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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河被誉为“诗之河”不仅是因为《诗经》中有39篇淇河流域的诗以及其中有6篇18次直接咏及淇河,也不仅因为《诗经》之后的历代典籍中存有大量咏及淇河的诗、词,还因为唐朝以后的历代典籍中另有一些涉及淇河的对联(也叫楹联。准确地说,对联或楹联是可以写在纸上或写、贴、铭刻在建筑物的门上、楹柱上或其他物体上的联语,习惯上所说的对联或楹联往往就指的是联语)。
对联与词一样虽有别于一般的诗,但又可归属于诗。词的别名叫做“长短句”、“诗之余”。词其实是一种格律诗。把词看作是诗,人们很容易接受和理解。但把对联也说成是诗,对很多人来说,似乎不那么容易被接受。因此在对淇河文化宝藏的发掘和研究中,涉及淇河的对联往往被人们忽略或忽视,这实在是一大缺憾。怎么可以设想,淇河这条先秦时期的殷商、卫、赵的京畿之河,《诗经》之河,流淌着诗的河流能不成为历代骚人墨客不仅“吟诗”而且“作对”时笔下的写作素材呢?缺少了淇河对联,淇河“诗之河”的形象还有她本来应有的那样丰满吗?
对联艺术是一字一音的汉语言独特的传统艺术形式,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是中华文化的一枝奇葩。她深深植根于中华民族文化中,散发出特有的浓香。我国素有“对联之国”的美称。炎黄子孙的足迹走到哪里,对联就会出现在哪里。她的小巧玲珑的体裁以及围绕着它而发生的脍炙人口的故事随处可见于在我国的历史和文学典籍中,只要留心,我们还会随时发现,它不可或缺地就出现在我们现实生活的许多场合,她有着很强的趣味性、知识性、实用性和生命力,常给人一种特有的精神和艺术方面的享受。
对联从它诞生起就与诗密不可分。从诗的发展情况看,中唐时,格律诗已完全定型并达到了鼎盛阶段,人们只需将律诗中间两联挑出对仗的两句单独使用,也就成了对联。同样,把对联嵌镶于
律诗中,对联也就成了诗的组成部分,足见诗和对联的密切关系。
古人把吟诗作对相提并论,也反映了对联与诗两者之间的关系。对联要求上下两联字数相等、词性相对、平仄相拗、句法相同,上联尾字仄声,下联尾字平声。这些特点,说明对联所具有的格律诗的本质。律诗是八句诗,绝句是四句诗,对联则为两句诗。所以有人把对联称为张贴的诗。但对联又不同于一般的诗,它的上下两联,常较诗更为精炼;其句子可长可短,伸缩自如,也更显得灵活。所以人们又把对联说成是一种特殊形式的诗,称其为“诗中之诗”。
从各种淇河对联中,我们可以更深地体会到淇河在历史上、在文坛上的深远影响和她独有的“诗之河”的骄人特色。下面我们不妨来欣赏一下目前我们能见到的一些淇河对联。
淇河古称淇水,它出现在对联中的最早时间是唐朝。我们先看一副唐朝对联:
东临淇水观鱼跃,西依太行听鹿鸣。
该副唐朝古联是写古都朝歌(即今淇县城)的。它不仅写出了古都朝歌的地理位置,还纪录了唐时朝歌一带的“鱼跃”“鹿鸣”的良好生态环境。也不乏对太平盛世里朝歌一片歌舞升平、安泰祥和景象的歌颂。另外因朝歌在《诗经》成书前,相继作殷商和西周时卫国国都500年左右,作为京畿之河的淇水,在《诗经》中频繁被歌咏(被咏及的次数仅次于黄河),后被称为“诗之河”,淇水也因此已不再仅仅是一条普通的河流了,在以后的两千多年里,“淇水”一词无时不闪射着《诗经》的熠熠光华,它诗意浓郁,成为高贵、典雅、吉祥、美丽、纯洁、顽强的象征。太行山也因淇水发源于其中而身价大增。唐朝时朝歌虽不再是国都,但朝歌的名字仍闪耀着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光华,反过来又因朝歌“东临淇水”、“西依太行”而使人有一种近水楼台,得天独厚之感,对朝歌来说,这不仅是一种骄傲,也是天时地利的荣幸。
