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文坛《淇园笔会第三卷》
个人文集 - 三根头发 - 怀念到永远
怀念到永远
作者:三根头发  加入时间:2012-11-7 8:56:48  

 

 

 

      2009年9月9日是个好日子,那一天,九九相环,祥云呈瑞,许多成双成对的恋人,经过了春华,踏进了秋实,伴着《婚礼进行曲》,牵手走上了红地毯。2009年9月9日是个好日子吗?就在那一天,大姐因直肠癌中期被推进了手术室------
     2012年3月1日是个好日子,那一天下了2012年的第一场春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2012年3月1日是个好日子吗?就在那一天,我们身披素衣,顶着风、淋着雨,撵着大姐的棂车跑,哭喊着:“大——姐——”竭斯底里的哭喊,伴着风,伴着雨,至今还在脑际回荡------。安葬好大姐,站在刚刚隆起的墓地四周,任春雨打脸,任春风抽身,任泪水横流,春风斜雨不说归------
    “生如夏花之绚丽,死如秋蝉之静美。”大姐经历了人生的63个春秋,悄悄地走了。她走进天堂的那一刻,我们却跌进了地狱。残酷的现实我们认了,但更残酷的是我们无法向八十多岁的父母交待,自始至终,我们对二老隐瞒了大姐的真相。就这样,大姐离去的悲痛惯性地伴着我们左右。每当父母问及大姐时,我们总是吱吱唔唔,左言右他。强装欢笑的脸在抽畜,难隐痛苦的心在滴血!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回家看父母。一进院,看到母亲和小妹坐在窗户下的青石板上,晒着太阳,攀谈着日常锁事。看到了我,母亲笑眯眯地递给我一个马扎,我坐下了。
“你大姐给你们打电话了吗?”母亲问我。
“打了!”
“昨天晚上你爹后半夜醒了,一直没睡,说说这儿道道那儿,念叨着你大姐,也不知你大姐今年啥时回来?”
“大姐都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也不好,还要带两个小外甥,他们远在山东,来一趟也不容易。”我搪塞道。
不经意间,看了小妹一眼,小妹低着头弄指甲,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突然起身往屋走了,顺手擦了擦眼,洗了两个苹果又出来了-----
五月里,把父母接到城里小住一段日子。母亲总是不厌其烦、津津有味地翻看几本旧影集。时不时还自言自语。有一天,小妹来了,午饭后,我在客厅看新闻,女儿在帮小妹染指甲。谁也没在意:母亲拿着一本影集出来了,悄悄坐到小妹身边:“想不到来到你三哥家,能看到你大姐!”霎时间,我们都懵了。相互瞅瞅,谁也没说话。母亲向我们展示的那张照片,是我们姊妹几个的合影,大姐的遗像就是通过电脑从这张像片上剪切而成的。母亲看到了大姐,我们也看到了大姐,大姐她面带微笑也正看着我们------
隐瞒事情的真相就像一个气泡,我们真怕那个泡泡破了。越是怕,怕还是来了。
国庆节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天高高的,蓝蓝的;云薄薄的,淡淡的,西边的山脉像一幅画清晰可见,又像一幅山水屏,伸手可摸,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我骑着单车,哼着歌,出了城。突然,手机响了:“叔叔你赶快回来吧,我奶奶知道我大姑姑的事了!”是小侄子的电话。霎那间,我的心一落千丈。转回头,匆匆忙忙往老家赶。
那一天,吃过早饭,母亲到村里的小卖铺为助听器配电池。店主是本家远门的一个侄子。他问:“奶奶,你这个助听器在哪买的?”
“是俺大妞今年在济南买的,好几百块钱呢!”
“不对吧,我大姑今年二月就没了呀!”无意中的一句话,把天戳了一个洞。
我一进村,遇到本家的一个嫂子,她说:“老三,快去劝劝你妈吧,她正在你大姐那个老院哭。”
大姐家的老房已不在了,只剩下一个拱圈门孤孤地独立着。院中桐树、榆树、椿树、匐桃树杂乱无章地并长着,母亲坐在杂草丛生的乱石上啕嚎大哭,几个人在拉她劝她,我走到跟前,摆摆手:“别劝她了,现在她什么也听不进,让她哭吧,或许这就是最好的法。”
我抑着泪水,抬头看天,天高高的,蓝蓝的,云薄薄的,淡淡的,阳光暖暖的,通过晃动的树叶,在母亲身上变幻着光圈。我陪着母亲坐在乱石上,拉着母亲的手,任她哭诉:“我活这么大岁数有啥用?是我们把大妞的寿折了呀!老天爷呀!你为啥不让我走,而让我大妞年纪轻轻就走了呀?”二姐、三姐,两个小妹都问讯赶来了,面对此情此景,她们也只能陪着母亲哭,任泪水往下淌。
母亲的泪哭干了,声音哭哑了,我们几个把她扶起,搀着她回到家,前前后后,一五一十,把大姐的情况给她讲了个透,她吐了一口长气:“唉——!”又看看身边几个儿女红红的泪眼,她吩咐道:“以后清明或其它节气,你们要去给你大姐上坟!”
从那以后,母亲的步履更显年迈,因白内障做过手术的眼越发混浊,饱经风霜的脸又多了几道怀念大姐的皱纹,没事的时候她就坐在桌前用金粉纸为大姐叠元宝,对大姐的思念转换成了永久的怀念------。
大姐,风风雨雨我们一起过,你永远不寂寞!



《朝歌文坛》淇园笔会    由《淇县之窗---淇县热线》主办        栏目主持人: 朱莉娅   策划设计:老农
            电话 0392-7226249    电子邮箱: hnjulia@126.com       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许可 不得复制、翻印、镜像!    ☆      

豫ICP备0500044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