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文坛《淇园笔会第三卷》
个人文集 - 杨开亮 - 二月二 我听见晨鸟在歌唱
二月二 我听见晨鸟在歌唱
作者:杨开亮  加入时间:2011-3-22 11:23:57  
二月二 我听见晨鸟在歌唱
 
 
二月二
龙抬头
一睁开惺忪的睡眼
我居然听见了晨鸟
在快乐的歌唱
把我心头积聚多日的阴霭
一扫而光
 
今年的春节里
我的耳朵被放在哀乐的热锅上
一直倍受煎熬
一过了正月初二
沉重的哀乐就在初三的早晨
骤然敲响耳膜
从此,哀乐就日日响彻耳边
不曾歇息
 
紧接着,几乎每天都会传来
我的一些亲朋好友们的父亲
或者母亲去逝的噩耗
前几天回老家泥河村
去吊奠一位发小的母亲
又获知只有千把人的泥河村
没出正月就接连死掉了六位老人
年龄最小的活了还不到半个世纪
他们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最朴实勤劳的父老乡亲
 
呜呼,哀哉!
对于卑微的他们的去逝
除了他们的亲人 没有人会感到伤悲
地球照常在转 时间照常在走
我只是怅叹几声 无话可说
我深知青春易老生命易逝
嗟叹世事难料岁月荏苒
恨只恨这诡谲的天气索命的无常
最容易伤害的是羸弱病躯
而他们都是苦出身
有的从小就失去亲人一直孑然一身
他们一辈子都在颠簸在困顿在辛劳在奉献
天生注定与声色犬马的生活无关
对于为子孙几乎耗干了心血的他们来说
咀嚼日子咀嚼平凡咀嚼亲情咀嚼温暖
就是在享受生活享受快乐
 
几天前突降的一场雪
渐渐融化的了无痕迹
从去年的秋末直到今年的正月
豫北的小城只下了这一场雨雪
一直干渴凛冽的风和空气里
这才有了丝丝的湿润和暖意
让我离开了空气加湿器
离开了金嗓子喉宝
我信手翻看了一下台历
二月二的当天恰是惊蛰的节气
春意悄然萌动 万物开始复苏
此时 北京的两会正在热烈讨论
在科学发展和谐发展的五星红旗指引下
如何改善民生让国民能够幸福地生活
 
 
二月二
龙抬头
一睁开惺忪的睡眼
我居然听见了晨鸟
在快乐的歌唱
把我心头多日积聚的阴霭
一扫而光
 
不用猜
这歌声肯定来自错对面向阳家的
那几棵硕果仅存的高大梧桐上
肯定是有啾啾的麻雀、喳喳的喜鹊
还有咕咕私语的和平鸽
周围的四邻一股脑地都推翻旧屋
砍掉院中大大小小的树木 然后
雨后春笋般纷纷窜高起来的
是一座座高大气派的楼房
从此,小院越来越逼仄越整洁
无土无树,无色无香,阴暗无光,
鸟儿不来,蜂蝶不来,风也不入
 
真的应该感谢向阳
尽管他在我和我的邻居眼里
显得有点另类有点不争气
有点寒酸有点不和时宜
已经成家添丁的他
至今还住在低矮破旧的土屋
至今还居然玩心不老
成天四处游荡寻快活
不是出去耍个扑克喝个小酒
就是在家哼着小曲逗乐妻儿
偶尔有一小段时间看不到他
大家便猜想他终于外出打工去啦
 
真的应该感谢向阳
只因他心中保留的那份有意
或着无意的恬然散淡
城市的天空
也才多了啾啭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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