说到淇水与太行的身价,无独有偶,广州西关名门珍藏的清朝光绪皇帝的赐联又是一例证:
淇水烟波半含春色,太行松雪映出青天。
此联最早发现在《全唐文》卷三百六张楚《与达奚侍郎书》一文中:“时是春寒,正值雨雪,俱乘款段(kuǎnduàn,马行迟缓貌,借指马),莫不艰辛;朝则齐镳(qíbiāo,并驾而行),夜还连榻(并床而眠,),行迈靡靡(行迈,远行不止。靡靡,迟缓貌),中心摇摇(心神恍惚,难以自持。中心,心中;摇摇,心神不安),及次(次,临时住宿)新乡,同为口号(一起随口对诗,和“口占”相似)。公先曰:‘太行松雪,映出青天。’仆答曰:‘淇水烟波,半含春色。’向将百对,尽在一时,发则须酬,迟便有罚,并无所屈,斯可为欢。”此联写出了唐朝时太行淇水初春的景色。一千多年之后,大约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光绪皇帝将这副装裱精致的由成亲王永瑆亲自书写的对联及数百种书籍一起派人赐赠广东历史名人邓华熙(光绪年间历任安徽、山西、贵州巡抚)。成亲王永瑆是乾隆的第十一子、被誉为清初四大书法名家之一,他书写这幅对联是为清政府歌功颂德的。足见淇水太行从唐朝到清朝一直所具有的巨大影响。发源于太行,曾作过500年左右的殷、卫、赵京畿之河的“淇水”的丰富内涵、显赫名气和身价,实在非同一般。
淇县西岗名门望族冯氏家族宗祠碑刻中还有一副言及“淇水”和“太行”的对联:
懿德懿行如太行巍巍,慈情慈爱若淇水荡荡。
懿德,美德。懿行,善行。荡荡,宽广无边的样子。这副对联掩饰不住西岗冯氏家族世代以家乡太行巍巍淇水荡荡为自豪的感情,并以巍巍太行荡荡淇水的恢弘气势极度赞誉本家族世代相传的美德善行和绵绵不断的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亲情。
淇县另一大户薄氏家族祖茔在前张近村南,尚存的墓道前石坊的楹柱上锓(qǐn,刻 )刻一副对联:
瓜瓞绵绵绍典则于太和泉土,
螽斯振振衍箕裘于淇河水滨。
瓜瓞,guādié,喻子孙蕃衍,相继不绝。瓞,小瓜。《诗•大雅•绵》:“绵绵瓜瓞。”绵绵,连续不断的样子。绍,继承。典则,典章法则。太和泉土,与下联“淇河水滨”皆指代淇县地域。太和泉,即《诗经》所称肥泉,折胫河之源。螽斯,昆虫名,产卵极多;《诗•周南•螽斯》:“螽斯羽﹐诜诜(莘莘,shēnshēn,众多貌)兮﹐宜尔子孙﹐振振兮。”后以“螽斯振羽”“螽斯衍庆”称颂子孙众多。振振,众多貌,盛貌。衍,延续。箕裘,簸箕和皮袍,借指祖先的事业与遗产。这副对联中酷爱家乡“太和泉土”、“淇河水滨”并引以自豪的感情与前副对联并无不同,但侧重于称颂本家族的子孙众多,人丁兴旺,并世代继承延续本家族的典章法则和祖先的事业遗产。
淇河这一名字的影响之大,普及程度之高,还可从古代的《训蒙骈句》、《声律启蒙》、《笠翁对韵》等一类启蒙工具书中看出来。在这些学习对联写作的启蒙书中,很容易看到以下三副淇河对联,它们已经成为初学对联人的经典范例:
风筛淇澳竹,霜熟洞庭柑。
