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鬼文化
王革勋
二○○四年三月二日
（一）
什么是鬼呢？
鬼是民间的一种信仰，是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承文化学的核心和分支，是长达数千年的历史文化现象，是人类早期思维的产物，形成了奇特的鬼文化。
鬼是宗教观念之一，认为人死后，身躯朽坏，灵魂即成为鬼，其中有些未进入阴间，而继续飘荡于阳世，有些夜间离开阴间潜入阳世，能向人们托梦传话，也能作祟危害生者。
鬼，就是迷信所说的人死后的灵魂。死人的灵魂，迷信的说法即为鬼魂。
在远古社会里，人们认为鬼左右人的头脑。凡是有生命的东西死后都成为鬼。历史发展到一定时期，变成专指人的第二生命体，又产生灵魂。
鬼文化起源于社会和思想。它是人类幻想出来的与人相平行的阴间地府的形象。它的形象就在人死后，活着是人，死后是鬼。五经之一《礼记》记载：“生于天地之间皆曰命，人死曰鬼”。何谓鬼神？《淮南子》表述：“夫鬼神，视之无形，听之无声，望山川祷祠而求福，雩兑而请雨，卜筮而决事”。意思是说，看不见听不着，可祈祷求福请雨，算卦明事，这就是鬼神。
于是乎有了鬼话。世界分阳间、阴间、天堂、地狱。阳间是人活动的地方，阴间是鬼活动的地方。神在天堂，鬼下地狱。清代袁枚所著《子不语》称：“蒋太史居官时，梦一神庙，左曰天堂，右曰地狱。天堂轩轩大明，地狱暗深不可测。地狱用锅煮恶人，多反映人间现实”。鬼有各种各样。以死之状态，有吊死鬼、淹死鬼、饿死鬼、冤死鬼；以外型特征，有长发鬼、长舌鬼、长脸鬼、小面鬼，红发鬼、长颈鬼、尖头鬼、大头鬼，小头鬼；以性格论，有小气鬼、调皮鬼、孝子鬼、贪心鬼，缺德鬼、机灵鬼；以作恶论，有催命鬼、产妇鬼、赌鬼、色鬼、烟鬼、酒鬼、讨债鬼；对称关系则有：夫妻鬼、兄弟鬼、胖瘦鬼、贫富鬼、善恶鬼；还有名人与鬼：关羽杀鬼、唐太宗游地府，及彭铿、鬼谷子、孔明、乾隆、蒲松龄等；另有民俗与鬼：许多地方过去产妇生孩子，都在门上挂镜子、红布条，以避鬼驱邪，冀图吉利等等。
既然有鬼，就有管鬼的神。即阴间、阴司、阴曹地府的主宰和官员。这有：
东岳太山神。相传为盘古王第五代孙。汉明帝永平年间，封为太山元帅，后又封为东岳大帝。他掌握人们的灵魂，主宰世人生死、贵贱和官职。人间贵贱高下，禄科长短，十八层地狱六案簿籍，及所有人的生死之期。太山神手下，有管鬼的神5900位，设置72司，分管十八层地狱各项事务。中国人死后，名之曰“魂归太山”就是这个道理。所以都对太山神特别崇拜，希望死后不受酷刑而能幸福。解放前阴历三月二十八日，汉族民间向东岳大帝拜寿集会，并向他告状诉冤，以驱瘟疫，公正处理人间善恶。浙江温州昔时在城西校场演武厅挂起告状牌，让有含冤饮恨者前往鸣状，代为申冤。
地藏菩萨。释迦牟尼命他作幽冥教主，管理阴间，教化众生。他生于朝鲜古新罗国，时在唐朝武则天期间，全名乔觉，自幼出家，于玄宗时来中国，入安徽九华山修炼，募化建寺，广收信徒，使此处成为佛教圣地。全觉99岁坐死圆寂，入塔于九华山神光岭上。每逢农历七月十五日和七月三十日，为地藏王生日和成道日，成群朝鲜拜者涌向九华山顶，跪拜上供，通宵守塔，绕塔诵经。
丰都大帝。为阴间诸鬼之总管，传说汉代仙人王方平，阴长生曾在四川丰都县丰都山得道升仙，二人合称“阴王”，后传为阴间神王，丰都成为鬼城，系丰都大帝之治所。
十殿闫君。丰都山有十殿闫王，掌管地狱十宫：一殿秦广王，二殿楚江王、三殿宋帝王，四殿五官王，五殿阎罗王，六殿卞城王，七殿太山王，八殿都市王，九殿平等王，十殿转轮王。
城隍。县城、府城都有城隍庙，为阴间的县官、府官，同阎罗王一起，处理阴曹地府的事务。
