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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林妹妹拜拜
1975年平反后，我回到了今榆次老城文庙景点，原榆次二中当了教师。那时我己是36岁的人啦。我这棵被爱情遗忘脚落里的枯萎小草，泛出了绿色。给我介绍的人很多，上自学校领导，下自教职员工，更热情的是好友同学。而他们给我介绍的大都是二手货。二手货的含义是次品，据我的条件也就是这个水平，为了便于选择，所以凡是给我介绍的我都欢迎，凡是愿意和我见面的女牲我都喜欢。第一个和我见面的女士本是很理想的，可是却被我婉言谢绝了。
我的第一个介绍人是我校工宣队的郑女士，她是经纬厂纺织厂的工人，她的车间党支书李平堂和我是老乡，她的哥哥郑法官因看过我写的上诉书，所以对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郑法官给我介绍的是刚从榆次女监出狱的女犯。她也出身不好。中文系毕业，当过中学教师，因爱情悲剧蹲了三年认为俺俩结合有殊途同归的经历，结合在一起是挺合适的。
见面的前天晚上高兴的我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郑法官领我前去见她，可梦想不到她还穿着劳改服，刹时我的心凉了半截，而她却热情洋溢地握着我的手说：老弟，我再有一个月就刑满了，你等我吗。我斩丁截铁的说，别说一个月，再有一年也等你，你就放心好了，俺三个都开心地心笑了，可是我却婉言谢绝了她。
她年长我一岁，可人长得非常漂亮，外貌比我年轻的多，所以一见面便被她迷住了。关键是她坦言地告诉我，她没有生育能力。这是我不能承受的，因为人留后代，草留根，人无后，乃最大不孝的思想在我的脑海中是根深蒂固的，於是我就和那位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拜拜了
二、？
我的第二个介绍人是冯老师，他年长我十多岁，他原教中学历史，自从取消高改考制后他改教初中语文。那时高中、初中都是二年制。自从他和我相识后我就认定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一个人。经交谈果然不一出我所料。他和他老伴都是河南人，但不是一个县的回老家坐不上同一列火车，而老乡味是十足的。冯老师也是个饱受政治风霜，风趣幽默的一个人，所以俺两走的较进。第一个星期天就邀我到他家作客，主要话题紧紧围绕给我介绍对象，他老伴是晋华纺织厂的女工。
第二个星期天一大早冯老师便到宿舍来找我，他说今天我陪你见见世面。我说好吧，临行前他说我，你刮刮胡子。这我才意识到找对象形象的重要性，自此之后我养成了出门前照镜子的习惯。
那时，榆次最繁华的大街，是榆次老城县衙景点西边的那条仅一丈多宽的南北大街，其次是北门外通向榆次北火车站的栈房街，及今购物中心一带。那里有一弓形的二层楼。楼上楼下商铺林立。冯老师领我到了形楼中间一层楼的一家理发店。
我一进店便有一股春风扑面的感觉。四个理发员都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从眼神上、举止上都看不出谁是当兵的，谁是当官的。她们个个脸上都详溢着愉悦的颜色，边理发边与客人闲话。个个像沙家滨剧中的阿庆嫂那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边理发边招呼进店的来客。我和冯老师进店后，一个个矮的理发员马上摘下口罩喊道冯老师这边坐。冯老师随即将我介绍给她，这是刚分到二中的赵老师。“欢迎，欢迎”。说罢后便又不介意地给顾客理发了。