秋雨一川淇澳竹,春风两岸武陵桃。
武陵雨细,荡漾两岸飞花;淇澳风轻,摇曳千竿绿竹。
“风筛淇澳竹,霜熟洞庭柑。”从字面上看,是一幅描写自然风物的对联,上下联均为主谓结构,都用了比拟手法,生动形象,发人联想。其实,“淇澳竹”、“洞庭柑”,都曾是誉满海内的特产,而且两个词语中都有着丰富的人文内涵。“淇澳竹”曾是《诗经•淇奥》篇所歌咏过的淇园之竹:“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绿竹青青……绿竹如箦”,《诗经•淇奥》以竹来比兴歌颂德高天下的卫武公,自此之后“淇奥(澳)”、“淇澳竹”便成了多少文人墨客笔下歌颂卫武公以及类似卫武公那样有政德人士的常用词语。至于“洞庭柑”,有诗曰:“福山杨梅洞庭柑,佳名久已擅东南”(明•文征明《新荔篇》诗),不仅“洞庭柑”是稀世特产,“洞庭”这富有诗意的名字也曾蕴含着脍炙人口的“柳毅传书(一谓“龙女牧羊”)”等一类的美丽传说,很能发人深思。
“秋雨一川淇澳竹,春风两岸武陵桃。”也属内涵丰富的风物联。“自古逢秋悲寂寥”
(唐•刘禹锡),“秋风秋雨愁煞人”(清•秋瑾),上联的“秋雨”给人一种肃杀清冷的悲凉之感。但“一川淇澳竹”却不畏风霜,依然“猗猗”“青青”,充分显示它“虚心”“有节”的高尚和坚贞。下联的“春风”自然给人一种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的生机蓬勃之感。“两岸武陵桃”更显出一派人民安居乐业,家给年丰的太平盛世景象来。“武陵桃”显然是用陶渊明《桃花源记》之典故,很容易使人联想到陶氏“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那种理想社会境界。
“武陵雨细,荡漾两岸飞花;淇澳风轻,摇曳千竿绿竹。”此联与前两联雷同,语义也有重复之处。不同的是,仔细品味,此联词语中还透出一种更浓烈的古朴、典雅、轻松和美丽的韵味。
淇河的名字还出现在一些商业经营的对联中:
截来淇上平安竹,开到人间片刻花。
淇园风雅今犹在,蒋径萧疏去复来。
“截来淇上平安竹,开到人间片刻花”,此为爆竹店常用的对联。上下两联一实一隐,反嵌“爆竹”二字,耐人寻味。“淇上”是闻名天下的盛产竹子之地,“平安竹”是“竹报平安”的浓缩。我国历来有“花开富贵,竹报平安”之说。竹者,吉祥,富贵,平安也。花开富贵千祥集,
竹报平安百福臻。相传以前的爆竹是将竹子投入火中,以爆炸的声响来驱鬼避邪,故有“竹报平安”之用语。平安又是幸福的基础。竹子便成为最佳的平安幸福的代名词。可以想见,古代,在现在用纸卷炮药制作的炮仗出现之前的相当长的时间里,每逢“爆竹声里一岁除”的过年之际,“淇上平安竹”曾为历代人们带来多少欢乐,做过多少贡献。
“淇园风雅今犹在,蒋径萧疏去复来”,此为竹器店常用的对联。淇园是春秋初年的卫国竹园,卫武公所创建。由于卫武公的德高盖世,卫国人民以《淇奥》一诗颂其德,后《淇奥》一诗被收入《诗经》里。由于《诗经》分《风》、《雅》、《颂》等部分,后来用“风雅”泛指诗文方面的事。“淇园风雅”显然离不开“猗猗”“绿竹”和“有匪(斐)君子”卫武公,这样即使是把竹子做成了竹器,“绿竹”的“猗猗(婀娜姿态)”、虚心、有节等品质
