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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有到过淇河的人,无不为她那——鱼翔浅底,砂石可数;杨柳倩姿,倒映水中;积水深处,碧玉晶莹;
水坝飞瀑,白雪千堆——水质罕见地清纯而惊异不已。
也无不为她那——林木夹岸,清荣峻茂;滩渚湿地,红花绿草;蒹葭翠竹,成丛连片;鹤鹭鹳凫,出没嬉戏——
无处不景而啧啧称奇。
虽然今天的淇河看来仍然如此优美,但可以肯定,淇河的生态环境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原本比今天更生态,
更迷人!
淇河是一座生态长廊,一座文化宝藏。我们越深入其中,就越令人心驰神往、心旌摇曳!笔者从古诗文中发现大量
涉及淇河不同历史朝代生态状况的文字,本文拟从最具特色的三个方面略谈一下淇河的原生态状况。
淇河水质何纯美
淇河水质的纯和美,曾深深感动过历代的迁客骚人们,在淇河古诗文中,他们几乎用尽了天下最美的词汇来形容赞
誉它。这种情况在文学史上是罕见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因此,这淇河水质的纯和美应是淇河几千年来,在生态
方面最显著的特点之一,也是她所以骄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汉朝无名氏的《张公神碑歌》里“綦(通淇)水汤汤扬清波”诗句中的“清”,是最早咏及淇河水质的最朴素最
平实的词语。
南朝梁·沈约《春咏》:“碧水复盈淇”。“碧”即“碧玉”,质地细腻如墨绿色凝脂,很少有瑕疵,历来是玉雕
工艺品的上乘之选,也曾是历代宫廷中常用的玉种。一个“复”字,可以使我们想见,淇河水的“碧”,绝非偶尔
或短时间的现象。
无独有偶,诗仙李白在《魏郡别苏明府因北游》中,也有一以“碧”喻淇水的名句:“淇水流碧玉”。
两朝诗人都用“碧”来喻淇水,可见诗人心目中的淇水是多么圣洁,多么尊贵,多么令人珍惜怜爱。
北宋·邵雍《寄杨轩》:“淇水清且泚”。“清”和“泚”意思相近,作者连用,可见淇水实在是清上加清,比清
还清。
南宋·魏了翁《寄题王才臣南山隐居六首:竹亭》:“淇水凝寒绿”。“凝寒绿”,“凝寒”意为严寒,看来,淇
水的“绿”是最刺激作者感官的,那“绿”,简直让他感到阵阵发冷,心旌震撼!
元·马德华《淇门飞雪》:“淇水日夜流……停舟叹清绝”。好个“清绝”,清得绝顶,无以复加!
中国元朝思想家教育家,曾隐居苏门(今之辉县市西北之苏门山)的怀州(今沁阳市)人许衡《齐鲁集•谢梁安抚》:
“太行西对千峰玉,淇水东窥万斛珠。”诗句以苏门山为坐标点,西面是秀美如玉般的太行群峰耸峙,东面是满河
晶莹剔透得浑如珠玉的淇水流淌。作者眼中的淇水是何等地澄澈清纯,对它又是何等地欣赏与珍爱有加。“淇水……
万斛珠”,与李白“淇水流碧玉”异曲同工。
明·张维藩《山、水、竹、民歌》:“其二歌曰淇之水,湜湜其流清见底”。湜湜,shí shí,水清澈貌。这岂非
今日之漓江!