随后，以鬼为内容的名词术语相应而生：
鬼门关。迷信传说中阴阳交界的关口。比喻凶险之地。广西北流、玉林之间即有鬼门关其地。古诗有“崖州在何处？先度鬼门关”。
鬼王。群鬼的首领。
鬼手。死人的手。
鬼兵。神灵统帅的兵。
鬼伯。鬼中之王。
鬼妻。亡夫之妻。
鬼门。众鬼出入的门。
鬼物。鬼魅怪物。
鬼神。祖先的神灵。
鬼教。说阴间鬼神的事。
鬼票。鬼用的烧纸和纸币。
鬼眼。方士的眼。
鬼窟。鬼住的巢穴。
鬼道。鬼神之道。汉代五斗未道，亦称鬼道。
鬼魂。人死后的灵魂。
鬼节。阴历七月十五日、十月一日祭祀祖先。
鬼录。刊载死人姓名的簿册。
鬼戏。反映鬼神的戏。如《探阴山》、《司马茅告状》。
以及地名：鬼方、鬼戎、鬼谷；物体：鬼火、鬼目、鬼客、鬼草、鬼蝶、鬼头、鬼脸；人物：鬼候、鬼谷子、鬼董狐；综合名词：鬼工、鬼才、鬼子、鬼主、鬼市、鬼奴、鬼朴、鬼雨、鬼斧、鬼胎、鬼混、鬼宿、鬼雄、鬼话、鬼精灵、鬼媒人、鬼出鬼入、鬼使神差、鬼斧神工、鬼计多端、鬼神莫测，鬼哭神号、鬼鬼祟祟、鬼设神施、鬼头鬼脑、鬼魂崇拜等等。
还有基督教《圣经》名词鬼魔，指邪恶的灵体，但不同于魔鬼，鬼魔数多，魔鬼只有一个，人间祸害疾病均有鬼魔造成，有些精神病也为魔鬼附体所致。佛教名词有饿鬼，腹如大鼓，咽喉似针，常苦饥饿，居阎王殿地宫或人间坟地及山的阴处。
（二）
中国鬼文化的历史由来已久。
远古社会里人们就认为，鬼是人的另一个世界级形象。也是最早出现的灵魂。
北京周口店山顶洞人的墓葬考察说明，距今二万五千年至五万年前，人们就具有灵魂观念和人死后灵魂继续生活的迹象。
黄帝及其孙颛顼时期，即有腊月逐鬼的迷信活动。传说颛顼帝儿子中有三个最不争气的害人鬼。一为虐疾鬼，二为魍魉鬼，三为小儿鬼，专门害人患病，恐吓小孩，为此黄帝下令腊月驱鬼逐瘟疫。
夏朝创业之君夏禹王，将全国九州官员献来的铜，铸造九个宝鼎，鼎上刻有万方毒虫和鬼神精灵的图像，使人民一见图像，就可预防万一。少康中兴以后，传了十多代，到了孔甲国王，不理朝政，专门信神信鬼，看龙人师门被杀，孔甲怕其鬼魂在宫中作怪，就将师门的尸首埋葬于荒郊。山林大火，也怀疑是师门的鬼魂作怪，带人野外祭祷，死在返回的车子上。
商代相信祭祀鬼神。安阳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就有“鬼”字。把鬼解释为：人身、巨首的异物。鬼字像人身、人头，说明从人身变迁演化而来。可见殷人的神鬼观念相当发展。
周朝也不例外，为灭商制造理由，竟将“不祭祀鬼神”作为讨伐商纣王的罪行之一。汉代书圣、中国第一部字典《说文》的作者许慎，注释“鬼，人所归为鬼”。东晋训诂学家郭朴，注《尔雅》（十三经之一）引《尸子》：古者谓死人为归。《史记》载：汉代驱傩（妖怪）活动，一次动用千余军人，高举火把，将鬼怪驱逐洛水。
中国的道教，就源于避邪驱鬼的巫术。秦汉间的的黄老道，提倡神仙方术。东汉张陵创五斗未道，也称鬼道，声言能制服鬼。张角倡太平道，以善道教化，符水治病，遍布青、徐八州。东晋葛洪，整理战国以来的神仙方术理论。南北朝时期北魏太武帝，支持道教，制定乐章训戒新法，南朝宋编著斋戒仪范。唐代高宗、玄宗崇尚道教玄学。宋代真宗徽宗，诏书天下访求道教仙经。以至金、元、明、清，逐渐衰弱。基本道义：“神明之本，天地之运”，“万象以广生，五行以广成”。一句话崇尚鬼神。
