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议论时代新文学 评价《金瓶梅》中人

    “1976年10月，中国新时期文学从一片废墟上出现，思想解放运动催生了新时代文学，真正的新时期文学当始于1978年。如果说‘五四’是启蒙文学，20世纪40年代是救亡文学，那么倒退时期就是造神文学。而刘新华的《伤痕》开创了新时期的伤痕文学，出现了杨沫的儿子老鬼、王亚萍等人的作品。当年的知识青年下乡，造就了后来的知青文学。当年的打‘右派’，造就了后来的反思文学。20世纪90年代，先后有《啊》、《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等作品问世。反思文学高于伤痕文学。1979年，刊物丛生，中篇小说复兴。1979年之后，改革文学问世，刘震云开始写官场文化，出版了《一地鸡毛》。当时全是原生态，只是呈现生活较灰色，没有对生活的分析、憧憬。”常云梦仍在议论现代文学。
    “20世纪90年代，出版业进入市场经济，人们开始需要轻快、放松。社会的变革转型，带来了文学的转型变革，大众文化走向中心，精英文学走向边缘，宏大述事被打破，进入无名文学。一时间文学成了多元分化，自元自化，多元并存。知青代作家保护纯文学，新生代作家的都市文学成了主体。市场经济把人类型化，某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从事的职业，人性异化，人生变异。女性的进一步解放，女性文学，女性写作开始时尚，张抗抗、张洁的作品中，性别话语出现。70后的美女作家开始走向前台，她们的作品市场化明显，属于消费人生，人文价值不高，但艺术程度较高。”常云梦又说了一段。
    “目前的中国文学，可谓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底层文学自2004年以来成了亮点，主旋律文学、精英文学、大众文学共存。”赵燕淇接了话。
    “你们的聊谈应该有个录音，也好晚上我再重复播放。”叶嫦娥说。
    “哈哈哈，我们这是在随便侃大山，可不能录音。那个《金瓶梅》怎么了，就那么可恶，现在是聊谈文学。”常云梦说。
    “就是，就是。《金瓶梅》卷首开篇：豪华去后行人绝，箫筝不响歌喉咽。雄剑无威光彩沉，宝琴零落金星灭。玉阶寂寞坠秋露，月照当时歌舞处。当时歌舞人不回，化为今日西陵灰。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金瓶梅》传世于暗流，其实《金瓶梅》一书是人们传坏了，《金瓶梅》开小说之先河，为后世小说之绝笔，文学工作者不看此书，将会遗恨终生。《金瓶梅》作者的署名是兰陵笑笑生，有人说是浚县名士卢柟所著，据说眼下提供原作者的名字已经过半百了，众说纷纭，成了无头案，说也说不清楚。”吴承恩说。
    “关于《金瓶梅》，我写了几段《评<金瓶梅>人物》，拿给大家看看。”常云梦从提包里拿出文稿，魏淇滨一把抢过去，便给大家朗读：
    一、《金瓶梅》奇书，直面人生世情。揭腐败，透析人性之善恶。饮食之男女，欢娱几何？四百多年来魅力不减，世界皆为之瞩目。书中男女淫无度，夜以继日难填欲海。恶棍西门庆，游手且好闲。骗奸瓶儿，收用春梅。帮妻杀夫，娶潘金莲。贿赂蔡京，山东当官。为人善良有寿，作恶淫佚黄泉。潘金莲取金，李瓶儿取瓶，庞春梅取梅。《金瓶梅》书名之来源，功罪评说读后聊谈。