明·袁中道《淇县道中值雪》:“淇水益澄鲜”。益澄鲜,意为更清新。这是作者雪天里,途经淇水时,所留下的
最深刻的一点印象。
古籍记载,明孝宗弘治年间,“嘉兴邹汝平归东邱,掘古井,得泉甘冽,名‘绿香泉’,乞名人为图及诗文”。
明·伍常《题绿香泉古井》在赞誉“绿香泉古井”的水质时,认为绿香泉古井的水质之所以好,就是因为“地脉潜
通淇澳水”,显然作者认为“淇澳水”是天下最优质的水,而且在作者眼里,这“淇澳水”简直有点儿无上“神圣”。
淇河水质之佳今天仍誉满天下。长沙有个取名“竹淇”的老字号个性茶楼,茶楼上有湖南省社科院文学研究所
所长、湖南商学院中文系主任、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教授、书画家陈书良的对联“竹篁宜听鹂,淇水好烹茶”。
据说这家茶馆,朝迎五湖客,夕有四海宾,门庭若市,生意兴隆。据店主说,这与茶馆的名字“竹淇”两字有着
一定的关系。“竹”即茶叶的形状,“淇”乃水源之意。从《诗经·淇奥》起,淇园绿竹的“猗猗”美姿,凭借对
卫武公的歌颂,已和人的高尚品德、健全的人格、渊博的学识和外表的俊美等联系了起来,淇园竹被称为“淇园
君子”。古人有
“数竿君子竹,一径美人花”(清·丁瀚《春日偶题·临江仙》)的诗句。因此,这里的“竹”不仅
寓意店主人,也包括所有的茶客们,都是人品高雅之士。再说“淇”,历来品茶的人无人不晓茶与水的密切关系,
若得不到好水,再好的茶也烹不出好味来;那么淇河之水就是这种名满古今,誉贯天下的最宜烹茶的好水。其实,
这家茶楼不可能真的到千里迢迢的淇河里取水,店主人以“竹淇”名茶楼的深意,要的就是这“淇”的水质尚佳
的名声和它们富含的文化韵味。
常言道,水是茶之母,壶是茶之父,茶壶的功能在于泡茶,茶汤的孕育与最终形成,壶的作用不容忽视。紫砂
壶被誉为"冠绝一世,独步千秋"的艺术佳品。紫砂壶壶铭更使这一高贵儒雅的艺术品锦上添花。民国时期的著名
紫砂艺人汪宝根,宜兴蜀山人。出自汪宝根先生之手的一把自铭“高风亮节”的竹节壶,壶身正壁,作者运刀
成字,篆以十六字楷书,为“直节虚中,有德能容;淇泉渝茗,益引清风。”淇泉,是淇水和泉源水两条河的
合称,典出《诗经·卫风·竹竿》:“泉源在左,淇水在右……淇水在右,泉源在左”。渝茗,俗称泡茶,煮茶,
烹茶。清风,指高洁的品格。这竹节形状的紫砂壶,再加上赞颂竹子和淇泉的这一壶铭,将“竹”与“淇”这
两种几千年来就同在一起、无法分离、文化和精神内涵丰富的事物或词语,巧妙地溶合起来,真是珠联璧合,
绝顶艺术,耐人涵咏品味。试想,书房的书桌上放着、或手里端着这“高风亮节”竹节形紫砂壶,壶里盛着“淇
泉”水所煮之茶,那是一种何等高雅的氛围,在这样的氛围里,不由得不使人自然联想到,这竹节形紫砂壶的主
人一定是具有竹子般“直节虚中,有德能容”的“高风亮节”,或更益于陶冶高洁的品格。这淇河之水再加上淇
奥之竹,其中的意蕴也太令人咀嚼欣赏不尽了!
另见一仿鼓壶(鼓形紫砂壶)上的一段壶铭:“看山如看画,听水如听琴,水流碧淇转。”前两句有一副联语
与其意思相类:“青山不墨千秋画,碧水无弦万古琴”;“水流碧淇转”,水是碧淇在流动。三句15个字,有
声有色有动有静。仔细品味,这“声”——“万古琴”声即淇水流动之声;这“色”——“千秋画”应是淇旁
之山。看来这“碧淇”是当然的“声”“色”、“琴”、“画”之经典和样板。这三句壶铭虽未将“碧淇”之
水与“烹茶”联系起来,但其中“碧淇”之“碧”的重要性和分量仍是无法掩饰的。
淇河水势何汤汤
历史上的淇河不仅水质绝佳,而且流量水势要比今天大得多。因为淇河是条小河,若论流量水势,不论曾多大,