佛教公元前五世纪产生于古印度的今尼泊尔南部，王子释迦牟尼创立教义。把人生定为“无常”、“无我”、“苦”。苦不在超现实的天，也不在于社会环境，而在自身“惑”、“业”所致，根据善恶行为轮回报应。通俗地讲：不在天，不在地，全在自己修炼，善者享清福，恶者受罪。最高思想境界叫“涅槃”，或“解脱”。佛教汉代传入中国，而后再转朝鲜、日本、越南，以大乘教为主，用汉文经典，称北传佛教；传入中国西藏、内蒙、蒙古国、俄国西伯利亚，为藏传佛教（喇嘛教）；传入斯里兰卡、缅甸、泰国、柬埔寨、老挝及中国傣族地区（云南），以小乘教为主，称南传佛教。佛教无一例外皆信鬼神。
几千年来沿袭民俗，择日祭鬼及阴司的神。如：
阴历的正月初八，阎罗王生日，祭十殿阎王。又分正月初八祭五殿，三月初一祭二殿，四月初一祭八殿，初八祭九殿，十七祭十殿。
三月二十八，东岳大帝圣诞。祭东岳大帝。
三月上旬清明节，上坟扫墓祭祖祭鬼。
五月十一，城隍圣诞，祭城隍。
七月十五，地藏王诞辰，祭地藏王。
七月十五，鬼节，烧纸，普渡孤魂。
十月一日，鬼节，上坟烧纸祭祖祭鬼。
这里需要注意，应将缅怀祭奠先烈、扫墓敬祭祖先，同其它祭鬼求神活动区别开来。
为什么要祭鬼呢？自然有其说法。
世人认为，人死后为鬼，如果生前的愿望没有得到满足，或在阴间过得不好，就要回来向阳间的人索要。更有屈死鬼、落水鬼、各种鬼怪，要找活人做替身，或者附于活人身上，招致生病和死亡，因之华夏各民族为了避邪、送鬼、驱鬼，导致巫术流传数千年。
旧时安徽寿县，认为人死之后，避免鬼魂遭鬼戏弄，便在路上抛洒金钱以祭鬼。七月十五送家鬼、祖先鬼，上供烧纸。
湖南湘西古夜郎地区，过去婴儿满月赶会，用锅底黑灰抹前额，中画红点，为使鬼认不出。
河南先前有“请师台捉鬼”活动。就是请巫师念咒驱鬼。洛阳有“五月送瘟鬼、十月施寒衣（扎纸衣）、腊月三十送穷鬼”之说，家家门前须树夹竹桃一颗，以为能驱一切邪祟。
广西三江苗族区，怕姑娘遭遇魔鬼，让道士给姑娘戴上项圈以避邪。还有些苗族地区用石灰在住宅周围撒上一圈，阻止野鬼进家。
四川羌族人，遇有疾病多请“端公”（男巫师）祭神驱鬼。辽宁农村，以某月初一至初五为女儿节，头上钗子胸前装饰都有避鬼物，用绸缎作虎吹鬼，挂桃枝驱鬼。
云南新平哈尼族用木刀木枪涂狗血悬挂村口，以避鬼蜮。景颇族住房中专为“家鬼”设鬼门，前门供人出入，后门供“家鬼”出入。景颇族祭鬼时设“鬼桩”，高者六、七米，小的一、二厘米，作为鬼接受供献临时活动和休息的住所。
内蒙、新疆、青海的蒙古族也有要神汉驱鬼、医病的习俗。云南傣族村寨信奉“寨鬼”，传说他们是最早建寨的人，人虽然死了，灵魂还活着，将其当神祭奉，生病祭鬼，草药挂墙防鬼，砍牛杀鸡供饭祭鬼。
上海以前正月十五日城隍庙会，十月初一迎神会，都以祭祀鬼神为内容。金山区清明节，以城隍神为赛会，节前一夜，庙中出十数人扮小鬼，手持钢杈巡街，而后至荒野，见有朽棺暴尸，将髑髅取回，抛入城隍神座下，同时探问乡人姓名，燃放爆竹，捉灵魂入木桶之中，名曰“收阴阳台”。宝山区农历十月初一祭祖先，是日接女儿回家吃糰子，午后迎接城隍出巡。崇明岛下雨也有说法，白露（24节气之一）前是雨，白露后是鬼。浦东地区丧礼旧俗，人死第一夜，诵经安慰；第三夜鬼魂回家，灵前上供，后逢阴历七月十五、十月一日再祭。
祭鬼神的约定俗成，产生了不少以鬼为内容的鬼文艺小说。这有：
晋朝人干宝，有感于生死之事，“遂撰集古今神祗灵异人物变化，名为《搜神记》”，乃志怪小说的代表作。
南朝刘敬叔所著《异苑》，称魏郡张承吉，女元庆，年十二，见一鬼，长三尺，一足而鸟爪，背有鳞甲，来招元庆，恍惚如狂，游走非所，父母挞之。
唐代鬼怪小说，有李亢撰《独异志》，张读撰《宣室志》，篇目如《柳子昇再世夫妇》、《鬼友来访》等。
宋朝初期问世的唐代短篇小说集《太平广记》，里边就有钟馗捉鬼故事。此书还援引了唐人《博异志》、《集异志》有关内容。
