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景色

冬天，树叶落了，花也枯萎了。到处冷清清的，人都用厚厚的衣服裹着，哪还有什么景色可言？

雪当然是冬天最美艳的景色，但是雪又不常有；冰也是冬天最让人兴奋的景色，特别是千姿百态的冰挂，但是也不是随处可见。难道，我们身边就没有又容易看到，又能为之一振的冬景了吗？

有人说，美是一种感受。也有人说，美是一种经历。我觉得都有道理。美，在于发现。但是，发现美的眼光并不是人人都有。比如，地上有几片落叶，是不是一种美呢？比如说，树上有几窝鸟巢，算不算一种景色呢？

从高速路上坐车穿过。路两边的树向后成队地倒去。偶然间，我发现这些光秃秃的树头上，或者枝杈间，竟然坐着不少鸟窝。茂绿的树叶没有了，倒是显得蓝天更高更阔。鸟窝就在天空中挂着，看着风一吹就要掉下来的样子，但却纹丝不动。没有看到鸟飞来飞去。也不知道，鸟窝中有没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更不知道鸟窝中有没有鸟儿生下的鸟蛋。我想应该有的。因为，这就是她们的家。这些树就是她们的家园。大人也许出去“打工”了，家里怎么能没有“留守”的孩童呢？

记得小时候，我曾无耻地“侵略”过她们的家园。一到冬天，我们会准备三样东西。一种是簸箕，这是用来到打麦场里，诱捕小鸟用的；一种是弹弓，这是用来远距离进攻小鸟用的；还有梯子，这是用来掏鸟窝，直接抓捕小鸟用的。我就曾上到树上亲自掏过鸟窝。先是几个人搭成人梯把你托上去，然后你再爬到顶上，直至够到鸟窝。很多时候，会抓几个鸟蛋下来，大家煮熟以后分着吃。也有把鸟蛋放到被窝中，做孵化小鸟试验的，大多以蛋毁挨骂结束。

那时候，鸟还很多。特别是小小虫（麻雀），飞得到处都是，成群结队，几成灾害。农民粮食又紧，哪容得下它们来争嘴吃。所以，不但小孩与它们为敌，大人也不放过它们。这些年，不知什么原因，粮食丰收了，但是各种鸟类倒稀少了。是不是农药把它们给害了呢？

这也是我看到鸟窝就激动的原因。因为，她唤起了我的记忆，也唤起了我对生态的思考。我喜欢这些错落的鸟窝。她们就够像一个个音符，在天空中跳动着，一些弦律远远地飘来，很温暖，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