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都朝歌

  《先秦史论稿》节选
  商都朝歌 作者:徐中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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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目录

一、名家散论

二、商都朝歌

三、帝辛评论

四、牧野之战

五、殷商文化

 



《先秦史论稿》节选

徐中舒

  

     周公成王东征    

   周公成王东征,把殷代的奴隶社会变成了封建社会,这是关键性的事。武王克商以后,周的势力达到了边疆,虽当时已具备封建的条件,但还未完全实行分封的建侯制。所以,周公对殷人的残余势力,作了一系列的斗争,才把商彻底解决。武王克商,二年而崩,周的统治还未巩固。成王即位,周公摄政。《尚书》说管叔、蔡叔恐惧造谣说“公将不利于孺子”,故与武庚联合叛周,《尚书·大诰》即征伐武庚时告周人之语。这在周朝是很大的变动,有的说管叔是周公之兄,要是兄终弟及,“他也有可能继承作王。另外,武庚也有手腕,他能挑拨周朝内部造成分裂。因此,周公避流言,《尚书》说“周公居东二年(《左传》说周公曾去楚)”,后来成王感悟,迎回周公,内部团结起来,周公奉成王命东征,灭管、蔡、武庚。殷之余民,由微子启领导退到宋,承认周为领导的政权,其余抵抗得厉害的,封康叔于卫,住殷墟,迁殷顽民于成周(洛邑),分一部分殷民与鲁,一部分与卫,箕子到朝鲜也带走了一部分,这是几个主要的分支。这样,周统治了整个黄河流域,乃建侯卫,营成周,制礼作乐,七年天下大定而后还政成王。《洛诰》说“朕复子明辟”,就是周公恢复成王的君位。又说“惟周公诞保文武受命,惟七年”,可见周公摄政七年之说不误。《尚书大传》把周公事迹分七年叙述:“周公居摄,一年救乱,二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作乐,七年致政”。古代都是以事纪年,所以一年分配一件事。这里说周公的事中,最重要的是克殷和践奄(鲁又称弇中)。孟子说:“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孟子·滕文公》)。可见在成王时期,周的势力更不断向海边发展,建侯卫就是在这一段时期的事,齐、鲁、晋等之封,俱应在此时。建侯、建卫是两件事,即把指定服役制改成封建等级制,改成分封制度。

    殷代的灭亡及其部族迁徙

  殷代统治者存在着部族组织,是很明显的。《周本纪》云:“其登名民三百六十夫”,名民就是氏族长,可见殷代是一直存在部族的。希腊罗马的氏族组织,分为部族、胞族、氏族。殷代也是这样,大约分为三个大部族,一部族有十二胞族,每一胞族有十氏族,共合三百六十氏族。正因为它是氏族状态,所以殷灭亡以后,部族是极易迁徙逃亡的。《辽史》云,辽亡,耶律大石建西辽,有九十多年之久,辽是依靠部族在千里外建立统治的。最初,辽代灭渤海,渤海之原有部族组织,八个猛安率众投降金。又《金史》云奚军,即奚部族。辽代遥辇氏之后为九猛安。这些都是部族组织。据《辽史·逆臣传》言,辽代之亡,原因在于部族之解体:“辽之秉国钧,握兵柄,节制诸部帐,非宗室外戚不使,岂不以为帝王久长万世之计哉。及夫肆叛逆,致乱亡,皆是人也”。就是指部族之解体,不能抵抗金人,正如殷人部族解体,不能抵抗周人一样。《左传·定公四年》说,周室把殷民六族分给鲁,七族分给卫,迁殷顽民于成周,大概是抵抗最力的部族。这些都是周室完全征服的。《史记·宋世家》称,微子降周后,周公封微子于宋,以统率殷人居之于商丘,颇受殷人爱戴。这是殷人的一些部族。另外是箕子带到朝鲜去的一些部族,箕子承认了周,故《洪范》云:“王访于箕子”。《宋世家》云:“武王乃封箕子于朝鲜”。《汉书》和《后汉书》对箕子封于朝鲜都有较详细的记载。从记载中看出来,朝鲜文化与殷墟文化及儒家学说是很相近的。例如:箕子“教其民以礼义,田蚕织作”;“其民终不相盗,无门户之闭,妇人贞信不淫辟,其田民饮食以笾豆”。这是原始的情况。其后与中国接触久,“都邑颇放效吏及内郡贾人往往以杯器食”。《北史》、《魏书》、《新、旧唐书》也有类似的记载。

