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奥”与“淇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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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动态 - “淇奥”与“淇园”(上)
“淇奥”与“淇园”(上)
 
作者:姚慧明  加入时间:2013-8-15 20:07:58

  “淇奥(澳)”与“淇园”是淇河文化中无法回避的两个重要的词语。《淇奥》是《诗经·卫风》的首篇,以竹为兴,首开华夏竹文化及廉政文化之先河。在古诗文中,尤其是吟及淇河的古诗词联赋中,这两个词语出现的频率相当高。所以,弄清楚“淇奥”与“淇园”的本意、读音、在历代诗文中所衍生的丰富的引申义及在当今社会中所处的地理方位,对我们深入学习研究淇河文化、开发淇河旅游资源、发展鹤壁文化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淇奥”与“淇园”的

地理位置

  “淇奥”、“淇园”经过历代文人的传颂,已经成为淇河流域鹤壁段的代名词。然而,春秋时期卫国第11代国君卫武公(约公元前853年~公元前758年)所建的“淇园”,并不是整个淇河流域鹤壁段。那么,“淇奥”与“淇园”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呢?

很多文章资料,包括淇县的一些地方志、专家的文章、古碑记等,皆如辞书《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上所说,“淇园旧址”在“淇县西北35里处”思德河旁的“黄洞乡耿家湾”,“即诗所咏淇澳”。原武公祠和纪念卫武公的有斐亭就建在那里的淇园旧址上。

  笔者不是土生土长的鹤壁人,20世纪70年代初来到鹤壁工作,直到2003年机缘巧合关注上了淇河,并涉足淇河文化。久仰“淇奥”与“淇园”的神圣,第一次观瞻淇园遗址并拜谒武公祠时,被带到思德河上人工筑坝所建的夺丰水库(又名武公湖)旁。据说,武公祠就在思德河北岸山脚下,淹没在水库里。看了眼前的景物,笔者心想:既然“淇园”“即诗所咏淇澳”,这说明“淇园”的位置应在“淇奥”之内。《述异记》曰:“卫有淇园,出竹,在淇水之上”。眼前的“淇园旧址”并不在“淇水之上”,顿时疑惑不已。

从地图上看,所谓的“淇园”,竟距离北边的淇河至少二十里之遥。这里除了沟壑,就是嶙峋的山崖,石多土少,少有平地。“淇园”既为园林,两千多年前的原生态环境,肯定与现在有巨大差异,尤其是道路交通。难道这里就是《竹书纪年》中曾记载商代帝辛(殷纣王)和后来的汉章帝曾巡幸游览过的淇园所在地吗?这里就是闻名史册的“淇奥”和“淇园”的实际位置吗?这情境实在令人困惑。

2010年,笔者有幸见到明嘉靖二十年(1541年)淇县知县张宜的《淇澳辨》(明嘉靖24年《淇县志》)。张宜认为,当时“好事者迷其真,乃以北思徳河为淇水……至正德初,刘君继祖公雅尚古,始建石碑于思德之河之阴,题曰:卫武公庙淇澳竹。注其旁曰:古淇水,今名为思德河。人皆信其公必有据……讹以承讹,上下已千百年……余不复信,是以潜考索焉。谨按诗》云:毖彼泉水,亦流于淇。夫泉,百泉,即卫河也,与淇会于薛村口,经(《诗经》)不足征欤?《一统志》(记载全国舆地的总志,此当指《大明一统志》)云:淇发源于林虑县,即今之林县,尚有临淇集,传(zhuàn,解说经义的文字,此指《一统志》)不足征欤?北浮山庙有古碑云:‘西接太行,东连淇水。’文不足征欤?淇卫相合之浒,古今为淇门镇,地理不足征欤……余叨是邑意为我忝居知县官位。叨,tāo,谦词),不忍亦承其讹,是故潜移思德之河之碑于高村城之东、河之西,更题曰:淇澳。盖不徒正千百年之讹,且欲就正于往来士君子之博古者焉。”

这段文字使笔者恍然大悟,茅塞顿开,长期以来的疑问似乎顷刻冰释。原来,“以北思德河为淇水”,思德河旁“武公庙(武公祠)”处便是“淇奥”与“淇园”所在地的说法,400多年之前就有古人纠正过。