“今犹在”,实际上却曲折地衬托出用竹子制作的竹器的美观、高贵、典雅、吉祥等韵味来。“蒋径萧疏去复来”,也包含着一个隽永的典故,据东汉‧赵岐《三辅决录》所载:西汉蒋诩,哀帝时为衮州刺史,廉直有名声。王莽摄政,诩称病免官,隐居乡里。舍前竹下辟三径,唯故人羊仲、裘仲与之游。后多以“蒋生径”或“蒋诩三径”指称隐者所居之处。看来“蒋径萧疏”与“淇园风雅”一样包含着一个德行高雅的人物的故事,他们的故事都与竹子有关,他们都与竹子为伍。对蒋诩来说,虽其居所竹径“萧疏”,但崇尚他和与他志同道���的人们仍然频繁“去复来”,与他过从甚密,颇有点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味道。所以购买了与君子为伍的竹子做成的竹器,显然就好像也得以与君子日日为伍,因此,“淇园风雅今犹在,蒋径萧疏去复来”实在是非常难得的高雅诱人,令人拍案叫绝的竹器促销语。
淇河的名字还出现在一些名胜古迹的楹联中。被誉为“豫北平原第一胜迹”的浚县浮丘山与大伾山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浚县的省级风景名胜区。浮丘山山门下两根石柱上刻有一副对联:
浮山妥圣灵,峰连伾峙,两道青螺扬峻德;
卫水环神刹,涛接淇泉,一弘白练漾洪功。
妥,安坐。圣灵,指道教的女神碧霞元君,“泰山奶奶”,浮丘山一带群众称碧霞元君为"老奶奶"、"仙奶奶"。峰连伾峙,浮丘山与附近峙立的大伾山相毗连。青螺,螺的一种,壳形椭圆﹐表面稍暗﹐杂有斑纹,常以之喻青山。峻德,大德,高尚的品德;也指厚泽,大恩。神刹,指碧霞宫,据说是碧霞元君行宫,也叫“圣母庙”。刹,chà,梵语“刹多罗”的简称,意为寺庙佛塔,如:古刹、宝刹。白练,洁白的熟绢,比喻卫河水。漾,水动荡起伏。此联艺术地描绘出了碧霞宫所处的非同一般的地理位置和宗教价值。大伾山和浮丘山宛如两道青螺,静静地耸峙在卫河岸边。淇河是卫河的支流。“涛接淇泉”,指卫河的波涛中流淌有淇河碧水。淇泉,“淇水”与“泉源”的合称,中国古代著名产竹基地。典出《诗经·卫风·竹竿》:“泉源在左,淇水在右……淇水在右,泉源在左。”据考证,《诗经·卫风·泉水》中的“泉水”、“肥泉”和“泉源”指的是同一条河,今称“折胫河”。再者卫河这条古老的河流,再与淇河这条声震遐尔的三朝古京畿之河、《诗经》之河波涛相接,更显得神圣高雅。浮丘山碧霞宫就是坐落在这样神圣的环境里,便令人顿悟其不凡之身价。
淇县桥盟乡七里堡村的学修书院(原名三教堂,创建时间无考,明崇祯年间重修。清乾隆乙未年(1775)易名学修书院,现为村小学,现仅存楹柱和一匾额)有一副清乾隆年间文人刘汉文撰文并书写的对联:
富教两加皇矣圣言传沬土,车徒三至岸然道貌留淇泉。
富教,《论语•子路》:“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这是记述孔子和弟子冉有游卫国时情况的一段话,用现代汉语翻译出来:“孔子到卫国去,冉有替孔子驾车。孔子说:‘卫国百姓很众多咧!’冉有说:‘百姓既已这样众多,还需要加些什么法子去治理呢?’孔子说:‘使他们富足。’冉有又说:‘假如已经富足了,还需要加些什么法子去治理呢?’孔子说:‘立学校使他们受教育。’”后以“富教”指富民和教民,谓使人民富裕,并加以教育。皇,大。沬土,历史上淇县曾叫“沬之乡”。沬,音mèi,曾为殷都,后更名朝歌,即今之淇县;春秋时卫国继以之为都400年左右。车徒,车马和仆从。三至,多次来到。岸然道貌,指严肃的神态。淇泉,“淇水”与“泉源”的合称,中国古代著名产竹基地。所指地域应同“淇奥”、“淇园”。典出《诗经·卫风·竹竿》:“泉源在左,淇水在右……淇水在右,泉源在左。”据考证,《诗经·卫风·泉水》中的“泉水”、“肥泉”和“泉源”指的是同一条河,今称“折胫河”。因淇河流经沬乡,这里“淇泉”也代指“沬之乡”。这副对联意谓孔夫子富民和教民的赫赫圣人言论世代盛传于沬之乡,他老人家带着车马弟子游卫国时的言谈举止和岸然神态给沬乡人留下深深的印象。对联言外之意是赞颂学修书院,因位于