  周公东征,《孟子·滕文公》云:“灭国者五十,至于海隅,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吕氏春秋·古乐》篇云二:“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周公遂以师逐之,至于江南”。可见殷人是使用象的。东征的主要对象是奄、徐等国。《逸周书·作雒解》云:“周公立,相天子,三叔及殷东徐、奄及熊盈以略”。《左传·昭公元年》说“周有徐奄”为叛国。奄在东方是重要的地方,后来就建立鲁国。其次是徐(淮夷),后来周与淮夷仍不断斗争,《大雅》的《江汉》、《常武》中有明确的记载。


    武王克商


  文王时代虽有很大发展,但并未同殷商正面冲突,《左传》说是“唯知时也”,大约是认为时机尚未成熟,武王伐商则是这种发展的必然结果。《史记·周本纪》称:“武王即位,……师修文王绪业。九年(武王未改元,此为文王受命的九年),武王上祭于毕,东观兵至于盟津。为文王木主,载以车,中军,武王自称太子发,言奉文王以伐,不敢自专。”这都是表示伐商为继承文王遗志,并非自作主张。周军渡河之后,见殷内部尚无间隙可乘,还没有必胜的把握,武王不敢轻举妄动,又退兵回来了。后二年,听到纣王杀王子比干,囚箕子,内部矛盾激化爆发,于是武王又率大军东伐,以十一年二月甲子朝到达商郊牧野。武王一直继承文王的年数,这也说明周人称王改元是从文王开始的。后来清人在入关前即已改国号、称帝、纪年,入关后仍继续从前的年数,约略相同。

  殷纣王在位多年,内部矛盾发展了,《左传·昭公二十四年》引《太誓》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德。”主要矛盾是,纣王为壮大自己的力量,收容叛逃,损害了统治阶级内部的传统权益。《左传·昭公七年》载:“昔武王数纣之罪以告诸侯曰:‘纣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故夫致死焉。”这个“夫”就是“维天建殷,其登名民三百六十夫”(《史记·周本记》)之“夫”的氏族长。他们的下属叛逃被纣王所收容,其多如鱼之聚于渊薮,所以引起他们决死斗争。这件事《书·牧誓》讲得更清楚:“今商王受(受乃纣王本名,金文作受,经典文献多讹作纣)……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究于商邑。”大约是殷商王畿生产发展较高,对奴隶要宽松些,故四方的奴隶往王畿逃亡,纣王又加以提拔重用,使他们凌驾于其旧主那些氏族长之上。百姓则旧贵族,就是原来的氏族长。殷纣王疏远自己的王族亲属,以致引起本族权贵的离心,这是他失败的重要原因。而周人却采取了针锋相对的策略,《左传·昭公七年》称:“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阅。’所以得天下也。”即对奴隶逃亡实行大搜捕,以此争取广大奴隶主的支持拥护,因而取得天下。

  周军到达牧野,纣王发大兵抗击。《诗·大雅·大明》称:“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维予侯兴。上帝临女,无二尔心。……维师尚父,时维鹰扬。涼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可见约王军队数量还是很多的,但是,“纣师虽众,皆无战之心,心欲武王亟入。纣师皆倒兵以战,以开武王”(《史记·周本纪》)。这说明大战的胜负并非取决于武力搏斗,起主要作用的是内部政治因素。后来辽王朝受到金人攻击时,也是由于部族内部崩溃而失败的。

  《史记·周本纪》称:“二月甲子昧爽,武王朝至于商郊牧野”,《大明》也说:“会朝清明”,即牧野之战是甲子日早上进行的。现在,地下出土的新材料也提供了佐证。近年发现的利簋铭文记载:“珷克商。唯甲子朝,岁则克。闻,夙又(有)商。辛未,王在阑▲,易(锡)又(右)史利金。”此铭以武王克商总挈全文。岁是岁星,祭祀岁星亦曰岁。“岁则克”是右史利的建议,闻是上闻于武王。武王采纳了右史利的建议,因而就在祭岁星的早上(夙)便占有了商王朝。辛未是甲子后的第八日。阑地在管,阑、管古元部字,故得相通。管在今河南郑州,后来三监中的管叔即驻此监殷。右史利可能是古代的占星师,由于他的建议而获胜,所以武王赏之以金(即铸簋用的青铜)。《荀子·儒效》称,武王伐商,“厌旦于牧之野,鼓之而纣卒易向,遂乘殷人而诛纣。盖杀者非周人,因殷人也。故无首虏之获,无蹈难之赏。”周军的武土既无功赏可叙,而这位占星师右史利却得到赏金,把功绩归于占星师,则周人胜殷是由于殷军的倒戈,也不辨自明。

