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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苑选萃 - 柿乡的怀念 / 张炳如
柿乡的怀念 / 张炳如
 
作者:张炳如  加入时间:2011-10-7 22:58:17  点击:

     组织上一个调令,我离开了生产柿子的淇县西郊太行山区。而心,却留在了那里。我魂牵梦绕地怀念着那块交织着我的爱与希望的地方,怀念着那里诱人的柿树。那情思,像山下古老的淇水,拦不住,截不断。

    前年,我到柿乡工作,正值十月金秋柿子熟了的时候。一进山,便被那诗情画意般的秋色吸引住了。重山叠嶂,茫茫苍苍,似辽阔大海的碧波,一层一层向远处排挞而去。山间,清溪淙淙,山庄错落,那村头、山沟、岭坡,竟是一片片彤红!呵,柿乡的柿子熟了!怪不得明代淇县县志上说:“列柿流丹乃一大美景。”

    我没顾得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各村去。翻过一架架山,越过一道道岭,从一道沟到又一道沟,一连六、七天。进山时刚买的一双新布鞋磨薄了底,而我却一点也不感到劳累,始终兴致勃勃。走一路,看一路,问一路,我简直象喝了一杯贮存多年的醇酒,陶醉了。乡亲们象平原过五月那样忙忙碌碌。大路、小道,一队队、一行行,肩挑、臂、车子推,筐里车里红彤彤、满溜溜,平房上石板上也全都抹红了,院树上房檐下还挂起一嘟噜一串儿挂柿。

    人们喜气洋洋,都说今年的柿子比以往哪一年收成都好。每到一个地方,他们总是挑几个熟透了的烘柿给我吃,并说:“吃个鲜吧,山里的柿子甜似密。”说罢,自豪地大笑起来,笑得那样舒心,那样甜蜜,那样响亮。

    我寻思着。是呵,二十多年来,柿乡的柿树只砍不栽,强剩下的这一片片疙疙瘩瘩的老树又难管理,前些年也都不大挂果了。如今,枯木逢春了,山里人的希望在枝头成熟了,梦在枝头圆满了,辛劳在枝头酿成了甜蜜,他们怎么能不开怀畅笑呢?

    通讯员小傅是山里人,他对我说:“这柿树耐脊薄,不怕旱,抗严寒,适应咱这儿的山岗薄地。你看,那棵大柿树——”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岗上一块大石板上耸立着一棵大柿树,一条条树根裸露着,把所剩无几的土石紧紧搂抱在一起,其干却若铁臂,其枝却似虬龙,其果挂满枝头。我想,一定是中间有条主根从石缝深深地扎了下去,然而我却看不见石缝。啊,柿树的生命力是多么顽强!

    回到乡政府,正值供销社收购柿子高潮,那大院内外更为壮观!卖柿子的群众沿着公路边排成长长一队,象一条红绸带;院里摆满一篓篓柿子。供销社人手顾不过来,临时雇了一些小伙子、大姑娘帮忙。过磅的、算账的、装篓的、封盖的、装汽车的、维持秩序的,好不忙碌!

   我问在场的供销社杨主任:“今年全乡可卖多少商品柿?”

   “看样子供销社七十多万斤,加上山外个体商户自己来拉,少说也有八十多万斤。”他胸有成竹地答道。

   我高兴了,一拍老杨的肩膀说:“这一下就能收入八九万元,春节前再卖些柿饼,合起来就是十来万元。这可是咱们乡的一大优势呵!”
杨主任说:“咱们这儿离铁路又近,销路不愁,只要多栽果木树,不愁摘不掉穷帽子。我们供销社保证做群众的好后勤……”他神采飞扬地谈论着山果多了,他们如何帮助群众外销的设想,越说越带劲,我被他的情绪深深的感染了。

    柿乡的柿子有好多种,什么盖柿、火柿、牛心柿、面柿、近便柿,它们有的宜生食,有的宜放成烘柿,有的宜制作揽柿,有的宜加工制成柿饼。这一带过春节时,家家都喜欢准备些柿饼吃。大年初二,新娘带着女婿回娘家,还要专门拿上长长的一串儿柿饼做礼物哩。也许意味着他们相亲相爱、感情甜蜜而久长吧。

    把烘柿和谷糠掺和晒干,然后炒熟磨成面,即成柿炒面。它易贮存,久而不坏。提起它来,山区群众总是夸它立过不朽功绩。一位打过游击的老干部对我说:“战争年代,县大队住在咱山里,全凭吃柿饼面哩。”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翘着山羊胡子给我讲了个传说。相传有一个老人临死前把儿子叫到床前嘱咐儿子什么时候家里实在没吃的了,就把屋里的断间墙拆了。后来闹灾荒,儿子把断间墙拆了,原来垒墙的坯都是柿炒面托的。全家喜出望外,这炒面帮他们度过了荒年。可见,山里人对柿树怀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呵!
    鲜柿子、柿饼、柿霜乃至柿蒂还都是不可缺少的中药。医书上说:鲜柿“味甘气寒,性涩,清润肺胃,止泄泻,除白痢”;柿饼“润肺健脾,涩肠止泄,治痔漏便红”;柿霜“清肺润燥,生津化痰,治咽喉口舌疮痛”; 干杮蒂“苦平降气,为止呃逆喘药”。

    柿花儿还是好蜜源。每当五月的熏风把碧绿的柿树上的小花儿吹开的时候,柿乡便成了蜜蜂的王国。那忙碌奔波的蜜蜂,以嗡嗡的旋律奏出一曲闹花潮的畅曲,以辛勤的劳动酿成人们喜爱的柿花儿蜜。

    柿树啊,它生在山岗薄地,长在石缝里,风霜雨雪,朝朝暮暮,过着艰苦的生活,没有索取,没有苛求,而奉献给人们的却是满腔赤情,醉人的甜蜜!
    这柿树是个宝,要把这断了二十多年的香火烧起来。乡政府和乡亲们商定,要大力发展柿树。去年春天就派人从外地购回黑枣几千斤,分到各村育出砧木苗十五万株,一年就长了米把高,今年就能嫁接了。“桃三杏四梨五年,要吃柿子六、七年。”当这些小柿树挂满柿子的时候,柿乡的人们一定会笑得更舒心、更甜蜜、更响亮!

    我离开了柿乡,柿乡缺刻在了我的心上。我愿化作泥土,俯身在柿乡柿树的脚下,我愿化作春雨,洒落在柿乡柿树的枝头……

 




 



 

 

 
     
柿乡的怀念 / 张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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