“至圣先师”孔圣人足迹多次所至的沬乡而不凡;孔圣人的言谈举止岸然神态应该永远激励沬乡人遵循他老人家的教诲,把富民教民的传统发扬下去。
还有两副竹器店联语:
渭川千亩富,淇奥万竿收。
渭川千亩奇材富,淇澳万竿逸品高。
“渭川、淇园、南山”是中国古代最有名的三大产竹基地。渭川,渭河平原。淇园,春秋卫国竹园,位置在淇奥(澳)。“渭川千亩”,“淇奥(澳)万竿”极言“渭川”“淇奥”两大产竹基地竹子种植的规模和气势。《史记•货殖列传》:“……陈夏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千亩竹,及名国万家之城,……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然是富给之资也。”意思是说拥有“渭川千亩竹”之人,其地位和富足就与“千户侯”这样的大官相等,这“渭川千亩竹”就是富足的资本。“奇材”,非等闲之材。“千亩”“万竿”言竹子面积大、数量多。“奇材”“逸品”谓竹子质量优、功能非同一般。逸品,原意是超越流俗的艺术修养或艺术品,这里指竹子品质的高雅,脱俗,质地之精良。由于“淇奥(澳)”一词来源于《诗经•淇奥》卫人歌颂卫武公一诗,所以,“淇澳万竿逸品高”还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德高望重的卫武公。其中自然就含有赞誉某人的功德可与卫武公相匹之意。
渭川侯封,南山劲节;淇园君子,东箭奇才。
这应该也是一副竹器店联语。淇园的竹子曾被周朝时的卫国人民用作歌颂卫武公的诗篇《淇奥》的比兴之物,从此开以竹子比喻或借代有政德,有节操,有文采,虚心纳谏的人之先河。此联虽十六个字,但语义含量极丰富,且极具艺术性;虽以竹子誉人而无一“竹”字;用典极为精当。欣赏这副对联恰如喝一杯陈年老酒,越品越醇香,味道越浓郁。
渭川侯封:因占有类似渭川千亩那样多的竹子,所以足以像被封的千户侯。《史记•货殖列传》:“……渭川千亩竹,及名国万家之城,……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然是富给之资也。”
南山劲节:南山,指终南山,属秦岭山脉,在今陕西省西安市南,中国古代三大产竹基地(淇园、渭川、南山)之一。劲节,竹木枝干分杈处称节,以其质地坚实,故称劲节。一谓坚贞的节操。此从数量上指竹子多。
淇园君子:代指卫武公,卫国国君康叔九(一说十)世孙、卫釐侯之子,姓姬名和,卫都朝歌人。以贤明传世,深得周、卫臣民拥戴。武公95岁尚关心操持国是,历代无不颂其德。《诗经•卫风•淇奥》即为卫人歌颂卫武公的诗。中有以竹比兴之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绿竹青青”等。淇园,传说系卫武公所建之卫国竹苑。
东箭:“东南竹箭”的省称。多用以喻杰出的人才。典出《尔雅•释地》:“东南之美者,有会稽之竹箭焉。”比喻有卓越才能者。明•杨珽《龙膏记•第二出》:“弱冠工词翰,论平生才具,东南竹箭,子虚犹未献。”