  《史记·周本纪》称,武王曾封许多先代古老民族之后为诸侯,“武王追思先圣王,乃褒封神农之后于焦,黄帝之后于祝,帝尧之后于蓟,帝舜之后于陈,大禹之后于杞。”这些本是早就存在的古国,对周表示服以,周也就承认他们的原有地位,可以理解为武王所封。其中如陈国,《左传·襄公二十五年》称:“昔虞阏父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我先王赖其利器用也,与其神明之后也。庸以元女大姬配胡公,而封诸陈,以备三恪。”胡公即阏父之子,陈国始祖。其他各封国,情况当亦大致相似。但是,《周本纪》接着又说:“于是封功臣谋士,而师尚父为首封,封尚父于营丘曰齐,封弟周公旦于曲阜曰鲁,封召公奭于燕。”这些说法却不可靠。牧野之战取胜既来自殷人倒戈,殷人实力便无重大损失,其主力“三百六十夫”还是完整的,纣王之子武庚仍继位统治殷商王畿故地。《逸周书·作雒》云:“武王克殷,乃立王子禄父,俾守商祀。建管叔于东,建蔡叔、霍叔于殷,俾监殷臣。”这是所谓三监,周只是派人监督,并未完全占领。王子禄父即武庚,铜器铭文有《录◆簋》,西周时录尚为国名。武庚继纣为王大约改殷为录,故旧史称之为禄父。既然殷人还盘据故土,周人就不能越过殷商而在其东边封建诸侯如齐鲁等国。这要在武庚、三监以及徐淮夷等起来叛乱,周公东征打垮了他们之后,才有可能建立齐鲁等封国,《史记》是误把后来的事情提前了,时间错误就同当时形势合不起来。

  《史记·周本纪》称,武王克商之后,“武王至于周,自夜不寐。周公旦即王所,曰:曷为不寐?王曰:告女,维天不飨殷,自发未生于今六十年,……乃今有成。维天建殷,其登名民三百六十夫,不显亦不宾灭,以至今,我未定天保,何暇寐!”可见武王灭商之后,仍还夜不安枕,说明殷商势力犹盛。经过劳心焦思,武王决定“营周居于雒邑”,即在雒邑兴建据点,驻守重兵以控御东方。这的确是一件有力的措施,但也是在周公东征之后才完成的。所以,终武王之世,殷人并未被彻底征服,形势是严峻的。

 

     周公东征
  

《史记·封禅书》称:“武王克殷二年,天下未宁而崩。”其子成王继位,年少,其弟周公旦摄政称王,这便引起了周王朝内部的矛盾。《书·金縢》载:“武王既丧,管叔及其群弟乃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于孺子。”管叔对周公的攻击也是有原故的。嫡长继承制在周代只是一种习惯法,并无明文规定。当初王季历以幼子继位为君,这便是古代村社共同体的习惯法:儿子长成以后,皆次第离开自己的家庭,娶妻生子,另立门户,只有幼子与父母同居,继承祖业。殷商的氏族制,兄弟在一起共同生产,共同作战,也自然形成一种兄终弟及的继承制。管叔习闻殷代故事,他又是周公之兄,继承君位应当是他而不是成王,退一步说成王继位,摄政的也应当是他而不是周公。周公辅成王而自行摄政称王,这和清初多尔衮拥立幼君福临而自称摄政王,先后如出一辙。这都是建国初期国家体制未定时,统治阶级内部争权斗争而出现的一种现象。

  《左传·定公四年》称:“管蔡启商,惎间王室。”管叔等为了反对周公不惜和从前的敌人殷商勾结起来。《尚书大传》卷四载:“奄君薄姑谓禄父曰:武王既死矣,今王尚幼矣,周公见疑矣,此世之将乱也,请举事。然后禄父及三监叛也。”亡国之后随时图谋恢复的武庚当然要充分利用这一良机,于是管叔、蔡叔、武庚同东方的徐、奄、淮夷诸族群起反周。这时周王室内部也不尽一致,周公地位难处,《书·金縢》称:“周公乃告二公曰,我之弗辟,我无以告我先王。周公居东二年,则罪人斯得。”叛乱初起时,周公避谗居东,担负讨伐重任的则是召公。铜器《太保簋》铭文称:“王伐录子●。■(同徂,今也)厥反,王降征命于大保。”武庚又称禄父,●可能即其名之一。此铭文反映了太保召公征讨叛乱的情况。《逸周书·作雒》称:“周公立,相天子,三叔及殷、东、徐、奄及熊盈以略。周公、召公内弭父兄,外抚诸侯。元年夏六月,葬武王于毕。二年,又作师旅,临卫政殷。殷大震溃,降辟三叔,王子禄父北奔,管叔经而卒,乃囚蔡叔于郭凌。凡所征熊盈族十有七国,俘维九邑,俘殷献民,迁于九毕。”《史记·周本纪》也记述:“召公为保,周公为师,东伐淮夷,残奄,迁其君薄姑。”周公、召公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同时担负重任,旧文献和地下新史料是可以相互印证的。

