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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河散记
十月的豫中大地，风清气爽，空气中弥漫着丰收的味道。一个美丽的星期天，我们几人怀着对卫辉市小店河灵龟寨古民居的向往，和好友驱车走近了它。
灵龟寨清代建筑群位于卫辉市城西深山区沧河边的小店河村,相传清初有户闫姓人家在沧河边开了一家店铺,故称小店河。小店河古建筑群始建于约公元1724年,后历经两百余年建设,终于形成规模宏大的豫中地区代表性的清代古民居群。小店河古村寨环境幽雅,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层次轩然有致,街巷蜿蜒曲折,整个村寨都建在龟背上,人们形象地称之为龟背宝地。
人们常说：地灵人杰。这么有灵气的地方一定有不俗的人才。是的，过去的闫氏家族造化出这么一片古民居，而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又滋长出了新的智慧。时代在发展，每个家庭的先生到四面八方打工挣钱去了，家里只剩些“留守妇女”，而这些女人也不示弱，他们在生产生活中也创造着属于自己的美。我写这篇文章，不是赞美小店河风光的秀美，也不是惊叹古民居的规模，而是对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长期的劳动实践中，发展语言、进化思维的一种讴歌。你若不信，我们就一块走进古民居。
刚走进古民居，一位着装朴实的妇女一下子就明白了我们的来意，主动和我们打招呼，说这是她的家，可以给我们当导游，还热情地说可以打开家门让我们看看屋里的明清建筑结构。她引领我们看一处院落，她把所知道的都给我们讲完，最后领到她家的院落。看着她的热情，我们暗暗庆幸碰到了厚道的山里人，连声表示感谢。这时，她话题一转，说这里盛产小米，这里的小米品质好营养高，熬出的小米粥黏糊糊的、香喷喷的，百吃不厌，问我们是否需要小米。我们惊叹她的“经济头脑”，看在她热情的份上，我们又不好推辞，只好说看看米再说吧。她从屋里提出半袋小米，小米金黄金黄，粒粒诱人，一点杂质也没有，米袋里有一个舀米用的小碗，好像是硬塑料制成的，碗壁上沾满了米粉。我们开玩笑调侃说：“这个小碗多好看啊！一定比米还要贵的。”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们本没有要米的意思，但她一直在讲解小米碾磨程序、小米的补养功能，好像全世界就她的小米好。禁不住诱惑，再说买点小米也不会亏到哪去，几个人一商量就把那半袋小米全要了。她开始过称，我们又开玩笑说：“把米袋的重量要除掉！”，他说：“除掉”。“还有小碗的重量！”，我们又“斗智”说。她说：“你们说小碗比米贵，要是把小碗除掉，你们就吃亏了！”我们恍然大悟，想“狡辩”又一时找不到理由，只有“失败”的一笑。
走进第二处院落，又是一派风光。屋舍俨然，古朴典雅，雕梁画栋，令人称奇。又是一个留守妇女接待的我们。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着明清建筑的风格特点，特别是主房的风格，令人称道。高高的台基，顺势前出的屋檐，屋前两根支撑的圆柱都令人折服。特别是圆柱下的底座，石头做成，石头上雕刻的祥云、飞龙栩栩如生。一位同事半开玩笑对主家说：“如果我要把这个底座买走，要多少钱啊！？”，那位妇女幽默地说：“一座房钱。”一座房钱？怎么能这么昂贵呢？我们都不能理解这个价格。那位妇女解释说：“没了底座就不能支撑两根柱子，没有两根柱子整个房屋就会倒下来，房屋倒了什么就没了，你说它不值一座房钱？”我们点头称是。
进入第三处院落，也是一个留守妇女，她在做着一些针头线脑的活。她的院子里种着一棵新品种西红柿，这可不是一棵普通的西红柿，用石块砌城一个大大高高的圆圈，石圈里填满了土，西红柿就种在这个土池里，经历了春风夏雨的浸润，在这深秋里，西红柿长得枝繁叶茂，好像一个稀世盆景，西红柿花星星点点缀满其中，煞是喜人。小而乖巧的西红柿，一个个，一串串，有的露在外面，有的藏在繁枝茂叶之中，好像在引诱着人们去采摘它。这棵西红柿为古朴的院落平添了无限生机。征得主人同意，我们每个人采摘了一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女主人看着我们的吃相，好像想起了什么，说：“这几年，来这儿开发的也不少，但都没有成功，有的来了，还偷我们的南瓜、冬瓜，还有一些古玩、文物，强盗一样。他们不来，我们倒觉得很舒心、悠闲。”我们好像听出了弦外之音，不好意思地问：“我们吃西红柿算不算强盗啊！”她学着城里的领导模样，说：“不算不算，你们是征得主人同意的！”说过之后，她也忍俊不禁，为自己的“领导模样”笑了起来。
小店河之行，我感觉特别舒心。在这样的山区，这些“留守妇女”竟然把语言运用的如此恰当，他们的思维一点也没有落后于这个时代，我感觉我们的祖国太伟大了，我们的人民太可爱了。语言在实践中产生和发展谁也否认不了。
（2012 年10月
作于淇县县委组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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