  据淇县当地文史专家岳武佐先生说,明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淇县志》有云:“淇园在县西北礼河社(今浮山附近有‘礼河寨’、‘礼河屯’村)淇水之澳。”这说明当时修志者已经纠正了“千百年之讹”。清顺治十七年(1660年)和清乾隆十年(1745年)《淇县志》中有一段大致相同的话,都用“非是”否定过传统的说法:“淇园在县西北三十五里,淇水之奥,右多竹,卫人美武公之德赋《淇奥》即此。按《汉书》武帝塞瓠子河取淇园之竹以为楗,又寇恂伐淇园之竹为矢百余万是也。今耿家湾武公祠下亦有竹,传为古淇地,非是。”不知为什么,今天仍有不少人被迷误。这种“迷其真”、“千百年”的误说是该彻底澄清的时候了。

如此,“淇奥”与“淇园”的实际地理方位有如下两种说法。

其一,按照明嘉靖年间淇县知县张宜的说法“潜移思德之河之碑于高村城之东、河之西,更题曰:淇澳。”说明张宜认为,高村左近才应是名副其实的“淇奥”之地。“淇奥”一词包含两个语素:首先是“淇”,高村紧滨淇河;其次是“奥”,高村正处在淇河由东而东南的转弯处;这两点都毫无疑问。张宜虽未提到“淇园”,但另据《淇县志》记载,高村古称“淇水关”,四周有高耸的寨垣和四个寨门,东西寨门门额上分别勒石“淇澳绿竹”、“行山映翠”。由此推测,这里属淇园之地应当无疑。

其二,淇县当地文史专家岳武佐先生认为,明代张继的诗《淇园竹翠》印证了明嘉靖二十四年《淇县志》的说法:“太行山外碧山隆,卫武淇园曲水中。六逸溪边传胜杰,七贤林下仰高风。宫庭百世乾坤久,道德千年日月同。一脉斯文今古契,今人更比古人崇。”诗的头两句应该是比较明确地向我们交待了淇园的具体位置,诗意比较契合今天的浮山一带。

“太行山外碧山隆”。太行山向东在淇县北大李庄戛然而止,再往东经过一片相当开阔的平地,忽然耸起个浮山,也就是说太行山与浮山二者不相衔接。所谓“碧山”,诗的题目就是淇园竹翠》,这浮山的满山遍野葱绿青翠,不就是淇园之竹吗?浮山所在地无疑就是“淇园”所在地。

“卫武淇园曲水中”。淇水冲出太行山后,在浮山北构成一个U字形的河湾。河湾底部南侧岸外平地突起的浮山,像一艘航母泊在这淇河河湾——“曲水中”,这不就是“淇奥”吗?这不就是“卫武淇园”所在之地吗?

言之凿凿,清楚明白,不失为可信度极高的说法。对于“奥”字的解释,《说文解字》中称:“其内曰澳,其外曰隈。”《康熙字典》中称:“音郁,隈也。水內曰,澳通。”浮山若在河湾的“曲水中”(即“水内”),而不是在其底部之外的话,那就天衣无缝了。

这么说,高村在“淇奥”之内,浮山在“淇奥”之外,那么,问题来了,淇河的“奥”即河岸的弯曲处也太多了,大湾小湾随处可见,不可胜数,到底哪个弯曲处才是“淇奥”的“奥”所指的那个弯曲处呢?笔者曾长期对此问题进行考虑,并对淇河在鹤壁境内的流向趋势反复观测,曾妄自假设,这“淇奥”之地会不会是淇河以大赉店为顶点,以盘石头水库至大赉店为一条边或弧),以淇河与卫河交汇处的淇门至大赉店为另一条边(或弧),而形成的扇形的广阔区域?这扇形之内应当与“曲水中”的表述更贴切些。

  另外,从《汉书》“武帝塞瓠子河取淇园之竹以为楗”、“寇恂伐淇园之竹为矢百余万”两个历史事件中,可推测出淇园的面积仅凭高村和浮山各自的有限区域是担当不起的。两个历史事件说明,淇园的面积应该是相当大的,但具体准确的面积数字恐难考证。

岳武佐先生认为,“淇园”有广义狭义之分,浮山一带是狭义的“淇园”,即正儿八经的“卫武淇园”,“广义的‘淇园’,泛指淇县及淇河两岸”。这也不失为一合理之说。但可以肯定,“淇奥”与“淇园”的中心位置不是淇县西北思德河旁,只能说这里曾是淇园的一隅,不然,武公祠为何会建在这里?

当年的“淇奥”一定指的是淇河大的转弯处的内侧,而不是淇河所有大小弯曲处的外侧。而淇河大的转弯处当是淇河流出太行山后,向偏南流去的地方。“淇园”也一定是伴着淇河,而不是伴着其他河流,就像如今的淇水诗苑那样,应该是沿着淇河一段很长的“景区”,甚或是整个鹤壁段淇河沿岸。

以上说法是否有道理,还望专家学者批评指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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