都无法与长江黄河同日而语。但在同类的河流中,文学史上唯淇河曾有的流量水势被记录在这么多的诗赋中,
这一点确也是绝无仅有的。这应是淇河又一主要的原生态现象之一。
西周至春秋中叶的《诗经》有“淇水汤汤,溅车帷裳”句。汉代的《张公神碑歌》中有“綦(淇)水汤汤扬清
波”句。“汤汤”之意,水势浩大、水流很急的样子。这反映的是汉代及其之前的淇河。
西晋诗人陆云有“会如升峻,别如顺淇”句。会,会面,相逢;如升峻,像登山。别,分别;如顺淇,如顺淇
而下。极言人生难逢易别,内涵珍惜相聚,惧怕或不忍分离之意。可见晋时的淇河不仅水势大,而且水流急。
今天我们看淇河,是在有多道拦河坝的情况下,河水才得以较多地留存。虽有些河段地势平缓,水平如镜,波
浪不惊;但从整体来说落差明显较大,这就是我们所以尚可从局部河段看见浪花翻卷,水声震耳的原因。这一
点从淇河的别名——“响河”,便可略知一二。可惜西晋时淇河那样的水势也许一去不复返了。
明朝王世贞《思归引(一曰离拘操)》:“淇水浩无津,方舟曷相援。”淇水浩瀚,找不见渡口,相并行的
两只船怎能相互援救!当时水大流急的情景让人感到险象环生。
明朝魏大本《淇水》:“隆虑山下水,冲突七盘隅。涧道东南注,滩声日夜呼。蛟龙潜洞壑,鹳鹤老江湖。
绿竹千年种,临流想卫都。”明朝陈孟懋、刘希鲁同题诗《纣窝滩声》分别写道“波涛滚滚如雷吼”、“时
时澎湃惊人耳”。明朝海岳子《淇邑胜杰》:“淇水非殊翻雪浪”。这些诗句都写出了当时淇河的流量和水
势之大。最典型的是明朝傅国庶的《白龙潭》:“一水奔流万壑惊,悬波直下怒声轰。若非呼吸关神力,那
得风雷竟日鸣。”淇水旁原白龙庙下的白龙潭,悬波飞流直下,怒声如雷,竟日轰鸣,万壑震惊。短短四句,
描绘出白龙潭淇河的浩大气势,读来涛声犹如在耳,飞瀑如在眼前。诗中描写的景象今天我们也已无从看到。
清朝杨时壮、杨时复描写淇河白龙潭的同题诗《白龙潭》分别写道“万流穿山至,飞涛溅渚洲。喷云潭似冶,
飞露夏成秋。爱听溪中吼,还期天际流”。“粼粼怪石涌珠泉,百道飞来卷曙烟。怒落沧溪成暴吼,倒嵘雪浪
不停漩。暮云惊响栖孤屿,朝日穿崖识洞天。自是深宫深万丈,故多雷电绕门前。”两首诗异曲同工,诗中的
“万流”、“百道”、“万丈”、“飞涛”、“喷云”、“飞露”、“怒落”、“暴吼”、“倒嵘”、“雪浪”
等等词语生动地刻画出了淇河水势排山倒海,凶如猛兽的状态。
淇河的水势和流量,还可以从历代诗词中常常歌咏到的舟船纵横的情况看出。“淇水滺滺,桧辑松舟”,是
最早的先秦时代《诗经·竹竿》中的句子。琢磨西晋·陆云的“会如升峻,别如顺淇”诗句,句中虽未明说坐船
相“会”,坐船“顺淇”而下相分别,其实肯定是坐着船的。唐朝李白《魏都别苏明府因北游》中的“淇水
流璧玉,舟车日奔冲”,元朝马德华《淇门飞雪》中的“淇水日夜流……停舟叹清绝”,
明朝黄哲《秋月篇》
“关山随别骑,淇水送行舟”,清朝魏源《重游百泉四首:其一》“残雨啸台山,归人淇水渡”。这些诗句说
明清朝时淇河的水势和流量仍很可观。至少从《诗经》所反映的时代起到清朝的魏源时代,淇河的水势和流量
仍一直是可供百舸争流的。
淇园绿竹何猗猗
从历代大量触及淇河的诗文中留存下来的信息,我们可看到从殷纣王时起,三千多年以来,淇河生物品种是何
其繁多。但在生物品种方面,淇河历史上最骄人、最突出的特点是淇园之猗猗绿竹。从大量的诗文中可以看到
“淇竹”无论从历史之悠久、生长之繁盛、品种之多、繁衍之广、功绩之大、名声之显赫诸方面,都绝无出其
右者。毫无疑问,这又是淇河最显著的原生态特点之一。
一般史书认为“淇园”是“卫之竹园”,由春秋时卫武公所建。六朝人戴凯之《竹谱》却说:“淇园,卫地,
殷纣竹箭园也。见班彪《志》。”明朝袁中道的《袁中道集》中也有这样的话:“予记班彪《志》曰:‘淇园,