  周公居东时,传说还曾去过楚国。《史记·蒙恬传》称:“昔周成王初立,……周公旦负王以朗,卒定天下。……及王能治国,有贼臣言,周公旦欲为乱久矣,王若不备,必有大事。王乃大怒,周公旦走而奔于楚。”这里讲述周初史事虽有误,但提出周公曾奔楚。《左传·昭公七年》记鲁昭公将去朝见楚王,“梦襄公祖。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适楚也,梦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实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尝适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适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三月,公如楚。”祖是古代出行时的祖祭,鲁襄公第一次去楚国时,是梦见周公祭神引导的。现在昭公第一次去楚国,便梦见襄公祭神引导。梓慎认为昭公未梦见周公祖,可能不会去楚国;子服惠伯认为襄公既在周公祭神引导下去过楚国,正好由他来祭神引导昭公,所以昭公肯定要去楚国,事实上昭公接着就去了楚,这说明鲁国相传也认为周公曾去过楚国。从周初情势来看,周公去楚国大约是说服楚人不要参加武庚的叛乱活动。

  武庚败灭之后,殷东徐奄以及淮夷尚继续与周为敌,周公东征经过三年苦战始告平定。《诗·豳风·破斧》称:“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铜器《班簋》铭文云:“咸王令毛公以邦家君土(徒)御或人伐东或(国),咸王令吴伯曰:‘以乃师左比(同庇,保护也)毛父。’王令吕伯曰:‘以乃师右比毛父。’▲,令曰:‘以乃族从父征’;◆,‘城卫父身。’三年静东或。”此铭以咸王与王并称,咸王即周公,王即周成王。他们都关心主帅毛父的安全,分命吴伯、吕伯左右保护毛父。”“令曰”也是成王命▲和◆两人之词,◆后蒙上文省今曰二字,分别命令他们随从毛父出征和护卫毛父。▲是周军中一员战将,有关他的铜器不少。毛公当即毛叔郑,他是文王子、周公弟,对他的安全保卫,咸王和王都用命令规定下来。▼人不详,字从十,或为什长的专名。“咸王”见于金文中共有四器,从前都把咸字属上读,不成文,咸王应是周公摄政称王时的名号。钢器《般甗》铭文云:“王俎(同徂,往也)夷方,无瞀(病也),咸王赏作册般贝。”此铭也是王与咸王并称,夷方即东国叛乱地区。周公东征期间,成王也曾到过奄国,《书·多方》称:“惟五月丁亥,王来自奄。”此铭所记,当是周公先已在奄,其后作册般随侍成王安全到达,故周公奖赏作册般以贝。

  周公摄政称王在文献上也有确切明证,如《书·康诰》称:“王若曰:孟侯,朕其弟,小子封。惟乃丕显考文王……”当时武王已去世,若是成王则应称康叔封为叔父、称文王为祖父;这位称康叔封为弟、称文王为父的王,就只能是周公了。咸王是周公摄政时的名称,唯见于金文,这是旧文献中久已遗忘的史实。

  周公东征是周王朝一件大事,奠定了周王朝一代规模。《孟子·滕文公下》称:“周公相武王诛纣,伐奄三年’讨其君(指奄君薄姑),驱飞廉于海隅而戮之,灭国者五十,驱虎豹犀象而远之,天下大悦。”《荀子·儒效》称:“武王崩,成王幼,周公屏成王而及武王。履天子之籍,负扆而坐,诸侯趋走堂下,……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国,姬姓独居五十三人焉,周之子孙苟不狂惑者,莫不为天下之显诸侯。”周公东征才彻底摧毁了殷商的统治,也才为周初大分封创造了条件,尤其是齐、鲁、卫等东方大国,必然是在东征之后方能建立。《左传·定公四年》记述鲁卫之封即称:“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德,以藩屏周。”并称分给鲁国“殷民六族”,“因商奄之民”等,而且鲁国就是建立在奄国故地,卫国建立在殷虚,这绝不能是武王时代的事情。

  东征之役似不限于东方,还曾打到江南,引起了殷周之际的民族大迁徙。奄君薄姑率其部族北迁为夫余(说详下)。其南迁者,《吕氏春秋·古乐》称:“成王立,殷民反,王命周公践伐之。商入服象,为虐于东夷,周公遂以师逐之,至于江南。”古代黄河流域广大平原地区森林茂密,气候温暖,还能适宜于象的生存,所以甲骨文有获象的记载(《前》3·31.3·),古文字“为”作●,即象征以爪牵象为人服役的形状。陈国妫姓,妫从为,他们可能就是服象的民族。陈在河南南部,河南古称豫州。豫即象、邑二字合文(战国时两足布中邑皆作◣,予即邑字之讹)。古代产象之地称为豫州,这和秦汉时代在产象的地方设立象郡,是同样的道理。殷周之际,可能有一些服象的民族迁到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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