那天理发的人较多，该轮到我和冯老师时，一位个高的说，你二位谁先理呀。冯老师即忙起身，对那个个矮的说，桂玲，赵老师今天特意来请你理发的。冯老师的话吸引别的理发员对我的关注。“你放心吧，我会使他满意的”。她对我笑了笑。笑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我本来没有想理发，那时我也不得不顺水推舟了。刹时我回想起你冯老师让我刮胡子的用意，自然地把目光投向了她的两只眼上，她似乎也有意思地关注着我，而没有仃工，速度明显地慢了，也许她也在品味冯老师的话中话。该她给我理发了，我没有等她开口，便坐在刚起身的那位顾客的椅子上。她微笑地问我对发型的要求。我风趣地说，当教师教学生因材施教，你是理发师，那就请你作我的发型设计师吧。这时理发店内仅剩下我们三人。冯老师过来接腔道：你对她挺信任的呀。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冯老师单刀直入地说，桂玲我今天特意来给你介绍对象的。她笑着说谢谢老师的关怀，我也想到了，你何不早说呢？冯老师说，我不但事先没有和你早说，也没有和赵老师说，若早说的话你俩的第一印象就不深刻了。我给别人介绍对象都是用这突然袭击的方法，成功率是相当高的，但愿你俩个也能美满的结合。冯老师的话使俺俩同时感到尴尬。他说桂玲，你是过来人，赵老师是第二次和女人谈话，可年纪比你大六岁，桂玲你先表态第一印象如何。桂玲格格地笑了起来。说：不错。可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自行然会把他的大致情况告诉你的。接着他把我的经历告诉了她。她边给我理发却洗耳恭听着。
她说我看他的表情是称心地，可我的条件恐怕是、、、、、。冯老师随即打断她的话说道，你是想说配不上他。她笑了。冯老师接着说，我早衡量过了，你俩的条件是般配的，冯老师对我說，她的情况我已后再对你说吧。今天谈不成了该回家啦，我已给你俩搭好桥了，成不成那就是你俩的事了。
冯老师说，她姊妹三个没有哥哥也设有兄弟，她是老大。她26岁离了婚，原因是婚后四年不育。这并非她之过，她前夫婚后二年，第二个老婆仍末怀孕。尽管这样，我对她的生育能力仍产生怀疑，而对冯老师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说，没有哥和兄弟的女性生男孩的较多。解除了冯老师对我的疑虑。
第二天晚饭后，我按照冯老师的通知，遵时到了她的家里，意外的是，接我的不是桂玲而是她风趣的三妹。她说，赵老师今天俺姐委托我，让我陪你先见见俺妈，她的用意我想你也会猜到这是为啥。我说我理解。她说除了你理解之外，这是我家女孩子找对象的一个原则，你也得遵照执行哟。我说好吧，我是会经得起考验的，但还须你关照。“没问题走吧”。
进屋后她说妈，贵客到。她妈瞪了她一眼说，看你那傻劲就不怕人家笑话。‘他又不是外人，你会齿笑我吗?“怎会呢”?她二姐说，妈谈正事吧。她妈是个非常精细的个人，她将我仔细打量一翻后，象破案人员似的详细地盘问起我的真情，她不旦问我坐牢的前前后后和平反后的待遇;还询问我的祖宗三人代为人处世情况。她的问话我对答如流。她三妹说我你的口才真好，说话有滋有味不愧是个教师臭老九，大姐你出来吧，该你表态啦。这时桂玲从里间屋里笑嘻嘻地走了出來，冲着她三妹说你真傻。
第一次到她家我虽没有和桂玲单独谈話，可是从和她们母女的谈話中，不难看出她们对我是满意的。第二天我一见冯老师便把这一喜讯告诉了他，冯老师也为我高兴。料想不到这一美好的愿望，竞象肥皂泡一样消失了。
三、曲折的婚姻殿堂
一
1975年，一个风雪迷漫的星期天，我的老乡李平堂风尘扑扑地来到我的房间。一进门便喊：老乡，你的榆木扛在我家等你有要事和你要谈。“我还没有老婆那来的榆木扛呀”。”有了榆木杠不就有了老婆了吗”?“噢噢我想起来了”。‘别啰嗦啦快走吧，人家等着你呢?快走吧”。于是我便随他前往。.6.jpg)
