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款
早起,小白狗横卧屋门口,我拉开门,跨出一只脚,差点踏到它身上。我吓了一跳,它也吓了一跳,哧一声窜了三丈远。好狗不挡路,它竟然把门挡了。但我原谅了它。它饿了,昨天一天没给它吃的。它用挡门的方式,给主人以暗示,来讨口食吃。
早饭在街头饭摊吃,吃了两根油条,一碗两掺,花了两块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口袋里有零钱,街头有卖早饭的,你有热的早饭吃,而且胃口很好,这尽管稀松平常,但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
今天是周日,不上班,骑车在大街上转,转到太阳发热时,找到了马、余、闻。我们找到一棵松树,在树荫下,一条腿搭在自行车上,闲聊。
聊到中午,闻说,喝酒去。把我们领到在一个名叫“大盘鸡”的小饭店。要了一个大盘鸡,一个陈醋泡花生米,一个烧大白菜,一个洋葱拌木耳。一件啤酒。
空调开着,几个男女,在埋头吃饭,不言不语,只有我们四个喝酒,说话。
说到了买房。
闻说,我买了个一百四十的。买房子时,手头只有二万块。我说,两万块,连个房角都买不到。闻说,没事,亲戚有钱。打了个电话,小舅一下给我打来二十万,小舅是留学生,现在在美国工作,有钱。打来款,又来电话,说,够不够,不够,还需要多少,说一声。岳父给我三万,姑姑给我七万,加起来三十万,买了房子,装修好,最后,还剩余三四万。
余说,我盖房的时候,我没向任何人张口,大姐背着我给我打了五万,二姐给我打了六万。
我喝了一杯啤酒,说好好,还是亲戚好。
想起我买房子的事。孩子要结婚,没房子,相中了一套二手房,一百平方,要十二万。我只有三万,卖了一份保险,三万,还差六万。找到哥哥,哥说,钱不现成,停个两三天吧,我把囤子里的玉米、猪圈里的三头猪卖了,给你凑凑。找到姐姐,姐姐叹了口气,沉默了。姐夫说,都是穷亲戚,咱家遇到钱的事,谁也帮不上谁的忙。姐夫说了句实话。
申请了住房公积金贷款,把房产证抵押给了银行。在没有还清贷款前,房子可以住,但产权不是我的,是银行的。
余给我倒了一杯酒,说,喝!我一饮而尽。
外面,呼呼啦啦下起了雨。今天,气象台预报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