殷纣之竹箭园。’又不始卫武公矣。”查更早的战国时魏国史书《竹书纪年》上记载:“(纣王)十七年,西
伯伐翟。冬,王游于淇。”这里的“王游于淇”虽未明说游的是“淇园”,但完全可能就是淇园。因为三千多
年之前的淇河可观赏的景致,除了清澈晶莹的碧波外,还应有个景观较集中的地段或景点,当时的交通条件绝
不可能像今天一样安步或乘车沿河几十里游览淇河。这“较集中的地段或景点”应当就是淇园。这说明,淇河的
竹子历史的悠久,它的高雅和秀美,三千多年前就已经被我们的先人所欣赏和推崇。这也是我国历史上最早有
记载的竹园。
淇竹历史上曾为社会作出过巨大牺牲和贡献。据《史记·河渠书》和《汉书·沟洫志》记载,黄河在瓠子决口,二十
多年堵不住。“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帝既封禅。乃发卒万人,塞瓠子决河。还自临祭,令群臣从官皆负薪。
时东郡烧草薪少,乃下淇园之竹以为楗。……卒塞瓠子”。据《后汉书·寇恂传》记载,寇恂为河内太守时,讲兵
习射,“伐淇园之竹,为矢百余万”。可见当时的淇园之大,竹子之多。
淇园之竹是我国文学史上最先被写入文学作品——《诗经》的。开竹文化之先河的《诗经》中曾7次写到“竹”,
其中有5次出现在《国风》中的《淇奥》、《竹竿》两首诗中。《淇奥》一诗以淇园之竹比兴,来歌颂功德盖世、
才貌双全的美男子卫武公。“淇竹”因此而名冠天下,誉满古今。在历代涉及淇河的大量诗文中,“淇园”也因之
而成为竹子或竹园的代名词,这种现象在《诗经》之后的历代诗文书画中屡见不鲜。
“邠苇载《颂》,淇竹传《诗》”(清·陆心源辑《唐文拾遗》卷六十五:《唐故魏州昌乐县令孙君墓志铭》)。
这里的《颂》指《豳风·七月》,《豳风·七月》又被称为“豳颂”(豳,Bīn,同邠,周的故国,即现陕西省彬县)。
《豳风·七月》:“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萑(huán)苇,芦苇。因“豳颂”中咏及芦苇,所以芦苇被称为“邠
苇”。“邠苇载《颂》”既有邠苇使“豳颂”得以流传之意,又有邠苇因载于“豳颂”而得以名显后世之意。“淇
竹传《诗》”,因《诗经·卫风·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首开诗歌以淇园之竹作比兴之先河,所以,“淇竹传
《诗》”,既含淇竹使《诗经》得以流传之意,又含淇竹因传于《诗经》而流芳百世之意。可见,淇竹对《诗》来
说何其重要,它和《诗》相互依存,密不可分,关系何其非同小可。
南宋卫宗武《和新篁韵》:“竹君清绝润于玉,谱牒出自淇之澳。”谱牒,原指记述氏族或宗族世系的书籍。此指
记述竹子的品种特性功能产地等的《竹谱》,由晋·戴凯之撰,是中国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一部植物专谱。“谱牒出自
淇之澳”,可见淇澳之竹在中国竹子的生产中曾有过的地位、名气及作用。另有花鸟画谱之竹谱叫《淇园肖影》。
《中国版画史图录》载:中国画兰花图谱叫《九畹遗容》,简称《兰谱》,梅谱叫《罗浮幻质》,翎毛谱叫《春谷
嘤翔》,人物画谱叫《天形道貌》,“竹谱”叫《淇园肖影》。清康熙9年(1670年)增修的《河南通志》物产卷
中,记载淇县一带竹品种时有这样的话:“今其地有紫茎竹,斑竹,凤尾竹,淡竹数种。”这些资料说明,淇园之
竹曾经有产量高、品质好、品种多的特点,曾在中国竹子及竹文化的发展史中有过举足轻重的地位。
淇竹曾被广泛移植,在全国繁衍,淇园是我国竹的主要发源地之一。因此古诗文中很多情况下“竹”和“淇竹”是
