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空气还是湿的。雾如你的舞姿,在山上挪移。
叶子上,缀着的不知是雨滴还是露珠,晶莹剔透。地面上的积水一汪一汪的,映着天上的变化。车子辗过,水花朝两边喷溅着,惹得过往行人无不嘻戏。
二
水洗过的云梦山,此时已无云可追,只有梦了。只是梦再也没有了朦胧,倒多了一些清晰的印象。如偶遇时你的眼神,竟如镜子一般,可以照见我的流连。
三
秋雨竟把伤逝的云梦重新染成绿色的秀姑。站在高耸的捭阖塔上,山峦依次翻滚着,大片大片的绿起起落落,心随大海去了,久不回返。
偶有红叶从沟壑中探出头来,红得明丽,你并不感到这是秋的回照,只有春的萌动。
四
阳光时隐时现,温柔得让人不敢触摸,没有人再戴帽子。大家都追着阳光,越是这样,阳光就格外调皮,一会就躲得没了踪影。
有时,秋雨的残余还会来袭。正走之间,几滴泪珠忽然挂在你的脸上,连你自已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五
云梦四时不同,云梦时时不同。雨前是一个样子,雨中是一个样子,雨后又是一个样子。有时雾蒙蒙的,给浪漫的人一个布景。有时晴瓜瓜的,让潮湿的心可以有个晒场。有时又如现在,说不清道不明,阴郁着一张脸,让如我之孤独者,可以同病相怜,孤呤山野,散漫尘外。
六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呆着,让脑子一时成为空白。
多少次,我都在追求洗脑的快感。但总是不能,就连睡梦中,也是纷繁的故事。
只有在云梦大草原中,我才有过这种感觉;只有在雨后的大草原上才可能有这种感觉;只有在秋雨过后的大草原上,比如此时,我才生出了这种久违的感觉!
因为秋雨是让人平静的,草原是让人散发的。雨后的清爽,则给人以安眠的按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