,则与秋天似有些关连了,恐怕秋天自己也未必知晓呢。:-)当年比干死后,身怀有孕的比干夫人陈氏星夜逃出朝歌,避难于长林山。不久诞下一男婴,指“长林”之“林”为姓,取名为“林坚”,从而为“林”姓之始祖。中科院的数据说,在闽粤两省,林姓与陈、赵、黄、吴五大姓占人口比例最高。秋天,你看,你的祖先说不定也是朝歌人呢。以前说我是轲的故乡人,你又何尝与轲没有一丝关连呢?呵呵。


  夜幕降下后,乘着一丝清凉,走上了古镇街头,想感受一下朝歌人的夜晚。街上的人委实不多,几处卖特产的商店和小吃店仍在营业。肚子饿了,于是,坐在一家卖“哈咯面”的小摊,这个“哈咯面”可不念“ha ge mian”,当地话念作“he luo mian”。开口要了一碗面,当摊的小姑娘乐了,说“来一个小碗的吧,看着你也不象能吃大碗的。”我连忙点头。过了一会儿,小姑娘端来一碗面,仔细一瞧,差点儿没把我乐死,那个碗叫大呀,简直就是个盆儿吗!直怀疑是小姑娘送错了,那小姑娘也看出来了,笑笑说道,这已经是小碗了,要是大碗,面可是满满的一碗,没有汤呢。我的天呀!这碗面足够我吃两顿有余,于是只能低头用功,使劲儿地吃,滋味还真不错,只是吃得不怎么见功效,已吃得饱饱的了,可碗里的面几乎没怎么见少,感觉就象人家的面不好吃似的。唉,真是惭愧。结帐两块五毛钱,至今觉得很对不起这碗面。


  是夜,乘车离开了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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