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歌

 

   

 

民俗民风 - 知青那些事儿/贾振君
知青那些事儿/贾振君
 
作者:贾振君  加入时间:2012-4-2 8:47:50  点击:
那天,知青终于来了,倾村人出动到村口迎接,像《朝阳沟》中栓宝妈盼银环一样,还敲锣打鼓,小学生举着自制的红花,喊着口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知识青年,下乡劳动!把这帮小青年儿感动得热泪盈眶。
知青被分配到六个生产小队,队里早为他们盖了新房,还起了小灶,安排了专职炊事员,生怕他们吃不惯乡下的粗茶淡饭。
因有了先前的宣传动员,这帮知青的积极性高涨,决心在农村滚一身泥巴,流一身汗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这个广阔天地干上一百年。不少人递了决心书,个别知青为了表达自己的赤胆忠心,还咬破手指写了血书,张贴在驻地的学习园地。他们确实也能吃苦,劳动中不少人脚上打了泡,手上磨出了血,却不叫一声苦,不喊一声累,尽管粗糙的黄面窝头难以下咽,他们一顿也能吃上五六个,还掌握了许多农活儿技巧。
知青的到来给这个封闭的小山村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他们的穿着打扮很洋气,男青年一色的海魂衫,配以米黄色休闲裤,皮凉鞋,女青年则是长长短短的花裙儿,把农村青年的土布粗衣比的自惭形秽。其中一个男青年叫智慧,来自北京,爷爷是师级干部,父亲是一所著名部队医院的军医,但他从不摆架子,不享受任何特权。他有一架崭新的手风琴,每当傍晚收工后,他总要弹上几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共青团员之歌》、《红莓花儿开》。村民不懂他弹得曲子,只觉得好听,很多人就去围观,他就会拿出从北京带来的那时候极罕见的奶糖招待孩子们,人们更愿意去听,孩子们多半是混一块糖吃。他还会抖空竹,用一根绳子把空竹抛得老高,哨哨响,然后再稳稳接住。女青年更手巧,她们会织毛衣,几枚钢针在手,上针、下针、平针、元宝针,要不了两个礼拜,一件红毛衣就织成了,上面还有许多花纹,穿在身上很诱人。农村姑娘就去向她们请教,女知青就手把手教,农村姑娘手笨,学不会,女知青就说,先学打平针,慢慢来,熟能生巧。女知青在劳动中碰到难题,农村姑娘反过来又去帮助她们,一来二去,她们亲热得很,不少人结成了姊妹。
一阵新鲜过后,是枯燥乏味的漫长岁月,乡下没有电影院,没有百货商场,没有火车,没有汽车,连自行车都稀少。男知青不安分了,那些捣蛋鬼们渐渐暴露出本性来,一是爱打架,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儿,一句话不对茬儿就干上了,一打就是群架,不少人还会点功夫,打起架来自然是玩儿命,还动刀子,弄得头破血流。有外敌时,同仇敌忾,无外患时,窝里啃,队长没少去拉架。二是偷鸡摸狗,他们的手段比乡下人高明的多。晚上,他们到农户鸡窝里逮鸡时,先握住鸡脖,使其不能叫喊,然后到背地撕掉整只鸡皮,把鸡皮和内脏装入塑料袋中,坠上石头沉到水塘底,或深埋地下,再找地方炖鸡吃,真可谓杀鸡不见血的“刽子手”。后来还发展到偷吃狗和生产队里的绵羊,一晚上一只羊,赛过草原的藏獒。当然这是个别人,大多数还是好的。
谈恋爱也是知青的重头戏。因精神生活贫乏,再加上他们也到了恋爱季节,男女青年之间在劳动中产生了感情,就互相倾吐爱慕之情,结束了一天的劳动,趁着夜幕的掩护,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大树下、地埂边,谈归谈,真正谈成的少。村里的男女青年倒也学会了。
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知青与村里的青年之间产生了爱情。因知青后期的生活清苦,不少人都和农户间建立了情谊,年长的村民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他们,每当家里改善生活或有了啥好吃的,总爱把他们喜欢的知青叫到家里,格外招待一番,天长日久关系就不一般了,若谁家正好有与知青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不觉中就擦出了火花。知青就发誓要在农村落户,扎根一辈子。其中不乏生活幸福圆满的,但婚姻不牢固者居多。不同的生活背景和文化层次注定他们不会长久,特别是知青返城政策颁布之后,一夜之间,许多家庭破裂,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女知青叫婉君,跟村里一个叫四郎的男青年结了婚,并生了一个男孩儿,本来俩人说好的在农村安家,厮守一辈子,后来政策下来了,婉君返城,安排了工作,把四郎也带走了。短时间还好说,时间久了就发生了变化,四郎没工作,家里也没房子住,生活拮据,婉君就嫌弃他。小两口开始闹别扭,四郎不愿受窝囊气,就回乡下了。两地分居久了,俩人的感情更加淡薄。四郎得了癌症,婉君不来看他,也不许儿子来,四郎病死了,乡亲们捎话儿要婉君回来,最后看四郎一眼,毕竟夫妻一场,他们曾是村里的骄傲,是知青的样板儿。婉君仍不回来。乡亲们说婉君的心肠真硬,到底不是一路人。



 

 
     
知青那些事儿/贾振君

淇县之窗《今日朝歌》   主持人:贾振君     电话  0392-7222204   电子邮箱: zgfhz@163.com
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许可 不得复制、翻印、镜像!                  策划设计管理: 淇县之窗老农
豫ICP备0500044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