山西人称姐、妹的丈夫为连襟，河北人称挑担，河南人称杠。杠的种类分三等。亲姐妹之夫称枣木杠；亲叔伯姐妹之夫称榆木杠，拐弯抹角的姐妹之夫称柳木杠。老乡所说的这位，是他女人四叔家的闺女。名叫王素珍她比我小12岁，那年她25我37俺俩都属牛。我的榆木杠名叫候计锁，家住郭家堡柳巷。他原是老乡李平堂车间的一位工人，后因在文化大革命中受挫，蹲过几年监狱。他和我都是1975年平反的。他找李平堂为的是求李帮助他解决坐牢期间的经济捐失。于是李平堂便求他给我介绍对象，这样侯计锁便成了我的榆木杠了。侯计锁为我的婚事帮了大忙，可光靠他一人是不行的，还有好多人，其中一个重要人是他的小舅媳妇戴苗月。戴是素珍她二伯父的儿媳妇，两家仅有一墙之隔，但不在一个院。他们祖籍都是河北的，可不是一个县的。苗月比素珍才大一岁可她巳是一男二女的妈妈。她俩小姑子和嫂嫂的关系相当不错，她曾为小姑子介绍过几个，均被她四叔拒绝，可是她并不灰心。
素珍是个苦命人，五岁随父来到郭家堡落脚，少年聪慧好学。12岁因丧母缀学，老师曾多次劝她让她复学，可乍也做不通她父的工作。她父亲是个非常劳精明能干的一个人，但脾气暴躁。他农业活样样精通年年评为劳动模范，他每年挣的工分要比一般人多的多，可是家务活全靠他的12岁的女儿。素诊有两个弟弟，她母亲死那年大兄弟才6岁小兄弟4岁不幸的是，她大兄弟继她母去逝不久得急病身亡，他爹不反省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却责怪他的女儿。
自从素珍的大兄弟去世后他爹特别呵呼他的小儿子，而对素珍却似后娘养的，不顺心便在她身上出气，非打便骂，她爹脾气发作起来吓的她浑身哆嗦。有人说她父太自私了，25岁的黄花大闺女还不给找婆家，好多提亲的都被他拒绝，都说他的头真难剃呀。外人的议论是有点过分，其实他对自己女儿的婚事还是关心的，就在我与素珍见面之前，曾与一个相爱一年之久，并领了结婚证就差举办典礼议式了，可是后来又吹灯了。原因是男方有意思把婚期一拖再拖，逼的素珍他爹解除了婚约，这本不是他爹之过，可是人们把责任都推到她爹头上了。
那个男的也姓赵，比素珍还小一岁是个属虎的，比我个子低。家庭成份也和我一样也是富农。介绍人是素珍她大伯父的大女儿，素珍叫她叫大姐。那个姓赵的和她大姐还沾亲呢，姓赵的他爹，是在土改前从河北偷跑到山西西山煤矿下井的，姓赵的在山西纺织厂工作。男方不同意可难坏了素珍她大姐，正当她大姐为解除这门亲事发愁之时，我的榆木杠到了她家，这可是她正欲睡觉时给了她个枕头，于是我的介绍人又多了个得力的素珍她大姐。我与素珍相美爱历经两个年度，历时三个月，闯过四个关口，才成定局的。
二
第一关是在我的榆木杠家进行的，迎接我的是他的老婆。由于她饱受冤枉家庭之苦，所以对我是有好感的。她说，你俩都是苦命人，苦命人走到一起都会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就拿我和她姐夫来说吧，俺俩口患难相交从末有言差语错，她姐夫比我也大好几岁呢。她的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不多一会，素珍在我的榆木杠和她嫂子的带领下进来了。
心直口快的嫂子开门见山地说，老赵，咱俩是近邻我在二中东边那道街棉织厂上班，我是个直桶子，她故意用河南话问我，你看我妹妹中不中。我笑着说中，可我得问问你妹妹我中不中。俺俩的对话逗得大家都笑起来了，而素珍笑的并不开心。她问我你今年多大啦。我欲回答却被我的榆木杠抢先了，他比你大12岁，我们为这事作过多次的分析，你也老大不小了，象你这么大的闺女若想找个各个条件都合适的难呀，除了他比你年纪大不称心之外，其它条件都不比你差。
她嫂嫂说素诊明年结婚，你26他38您俩都是属牛，两头牛拉一套车，日子越过越得法。我和你哥哥是同岁，俺俩虽自搞对象可也断不了磨牙，谁不知道大女婿疼小老婆呀。二姐夫比二姐也大，他俩的感情就很好呀。俗话说得好：年龄不是差距，感情才是距离。素珍经她姐夫，二姐和嫂嫂的劝说心平气和地说，我没意见，就怕俺爹这一关难过。我的榆木杠说，你爹这一关确实难过。她嫂嫂说素珍那就看你的了，只要你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就能取得胜利。素珍说好吧，这回我向你学习。大家都为她这股勇气而高兴。