明代则有《斩鬼传》、《平鬼传》，两书合称《钟馗传》。斩鬼传说：玉皇大帝任命钟馗为驱魔大神，与三个鬼大战，却被战败，弥勒佛化身胖和尚，一口吞下三鬼。《平鬼传》讲：钟馗考试未中头名，碰殿柱而死，被闫王委派捉鬼，同鬼卒四名一起，平了阳间的鬼，玉帝封他为“诩正除邪驱魔雷霆帝君”。
清代蒲松龄所著《聊斋》，描写了大量的狐仙鬼怪花妖树精，影射了芸芸众生的世间百态。清人《笑林广记》中也有捉鬼故事。
鲁迅《故事新编》引《天中记》明皇梦鬼，“一阵阴风，许多蓬头的、秃头的、瘦的、胖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鬼魂出现”。
云南基诺族民间故事《孕妇不吃巴蕉花的来历》，描述妇女怀孕想吃巴蕉花，就认为所怀不是人而是恶魔，至今妇女不吃巴蕉花。
鬼文艺与道教、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文化相互融合，都有近似的鬼话故事。《圣经》信仰死人复活，有鬼魂，有死人复活。《古兰经》相信精灵，有灵魂复活，也有死人复活。
（三）
世界上本没有鬼，相信鬼是一种落后的思想，是迷信，是懦弱的表现。在今天的人们看来这是常识。
然而从前，人们并不这样看，许多人相信有鬼，而且怕鬼。什么原因？人们对自然界和社会现象不能科学的理解，自然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迷信。尤其是反动统治阶级，还利用鬼神来愚弄人民、吓唬人民，巩固他们的统治。
即便在古代“有鬼论”占优势的时候，还有少数人不信鬼，主张“无鬼论”。春秋时代的孔子就对有鬼论持怀疑态度，《论语》记载：“（孔）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不相信妖怪和鬼神。孟子学生、战国人荀况，曾经嘲笑信鬼的小人，反对祈祷鬼神，占卜吉凶，斥之为荒唐。抱有唯物主义见解的汉代桓谭、王充，晋朝的阮瞻、阮修，南北朝的范缜等，都认为人的形体灭亡，精神就随之灭亡，从根本上主张无鬼论。无鬼论、无神论的思想是中国历史上民族智慧的光辉。
佛教经典里有一篇故事，叫做《鬼由人生》。说的是有座百年老屋，年久失修，深夜发出奇怪的声音，像女人笑，像鬼嚎，传言老屋住满了鬼。此时有个外乡人，自称胆大无惧，妖魔鬼怪敬畏他三分。村民激他，你敢进屋，证明你确实有胆。夜幕降临，外乡人硬着头皮进屋，上漏天，月洒地，他躲在案下和衣而眠。后又有一自称胆大的人，也想进门住宿。屋里先入的人听见门响，以为是鬼，忙用力抵门，外边推的越很，屋里人使力越大，折腾一夜，相持到天明，一看两者都是人，屋里屋外都不是鬼。可见鬼是人制造的。
明代湖北荆州有个信鬼的人，最怕鬼，哪怕树叶落地、老鼠爬行，都认为是鬼。小偷知情者就装鬼叫吓唬他，他用被子蒙头掩护，等小偷把家里值钱东西都拿走了，还认为是鬼抱去的，有人抓住小偷，让此人去认领东西，信鬼者说，别冤枉人家，那是鬼抱走又送给他的。似乎人们信鬼，鬼就真的存在一样。
周朝有位巫师叫苌弘，是见于于史册的第一位方士。他曾全身披挂，招神役鬼。东汉张道陵入川降服八部鬼帅，迫使鬼和众魔王阴阳分离，人鬼分途，不再危害人间。道教还流传制鬼术：用照妖镜使各种恶鬼原形毕露，传说河南林州林虑山中有一旅店常闹鬼，男、女、黄、白、黑诸鬼皆有，胆大男子不信邪，半夜进店，拿照妖镜一照，原来是一群狗；用固齿术常叩齿，使恶鬼不敢接近，夜里走路不会遇鬼；用符咒术驱鬼避邪；用召鬼术指挥鬼神，晋朝浙江知县刘纲擅长召鬼术，可指挥鬼神，清乾隆年间，有人寄居北京道观，与道士为友，道士说今晚请你看木偶戏，入夜棋盘上八九个小人跳舞唱戏，寄居人说明晚还来看，第二天庙门大开，道士与小人不见踪影。说明人能制住鬼。
