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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文集 - 夏伟田 - 童年故事系列之一——黑紫凉、煎饼
童年故事系列之一——黑紫凉、煎饼
作者:夏伟田  加入时间:2008-11-13 16:36:08  索引号:夏伟田   

                                                            童年故事系列之一——黑紫凉、煎饼

                                                                              夏伟田

      燕来雁去,冬去春来,四十五年的风风雨雨,冲淡了我的记忆,五彩的世界变成了黑白的影子,欢乐的笑声随烟雾而去。可是,每当我路过大屯村时,有一份儿回味,有几分激动,有几声感叹,思绪蹁跹,情难自禁。
      俗话说:“外甥是姥姥家的狗,吃饱了撵也不走。”我在三、五岁时,有一半时间是在姥姥家住着。
      姥姥家有三个家院,其中的两个家院基本闲置,另外还有一大片空闲地。乡里人常说:“大屯不大,小屯不小。”就是说大屯村面积大,人口少。姥姥家的院里和空闲地上有很多果树,其中有11棵大杏树,最大的一棵有两搂粗,平伸的大股树枝上可以睡人;两棵一搂多粗的红梨树,两棵对把粗的白梨树;三棵枣树;一棵柿树;一棵老石榴树;一棵小桃树。一共21棵果树。春季这里是花的世界,夏秋季节,这里简直就是个果园。小时候,不知道欣赏春花之美,只是到了有果子吃的季节,我是谁也叫不回家的,住在姥姥家说什么也不走。记得有一次,60多岁的爷爷来叫我回家,说剃了头再来,不能当“长毛贼”。吃过午饭后,早早的躲到了东屋的捶棚上,千呼万唤不下来。后来小姑、小叔来叫也不回。石佛寺大队的人从这里路过,也喊我回去。
      姥姥家的人很疼我。三个舅舅放学后带着我玩,很有趣。大舅杜学义,个子高大,朴实憨厚,在贯子大队上高小,每天披着晚霞归来时,总是喊着我的名字,我一听这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就会马上迎着夕阳跑过去,替大舅背书包。后来,大舅当工人走了;二舅杜学信,体态浑实,幽默风趣,弹舌弹的很响,我常跟着他学,二舅常常到杏树上捡最大最红的大水杏、麦黄杏摘下来,让我吃,每次只让我吃三颗,说吃多了会上火流鼻血;三舅杜学孔,比较瘦小,聪明乖巧,常坐在捶布石上剥的南瓜子,去尖后全部给我吃。那时也不知道孔融让梨的故事,也不谦让,来者不拒,有时嫌三舅剥的慢,还去姥姥哪里打小报告呢。
      小时候我长得胖乎乎的,大家特别喜欢我。这段时光像生活在天堂里。也就是这几年,大家把我惯成了“馋嘴精”。
后来我才明白,在那三、五年里大家为什么特别喜欢孩子。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当时只有我一个男孩。我姥姥那个家庭里也就我一个外甥。就整个社会而言,1958年大跃进,全民大炼钢铁,成立大食堂,要赶英超美,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家庭组织也被打散,1959年到1961年三年灾害,饿死了很多人。这几年里农村几乎没有增丁添口,特别是1960年,有几个大队没有出生一个孩子。文化大革命前,这里民风纯朴,邻里友善,敬老爱幼。
      我也是大姥爷和三姥爷家的常客,他们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会有我一份。记得有一年初冬,三姥姥来找我,拿一颗黑紫的软球让我吃,我一吃,感到凉凉的甜甜的,很好吃,我问三姥姥这是什么东西,三姥姥说是黑紫凉(其实是一颗霜冻过的柿子),我还要吃,三姥姥说就这一颗了,我仍缠着闹着,姥姥把我关到院子里,不让再闹下去,劝我说:再闹人家都会叫你馋嘴精呢。我怕别人说,就不再闹了。玩了一会儿,又想起了甘甜的黑紫凉,就找来一根树杈,竖到后墙上,翻过矮土墙,后边正好是三姥姥家,又是一番纠缠,也没有讨到黑紫凉,还给大家留下了笑柄。
      还有一次,在大梨树下的饭市上,香梅姨(大姥爷的小女儿)拿了一块油饼让我吃,这是难得的美味佳肴,我把一块油饼狼吞虎咽的解决了,还想吃。香梅姨说就这一块,我不依不饶,香梅姨就往家跑,我追到大姥爷家,搬了个马扎站在上面说:“香梅姨,你不给我饼吃,我把你家的历图(日历画)撕下来”吓得香梅姨大哭,引来众人观看。
      40多年过去了,现在从姥爷家门口经过,还有人提起这些趣事。人们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可历经寒暑,受尽磨练之后,早已转凡成圣,只求三餐清淡衣食无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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