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您的消瘦是儿子的心病
妈妈，您的消瘦是儿子的心病
——祝妈妈每一个母亲节快乐
文/同 野
我早想着给妈妈写一段文字，却总是不知道从哪里下笔。妈妈，突然变瘦了，我的心告诉我，要为妈妈的瘦写一些话。
前天，难得回一次家的我，坐在妈妈跟前，尚未细看，我的心口就疼痛起来。妈妈，变瘦了，仅仅才一个月不到，妈妈脸庞怎么就瘦了那么多呢？她的眼睛从来炯炯有神，怎么今天看我却如此疲惫呢？她说话往往伴着爽朗如男子的大笑，怎么今天说话少气无力呢？我不忍心问妈妈怎么瘦了，我也怕妈妈怪我不孝，哪怕只是一个不满的眼神，都会让我承担不起。
妈妈，是一位平常的农村妇女，她一生的辉煌在于生养了我们兄妹四人。尽管我们没有一个头冠乌纱，出其类拔其萃，也没有一个拥有万贯家私和宝车豪宅，但妈妈逢人讲起我们时，总是那样的自豪，那样的深情，那样的津津有味，絮絮不止。
妈妈，我的妈妈，自小就苦不堪言。妈妈的父亲曾经是前清举人，但他过早地合上双眼离开了自己的儿女，于是，少不更事的妈妈开始了与命运的决斗。妈妈，我的妈妈，她7岁不到就给人当了童养媳，她苦巴苦盼的小男人刚刚成年又得病死去。妈妈被人家污为扫把星而扫地出门。
沦为叫化子的妈妈，被解放了的人们收留后，才成为一名堂堂正正的公民，成为新中国的劳动者。在新社会里，妈妈虽然没有文化，但她凭借自己的能干和出落的娇好容颜，博得了我那有高中文化当着会计的生父的爱慕，她们结成了一对被人称为金童玉女的夫妻。妈妈每每谈到这些，总是不忍细说。我感觉得到，她的心一旦碰到生父会碎的，会疼的，会酸楚无限，会伤感莫名。
妈妈，幸福生活刚刚开始的妈妈，迎来了她一生中异常悲痛的打击。妈妈每每对我说，怀了我足足11个月，才由着本家的人们千方百计帮忙生下了我。妈妈说，我的爸爸这时得上了痨病，卧床了，她和我的爸爸往往为了争着抱我而吵架。因为爸爸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了，能多抱一回是一回，就总和妈妈争。妈妈不敢相信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的生父，在我刚满8个月的时候，撇开了他的小宝宝，撇开了他最爱的妻子，撇开了所有的人，去了，去了——。母亲悲痛万分，绝望到了极点。
据伯父和大我十四岁的堂兄回忆，母亲自打我父亲去世那一天，就没有一天不泪水涟涟的，但为了儿子吃奶，她泪水泡饭勉强支撑着自己。远在河南从朝鲜战场下来的舅舅，得知妈妈的悲惨处境，把妈妈接到了河南。妈妈的儿子，我，由于是父亲唯一留下的骨血，祖母和伯父将我留在了四川。据舅舅讲，妈妈离开我后，由于丧夫别子，每天泪水涟涟。后来瘦得没有了模样，一个年轻女人落到了走路都要人扶的地步。舅舅说这些时，这个消灭过无数敌人立过一等功的铁骨男儿，也总是泪水含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妈妈，我的妈妈，经过许久的调理才恢复了一些。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妈妈与我在散文《头把勺》里回忆的父亲结合了。妈妈就这样贫穷但平静地和继父生活着。
好景不长。一直是她心中牵挂的我十二岁时，她得知四川养我的婆婆去世三年了。她的心肝儿子，一个小小孩子三年来孤苦无依，独自生活上学。母亲不顾一切借贷了钱，疯了似地到四川把我接到了她的身边。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就有了三个孩子的继父家族炸了锅，纷纷指责妈妈。妈妈承受了不知多大的压力啊，我很难想象，妈妈是怎样又一次泪和饭下地挺过来的，我当时亲眼见到妈妈天天在哭，妈妈天天在消瘦着。
妈妈，在我高中时，由于我贪于习武，文化课差到了极点，妈妈焦虑万分。在我眼中，她又陷入了极大的痛苦，天天有泪痕，天天瘦下去。当时我想问妈妈消瘦的原因，但问了多次，她只是说怕影响我的学习，等我学业有成了再说。到高三了，我的学习成绩差到考大学毫无希望，妈妈不得已第一次给我讲了她的一切，她一面讲一面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我第一次找到了妈妈消瘦的原因，我也自此落下了一个毛病，每每看到妈妈的消瘦，我都会心口疼痛。
妈妈，我的妈妈，你为我的一次次憔悴，你为我的一次次消瘦，促成了儿子的奋发，你的儿子在高三那一年不分白昼地苦学高分考取了大学。你的儿子如今虽几经宦海商海的沉浮，但毕竟不负你的殷殷企盼。你的心，你的肝，你为之一次次消瘦的儿子，给你娶来了娇柔贤惠的儿媳，给生育了乖巧伶俐的孙女，也练成了能够为你写下这段话的功夫。
妈妈，心放宽些，妈妈，心一定要放宽些啊。
妈妈，儿子不敢看到你的消瘦。妈，你该知道啊，你的消瘦就是我的心病。
第二天，妻子、女儿再次探问。她们回来说：原来妈妈是偶然感冒，好了。哎，吓我一跳！好你个妈妈，要当心儿子“报仇”哦。
喂，妈，你不是爱吃我做的饭菜吗，儿子非让好吃的东西撑你一下；妈，我知道你能喝上几口酒的，儿子非让飘香的酒辣出来你爽朗如男子的大笑。
《淇县之窗》网站 站长：郑厚德 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许可 不得复制、翻印、镜像！
站长:老农(信箱qxzhd@126.com) QQ：1036847795 栏目主持人：同野
豫公网安备
4106220200000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