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县之窗》(作者文集之八)                       《马湾春秋》序                     作者简介

 

 

《马湾春秋》---作者: 赵有勋

赵先学医

赵先是老显爷最小的儿子,小名叫六牛。他母亲叫他小六牛。他小时人们亦叫他小六。后他学医看病出了名,人们曾称他赵先,或称他六掌柜。他的学名叫勤田。从人们对他称呼的变换上,可看出人名称的变化,标志着他不同时期的人生价值。

大掌柜回到家后,老显爷给他请名医王老恒,在他家东院坐诊专门为他看病。在王老恒未到我村之前,我们那一带行医者都是中医。王老恒看病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那时乡下对外伤使用的红汞水消毒还感到新鲜,所以王老恒的名气很快地就传开来,前来投医的人日益增多,他经常到外地行医。

自从王老恒到他家后,赵先就下下定了决心要当名医生。他常跟随他表现的十分殷勤,常给他端洗脸水倒尿盆,赢得了王老恒的欢心。俗话说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王老恒毫不保留的言传身教把他的医术传授给他。他大掌柜的肉体便是他学到外科手术的基础。他的拿手好戏,是治小孩的大肚皮和医治小孩口疮。从针灸手术到配药剂都是从王老恒手中学到的。

针灸,切中穴位是首要的,他先从自己身上做试验。他曾把他自己扎得张牙裂嘴,他把行针深浅程度,各个尺度的感觉作出详细的笔记,然后再拿医学理论知识,验证他的笔记是否符合医学的道理。他深有感触的说,人要学到点真本事不吃苦是不行的。

人们都说医不治自,若是动大手术如开肠破肚,亲人持手术刀时手是会发软的。而他为他大儿子治病,曾把他儿子耳后脖子上的那根筋扎得脖子半个月都是直的。疼的他儿子叫爹叫娘,他也痛在他的心上,总是把针猛地扎下,闭上眼把银针拔出,他也是不忍心的。可是他把儿子的病治好后却莫大的欢喜。

开始他跟随王老恒行医,后自己行医,他大掌柜的病,大都是靠他的手治好的。就在他为他大哥看病时,土匪头目靠山大王,派人求王老恒为他的女儿看病来了。王老恒这下子可作难啦,若随来人前去,还恐怕老显爷不许,如不去的话他这常出门看病的人,定会有被土匪绑架而去的危险。理智的老显爷一眼看穿了王老恒的心思,立即表态说看病先生以救人为重,那有见死不救的,请你赶快随来人前去。

老显爷这一举措,感动的靠山大王与他结为好友,后又看上老显爷的孙子要把病己痊愈的闺女嫁给他家。老显爷当场婉言谢绝,人们都说冤家路窄而他两家却路变宽了。靠山大王还真有诚意,他不旦没有怪罪老显爷,反而给他送去珍贵的二羊羔大皮袄,那时一般人是买不起的。

大掌柜的病经王老恒治疗两个月后,他便要离去。临走前给赵先留下配好的药,嘱告了他治疗的方法。可老显爷,言道,救人要救彻,做事要做了。他说你放心吧,你小子会给大掌柜治好的,我在也是这个办法,我如不是家有急事你撵也撵不走我,如果我交给他的方法没有把握,我走了还是要来的。他的肺腑之言说得老显爷也放心了。

王老恒走后,赵先看病的机会也多了。病人越多,他看病的热情越来越高,不管大人小孩来请随叫随到,还背着药箱下乡主动上门。有一天一个愣头青进门就喊:小六在家吗?他正在忙于给人看病,竟没有听到有人喊他。他母亲怒不可忍走出了门,气不顺的说道:小六是你叫的吗?你这五尺五高的汉子这么没教养呀,来看病的人,也气不愤地说他,有你这样请先生的吗?愣头青象下了软蛋的鸡那样温和地说,俺妈有病我是来请小六给俺妈看病的。他这么一说,弄的人哭笑不得。他就这个水平真拿他没办法,赵先笑着说你前走我随后就到。愣头青是个穷人,赵先不但没有和他一般,反而治好他妈的病没和他要钱。后来这件事成为人们的佳话,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叫他小六子了,把小六改成赵先了。

解放后西岗乡成立了个医务所,他首批被招为医务所的医生,每月仅有22元的工资。后因他有台湾海外人事关系被解雇下放,但没有剥夺他的行医权利,倘若他的行医权利被剥夺了的话,群众会为他鸣不平,因为那时群众看病离不开他。

他儿子在他的影响下,小学毕业后考的中专医校,回家后与他父亲在枣园伙同他人办起了个医疗所。赵先在枣园医疗所的期间,是他的鼎盛时期,家业兴旺,事业发达。为他大儿子办婚事时高朋满座。1963年娶亲时用的是解放后从未使用过的花轿,因大操大办被公社的领导点名批评过。

后因农村办理合作医疗,回到村大队卫生室挣工分。结果合作医疗也未搞成,至今三十多年后农村的合作医疗才使农民得到真正的社会待遇。

如今赵先已是87岁的老人了,已不能自理了,可是他的三个儿子和子孙都很孝顺,他的晚年是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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