同义语。
南朝诗人沈约《郊居赋》:“其竹则东南独秀,九府擅奇。不迁植于淇水,岂分根于乐池。”沈约的别墅在南京钟
山之下。今天的南京东郊,虽然六朝的庐舍庙宇连瓦砾也难得一见,但猗猗绿竹仍然是处处葱茏翠绿,是南京人引
以为骄傲的城市山林。沈约认为这“东南独秀,九府擅奇”之绿竹不是“迁植于淇水”就是“分根于乐池”。可见
“淇水”“乐池”竹子的名气之显赫,地位之高贵。然这里的“乐池”并非舞台前那一块凹下去的乐队专用场所,
而是神话中的池名。《穆天子传》卷二:“天子三日休於玄池之上,奏广乐三日而终,是曰乐池。”相传,周穆王
率兵西征,至风光秀丽无比的黑龙潭,便令在这里演奏广乐三日,爱妃盛姬载歌载舞,后盛姬因妖魔作乱而丧命,
周天子葬盛姬在黑龙潭边,并亲手在冢旁和黑龙潭四周种植了盛姬生前喜爱的翠竹,把黑龙潭改名为玄池,也有人
叫它“乐池”。“乐池”之竹虽名贵,但那是仙境之竹,可望不可即。现实中真正的名贵之竹只能是淇园之竹而已。
北宋黄庭坚的《次韵文潜同游王舍人园》:“移竹淇园下,买花洛水阳。风烟二十年,花竹可迷藏”。南宋·魏了翁
《鹧鸪天·次韵李参政壁朝阳阁建成》:“淇以北,洛之阳。买花移竹且迷藏。”看来中国历史上淇园之竹是竹子的
繁殖基地,洛阳是国色天香——花王牡丹的繁殖基地,应确为历史事实,并早已成为人们的共识。
北宋王汝舟《咏归堂隐鳞洞之四》:“ 种竹淇园远致君,生平孤节负辛勤。”“咏归堂隐鳞洞”位于福建南平藏春
峡。藏春峡是当时北宋南剑州文化发祥地、儒学活动中心之一。王汝舟等名人曾在藏春峡读书论学。“种竹淇园”
的正常语序应为“种淇园竹”,并非到远离福建数千里的淇园去种竹。这里的“淇园竹”,其实指的就是一般的竹子。
南宋民族英雄岳飞的孙子岳珂在《东坝以里沿岸人家皆对门植苇於小屿不晓其旨漫成四绝》一诗中有:“北都旧产
无淇竹,见说园池芦苇多”句。东坝以里沿岸人家都在的对门的小屿种植芦苇,岳珂对此明为“不晓其旨”,实则
反映了作者由所见广种芦苇的现象,引起对“淇竹”的怀念,曲折地表达了对沦陷旧都汴梁和故土的向往。这里的
“淇竹”其实也就是一般的竹子,所以将“竹”与“淇”联系起来,可以从中看出“竹”与“淇”天然悠久的渊源
关系。
南宋李曾伯《管顺甫以湘竹为青奴儿贶为名湘夫人赋以谢之》:“妾家淇园北封君,厥祖慈事宗苍筼。子孙异代贞节
闻,枝分一派从南巡。千古流落湘江滨,几番雨露敷新荣。”所谓“青奴儿”,即夏日取凉寝具,用竹青篾编成,或
用整段竹子做成,又名竹夫人。贶,kuàng,赠,赐。诗中告诉我们湘江滨的湘竹,就是北方曾被誉为“君子”的淇
园之竹,曾“枝分一派从南巡”而“千古流落湘江滨”的结果。
明·陆容《满江红·咏竹》:“问华胄,名淇澳。寻苗裔,湘江曲。”问华胄,问竹子是哪个贵族的后代。华胄,帝王显
贵的后裔。淇澳,即淇奥,淇河岸的弯曲处,淇园所在地。苗裔,子孙后代。湘江曲,湘江弯曲处。看来直到明朝,
人们仍然认可淇园之竹是竹子的祖先,而且这祖先地位显贵荣耀,非同寻常;并确认潇湘之地的竹子,就是淇园之竹
的后代。
水清、水量足、竹多是淇河三个最显著的原生态特点。揭示并使更多的人认识这些特点,笔者认为是非常重要的。今天,
我们尽管不可能完全恢复淇河历史上的原生态,但是我们了解了她历史上的原生态特点,起码可使我们明白恢复原生态
工作的方向,对进一步认识淇河深厚的文化内涵,适度开发利用淇河的旅游资源,建设文化鹤壁,发展鹤壁市的旅游业
应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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