    二、西门庆小传。哎呀呀一部奇书，原本清河破落户穷财主。金钱与权势，色欲一身属。花花太岁西门庆，赚钱弄权淫棍徒。拳脚齐下巧逢源，春风妄为罄难书。而立之年诸事顺，却枉死权钱肉欲命呜呼。好个浮浪子弟使拳棒，赌博对弈抹牌都介入。开生药铺又当官吏，无非是帮闲刁徒。巧娶孟玉楼，得了李瓶儿魂酥。几笔横财家道盛，外庄内宅新处处。米麦陈仓马成群，奴仆成行数巨富。奇巧罕见送贿物，副千户理刑显著。官飞升贪赃枉法，恶满目。滥断案放债受贿济私，淫人妻女杀无数。实是个以钱得官，以权滋商官商户。认蔡太师是干爷，巡抚巡按多通途。家田连阡陌，米满仓金银满仓侍妾富足。荒唐无耻大淫棍，大色魔，淫欲无度。有六位妻妾，已不及周顾。仍霸仆奴，嫖妓玩妇。私通官宅，蓄养另住。图他人妻室，从不择何处。难填情天欲海过度，三十三岁命呜呼。
    三、潘金莲小传。聪明美丽风流潘家金莲，淫欲无度弄事端。本是清河南门外裁缝女，天生一副好姿颜。裁缝染病无钱医，撒手撇下母女难。卖身王府学弹唱，描鸾绣凤好身段。小女十八初长成，脸似桃花芙蓉艳。杏眼动，眉弯弯，心魄醉，大户馋。欲收窈窕女，得娇嫩花潘金莲。吃不到嫁给武大，照样偷香老少欢。张大户过欲归西，金莲随鸡定姻缘。怎奈嫌弃三寸丁，西门勾引心难安。药杀亲夫武大郎，一顶轿子随心愿。安耳目捉夫奸情，专咬人搬弄祸患。欲火旺盛霸汉子，枕边风月娼汗颜。难熬孤身永夜情，找小童淫婿不鲜。淫药猛灌西门庆，精尽力衰夫归天。夫死还有陈经济，女婿解渴淫不完。月娘变脸撵出门，淫性不改仍胡缠。武松到，兄仇报，斩首割胸尸首抛，三十二岁魂飘散。
    四、李瓶儿小传。绝色佳丽女，温情求温恋。李瓶儿美貌，花子虚爱怜。前辈告老，临西门宅而居，后花园原本一墙相连。老人死财落手里，寻欢西门结有缘。西门子虚是兄弟，朋友妻早想怀里，瓶儿狂云雨甚贪欢。欺得友妻，越墙转财，红颜异心，把子虚瞒。花子虚财失鸟飞，李瓶儿进西门家园。金莲瓶儿淫荡争宠闹烘烘，枕上风月各有独到情烈烈，爱西门死去活来醉翩翩。金瓶之争，金莲恶毒瓶儿谦让，褒瓶贬金说遍。床笫间尽是风月，快活似神仙。恰便似消魂醉梦忘生死，春风沐浴情无限。今生相守爱你千年万年，来生再恋，怎奈血崩身亡二十七岁命黄泉。

    五、庞春梅小传。美艳少女春梅、命纸薄、心天高、傲骨头、可怜怜丫头何所求？十六岁身子已被西门庆尽享受、性聪慧、喜谑浪、善应付、色艳艳千种情风流。好淫乐春梅贪汉，比金莲更骄横，虽是出身奴婢，也得西门哀求。敢嚷骂家园、做得出、誓不休、寻事端、心气高、无软媚、压众妇、霸汉子、淫婿羞。金梅同玩西门庆、撞上经济、非要到手、三人偷欢，怀私生子成他人正室淫未休。荣归旧家池院，寻陈经济暗续旧情，送经济性命，十九岁姘夫，气断命无救。天哪，骨蒸痨病二十九岁一命休。
    六、吴月娘小传。月娘身嫁西门，继配正室又如何？倒是洁身自好，规劝西门失和。小老婆，淫妇妓女恶，维持很难得。到头来，金莲吓官哥。可怜那，瓶儿母子双逝，西门家园鬼吟哦。西门死，金莲丧女婿落魄。金兵犯，昨富今
贫人落难，春荣秋谢花摧折。兵戈退，吴月娘还家尽萧瑟。闻说道，玳安改名西门安，月娘七十寿终乐。
    七、陈经济小传。西门女婿，不过是另一恶徒！爱美女见色必须图！绣帐鸳衾小丈母。戏仆妇惠莲，淫元宵，私会金莲春梅奸夫。无忌惮，无日不相会一处，两个私生子弄出。终宵荡荡被人驱逐，依然淫淫勾搭人妇；昏沉沉沦为乞丐，念贪贪骗师钱财。淫性不改踏不归路，偷情时身首二十七岁分异处。
    八、应伯爵小传。说什么，好兄弟，狗肉朋友无稽谈。一味的凭借朋友赚黑钱。尸未寒，恩断义绝狼心变；虎作伥，竟毁坏朋友家园。所谓同生死，信口是谎言。
    九、李娇儿小传。烟花妓女李娇儿。擅风情，偷养汉，西门家中一贼儿。且乘举丧偷家财，改嫁他人仍做二。家贼李娇儿。
    十、孟玉楼小传。孟玉楼，孟玉楼，忽遇西门；性格温，性格温，不露爱恨。略发恨，不免含妒，休似俺那西门官人独宠金莲寒难忍！月娘相守寡居，又随他人。
    十一、孙雪娥小传。第四房，水枯夜凄荒。打发各房伙食，谁问热凉？骂与打，犹似原来丫鬟样，幸有来旺私会情略萦心上。要报仇，金梅经济奸在床。力主潘金莲出门，棒打陈经济色狼，夺回个当年扬眉吐气状。自身奸情落人手，更加遭殃。临清酒家为娼张胜专宠，终自缢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