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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济

 

甄济

 

甄济,字孟成,定州无极人。他的叔父曾经当幽州、凉州的都督,甄济很小就失去父母,随他叔父生活,居住在卫州。甄济从小聪颖过人,孤傲好学,品行端庄,文采飞扬,曾隐居朝歌西南的云梦山(又名青岩山)读书十年。云梦山水帘洞前元大德三年的石刻《重修道院记》有:“唐甄济隐居兹山,至远迩化服兮,死亮节,不污禄山。”

唐玄宗派到各地巡访贤才的采访使发现了他,举荐入京,任河东节度使安禄山手下的范阳掌书记。任掌书记期间,甄济发现了安禄山有叛心,图谋不轨。后来,他觉察到安禄山叛心已明,大唐帝国危难当头,人民群众即遭涂炭,就暗中与人一起密奏皇帝,劝玄宗对安设防,但并未引起重视。甄济一腔正义,难与奸人为伍,就弄了些羊血悄悄藏在室内,深夜倒在床前,假装吐血,以此为理由请求引退。他本来与卫州的太守齐纪是好友,于是回到朝歌,仍归云梦山隐居起来。

甄济在朝歌一带早负盛名,这回他再次归山隐居,家乡百姓更加崇敬他,“环山不敢畋渔”,不在云梦山附近打猎、捕鱼,唯恐打扰他。

不久,安禄山果然大阅兵马,反叛作乱。次年攻下潼关,在东京洛阳自称大燕皇帝。这时,他又想起甄济,派大将蔡希德提着刀,前去逼甄济出山任职。

蔡希德来到云梦山水帘洞前,见甄济在石桌后左手扶卷,右手执笔,并无病恙。他把来意讲明,说:“你原为禄山掌书记,安禄山赏识你的文采,待你不薄。现安禄山已兵逼西京,设号为帝,只要你随我出山,同扶燕帝,定能更得厚爱,共享荣华。如若不识时务,不肯出山,安禄山是容不得忤逆之臣的!我蔡某武夫一个,就不要怪我刀下无情了!

甄济面对威逼利诱,不动声色,泰然自若,款款说道:“我崇敬的老师吴兢说过:‘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安禄山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一已私欲,烧杀抢掠,不顾百姓死活,必定没有好下场。我不能为这等人作事!你们看安禄山似泰山一样牢固可依,我看他实际是一座冰山,只等那骄阳一出,冰山立刻就会垮掉。我主意已定,决不出山!我们过去曾共事一场,不愿让你为难,愿将此头由你削去交差!”说罢,将头横向蔡希德刀前。

蔡希德本是军中壮夫,阵前杀人如麻,却被甄济的崇高情操和大义凛然的恢宏气度所震慑所感动,遂将利剑投入鞘中,拨马而回。见到安禄山,谎报甄济真的大病在身,无法出山。

甄济在历史动乱中保持高尚节操,为后人所景仰。明代大诗人,著名的茶陵诗派代表人物李东阳曾赋诗《青岩山》赞曰:“青岩山,甄郎高风不可攀,禄山使者封刀还。入东京,见黄盖,帝敕伪官阶下拜。……”

唐至德二年,唐军挫败安禄山的叛乱,肃宗自凤翔回到西京,在高大的含元殿前阶上,御史中丞宣读圣旨,卫州人甄济提升为秘书省著作郎,赐与簇新的锦服,戴上插花的纱冠。台阶下面,数十个在叛乱中接受伪职的官吏,被摘掉帽子,褪去靴袜,伏在地上向甄济叩拜以自愧。在至高无上的皇宫大殿前,下臣叩拜君王是正常现象。作为普通臣吏在此接受群臣的拜礼,恐怕仅此一例:

受此殊荣,是由于甄济在历史动乱中不畏威胁,保持了高尚的节操。

    安禄山的叛乱被平定后,肃宗在含元殿前,让数十个在叛乱中接受伪职的官吏,伏在地上向甄济叩拜以自愧。《新唐书》卷一百九十四和《旧唐书》卷一百八十七有甄济的传记。
 

(燕昭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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