古代以鬼话为内容的小说作者，思想上未超脱对鬼的迷信。有些人虽然相信有鬼，但是认为鬼也没什么可怕，敢于骂鬼、驱鬼、打鬼、捉鬼。《夷坚志》中《漳州一士人》说：“天下无可畏的事，人自怯耳”。天下没什么可怕，不过是人自己胆怯。《阅微草堂笔记》有篇《鬼避姜三莽》，晚上姜在墓间等待捉鬼，但一直未发现，结论是鬼实畏人。鬼实际上怕人。《聊斋》中的《妖术》，说有一于公，算卦人说他三天必死，他不信，连等三天，一晚算卦人派人来杀害他，他防而有备，打败了巨鬼。这些作品都反映了我国人民大无畏的精神。如果心里有鬼，生性懦弱，鬼不存在你也害怕，只要迷信解除了，思想解放了，掌握强大的马列主义思想武器，任何鬼神、反动统治、帝国主义都是可以战胜的。
遗憾的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居然有人仍在散布新的“鬼”及“灵魂”邪说。现代小说家柯云路就连篇写书，说“死去的人可能留下灵魂，活着的人也可能灵魂游离肉体。”“抛弃无灵魂论，进入有灵魂论。不能老在这个边沿犹豫不定了。”“阳间与阴间，生与死，物质与意识，是相互转化的，是无分别的。”“在一个新生命诞生过程中，投入进去参加新生命，这就是所谓投胎转世。”“相信咒语，相信鬼神，相信巫师，那些清白者无疑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还有所谓研究“人体科学”的沈昌：鼓吹“整个世界为阴阳两个世界，阳性世界由看得见摸得着的阳性物质组成，阴性世界由看不见摸不着的阴性物质组成。而阴性世界又分阴阳，阳世界是神世界，阴世界是鬼世界。人体等于身加心，尸体等于身加零。人体是半人半鬼”。
新中国的人民领袖、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毛泽东，早在1920年中国还处于黑暗的旧社会的时候，就于所办的《湘江评论》上说：“什么不要怕，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军阀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一切志士仁人，要改造世界就要大无畏，破除迷信，做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要把中国的世界的魔鬼消灭干净”。鬼并不是实际存在，神仙和鬼魂本是迷信说法流传而已。古代科学不发达，很多自然现象不能解释，加上缺医少药，往往求助于迷信。好像鬼总要作祟捣乱，制造麻烦，或穷凶极恶，面目狰狞，或形容妖冶，狐媚感人，变化多端，蒙骗人们。其实鬼神之说，“不过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现在有些人名为“探索研究”，实则为了一己的私利，而去推崇相信占卜、风水、命相、热衷宣扬存在鬼魂、求神拜佛，蒙蔽不明真相的人，成为唯心主义的俘虏。说到底，统统是欺人谈，别有所图。
天地之际人为贵。人间的事只有靠人来解决，根本不存在主宰人类命运的鬼神和其它东西。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认为，历史和现实生活的规律，总是正义战胜邪恶，真战胜假，善战胜恶，美战胜丑，新生的战胜腐朽的，革命力量战胜反动力量，受压迫受剥削的人民战胜一切妖魔鬼怪。进步科学的思想体系、意识形态必将传承世世代代，磅礴于全世界。
参考书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