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园笔会第一卷
 


感动离别
  作者:燕语斋         上传时间: 2005/6/8  

 

      单位女孩子多,经常被邀做娘家人。按“点儿”到女方家里,陪伴新娘等待被娶客接走。
      好像自己要出嫁,听到鞭炮声就开始激动不安。因为知道,女孩子与父母“离别”的时刻就在眼前。
      其实,谈恋爱时就经常到婆家去,那时并没有感觉什么,也不考虑从那时起就已奏响了与父母“离别”的前奏曲。顺理成章,就那么绕有兴致的谈着。
      有时出差几天,很正常的,临出门前顶多告诉父母一声,出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走了也就走了,不过是一趟出差嘛,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偶尔与父母呕气,也有跑到同学家、亲戚家住几天的时候。双方急了互相冲撞几句,暂时分开那么几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有趣的是,在父母看来,即便是女儿长时间出国不归,还是认为那是自己家里的人,女儿属于自己,不属于他人。一时的分别伤感只代表一种亲情的表达,没有失去的感觉。
      可到了结婚那天就不同了,女儿穿着婚纱,被包裹成新娘模样,家里来了好多“忙”上的人,又是录像,又是摄影。开始母亲还能挺得住,在外人面前做着自己该做的一切。但到了鞭炮响过,合影像照过,女儿就要被新郎娶走的一刹那,笑就僵硬起来,时间也因为这一幕的降临被凝固了。
      一次,是母亲先对出嫁的女儿说话:“妞妞,让妈抱抱!”母女相拥的镜头至今历历在目。又一次,女儿先说话:“妈,我走了!”于是长时间的拥抱代替了语言。还有一次,送一位从小失去母亲的姑娘出嫁,也是被新郎接走的一刹那,她径直走到母亲遗像前鞠了一躬,然后来到父亲面前,说:“爸,您多保重!”边说边再次深深的鞠了一躬。
      当时的我,泪是偷着流的,怕说喜日子怎么能见泪水。其实在场人谁都清楚,只不过强撑着找些话题转移注意,别让泪水流出来而已。
      后来,听到好多这样的信息,“我出嫁那几天,爸爸在家躺了几天!”“听弟弟说,我走了后,我妈在家躺了一天没出门。”“我妈使劲哭了一回”……
      女人,是结婚?还是离别?是喜还是忧?感动的一刹那,离别是真,迈过女儿门槛是真,命运的转折是真,承担起新的使命是真,生命的一个新开始是真,对于父母来说,女儿从此不完全属于自己是真。所以感动也就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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