淇河不仅是古代对联的常用素材,直至今天还不时出现在文人们所撰写的诗文和对联中。
现年70岁的中国诗书画研究院研究员,香港中华辞赋研究院院士、院长颜其麟先生在他的《宜春赋》中有这样一副联语:
解甲栖凤于嶰谷,抽芽化龙于淇园。
此联语是在描写和赞誉宜春富饶物产的文字中写到竹子时出现的:“尤其竹也:解甲栖凤于嶰谷,抽芽化龙于淇园。允矣疏影坠地;宜哉密翠浮天。参差于群山众壑,无非康乐之本;簇拥于万户千家,何止钱财之源。是以刀伐百亩,戏谈湘娥之泪;斧凿千竿,笑解卫女之旋。”解甲,脱去衣甲,比喻宜春竹子脱去笋壳,茁壮成长。栖凤,写宜春竹子招徕神鸟凤凰的强大魅力,比喻宜春对天下人才的巨大吸引力。传说,凤凰出则雷霆不作,风调雨顺,天下安宁;善歌舞,性高洁,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能见则天下宁。嶰谷,昆仑山北谷名。刘向《说苑》:“黄帝诏伶伦作为音律,伶伦自大夏之西,乃之昆仑之阴,取竹于嶰谷,以生窍厚薄均者,断两节间,其长九寸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日含少次,制十二管,以昆仑之下,听凤之鸣,以别十二律,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钟之宫,适合黄钟之宫,皆可生之,而律之本也。”联语里的嶰谷就是宜春。抽芽,写竹子的勃勃生机。化龙,刘向《列仙传》中载东汉费长房葛陂竹杖化龙的故事。言外之意暗示宜春是藏龙卧虎之地,而且神龙迟早会从这里腾飞。淇园,位置在淇奥(淇河河岸弯曲处),由中国周朝时政德满天下的卫武公所建,中国古代竹子生产基地之一。联语里的淇园也是宜春,这里的领导就是卫武公。此联十四个字采用拟人、借喻和采用有关竹子的多个传说典故等手法,生动鲜明地写出宜春的竹子是那样地神奇、高雅、繁盛,不仅是“康乐之本”而且是“钱财之源”,怎不令人在对此联由然称奇的同时,也对宜春这座城市产生由衷的喜爱和神往的感情呢。
河南省书画院院长、文联剧协副主席王鸿玉先生曾有一副篆书联:
前鬼谷,后孙庞,显赫兵家,沬邑朝歌会宾客;
北淇水,南凤凰,巍峨云濛,战国兵庠迎佳宾。
此联语写出了古殷商都城朝歌域内,诗河淇水之畔的云梦山的自然和人文价值,以及作为旅游胜地,游客嘉宾如潮的盛况。鬼谷,指战国纵横家之鼻祖王禅,曾在淇县云梦山创办天下第一军校——战国军庠,聚徒讲学,世称鬼谷子。孙庞,指鬼谷子学生孙膑庞涓。显赫兵家,言鬼谷子师徒都是名声显赫的军事家。北淇水,淇水在云梦山北。南凤凰,凤凰山在云梦山南,新乡市北郊,有名的明代藩王陵墓——潞王陵即在凤凰山下。云濛,即云梦。
在我国历代典籍中,名联佳对,浩如烟海,淇河对联能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实在是淇河的荣耀,证明淇河的神圣与高贵,也使淇河儿女倍感骄傲。可以断言,还有大量的淇河对联深藏于浩瀚的历史典籍中尚未能被发现,期待着有志于淇河文化研究的同仁们共同努力,让更多的藏在深闺人未识的淇河佳联早日重见天日,让它们为淇河早日恢复昨天的辉煌发挥作用。
(说明:此文发表于《鹤壁日报》2005年8月3日第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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