三
放寒假的前夕我在大兄嫂的陪同下，来到素珍她家。她家有三间正房。东一间外两间都有土炕取暖。东间房做饭的火连着睡炕十分暖和。俺俩一进门，素珍便笑盈盈地迎接我们进了东间房热炕上入坐。她说，俺爹刚才还念叨你们呢。他刚出门不久，你俩就进来了，真不凑巧。大兄嫂说这说明了你爹对你挺关心的。他不会走远，一会，会回来的趁此机会让赵老师给你上一堂心理课。我笑着说，我心里还绷着一股弦呢。正当我们欢声笑语之际，门响了，我们仨不约而同起坐迎接他的到来，把热炕中间的位置誏他入座。
他50多岁，头戴皮帽，衣披军大衣。体格魁梧，好似“智取威虎山剧”中的主角杨子荣，从他相貌上看是个通情达理的男子汉。他将我打量以后说，我当过兵就直说吧，你的情况他们都详细地给我介绍过，但没有说你多大年纪。我一听这句话便低下头来。他接着说，当时我也感到你与我女儿有些缘分，是我答应你到我家来的，所以今天专门便等候你的到来，我说这话表明我的诚意，我也不问你多大年龄了，我认为你与我闺女不应是一家人，可是如今婚姻是男女双方的事，如果你俩都感到满意，那你们就谈吧。他说吧，瞪了他闺女一眼起身背着双手走出门外，用力地把门打开离去。
素珍他爹的这样的表情因为是在我们预料之中，所以我们毫不介意。我说时间不早了，郭家堡离二中足有5里地，步行需一个多小时我得赶紧回去。她俩说好吧。那天晚上我考虑了许多许多，认为这婚事又是水中捞月了，想不到第二天二姐夫大兄嫂素珍他仨人一起前来找我，我格外地欢喜。回想起他当时的情况非常惭愧，他们是那样的热情，我竞没有请他们到普通的餐馆吃上一吨，只作了个口头表示谢意。难道我就是个不懂得大礼的人吗？不!一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来；二是那时下饭馆没有粮票是不行的，事先没有作好准备。
大兄嫂因离我近加上她热心，所以俺俩的婚事全靠她穿针引线而成的。我正准备回家意想不到他仨骑着自行车来找我。大兄嫂学着他四叔的口音问我：老赵，你有几个爹。她的问话使我愣怔起来。二姐夫笑着说，这是我四叔对素珍的训话。我笑着说你四叔他老人家还说了些什么。素珍说还让我告诉二姐夫和嫂子再也不要提这回事了，不然的话他是会生气的。我说那咱俩先对二姐夫和嫂子说声谢谢吧。嫂子说怎样个谢法呢？不能空口说白话呀。我说照你所说我会尽力而为的。大兄嫂说你俩个先表个决心你发誓非她不娶；她发誓非他不嫁。我急忙应道我盼之不得。素珍说这话说容易作起来难呀。大兄嫂说这就看你的啦。你知道我爹是怎样反对我嫁给你哥的吧。我爹曾发誓我如果嫁给你哥，不但不陪送任何礼品，还不许弟妹来送我，他当没有我这个闺女，也不许我叫他叫爹，气得俺娘不和我说话。根据你爹这种态度不下定决心，你的婚事不好解决。二姐夫说素珍她没有你的胆量大，你的那套办法对她是不合适的，依我看对四叔来个先斩后奏吧。大兄嫂说，你是让他俩抱上了孩子后才去见她爹。问我，老赵你有这个胆量吗？我说我蹲过监狱，这犯法的事我宁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敢犯法。二姐夫说，别说老赵不敢，我也不敢让他俩这样去作，我是说，让他俩先领上结婚证后，让老赵把素珍领回他老家。我说，这倒是个高见，可是你们三家过年都不得安然，素珍他爹和你俩要人，那该乍办。素珍说那我可就落下个跟上人家私奔的坏名声了，这还不说，俺爹那脾气发作起来他会使你俩家昼夜不安，再说我家的户口本在我父亲手里，没有户口本也领不上结婚证呀。大兄嫂说，二姐夫，我赞成你指的这条路，但需一段时间。年前要走这条路是行不通的，素珍一走四叔会天天找我的麻烦，你虽也脱不了清风，可他离你家较远。咱为素诊的婚事付出些代替价是理所当然，倘若把四叔气疯了那可太不上算。她言之有理，大家都赞成她的意见，拟定了正月初五后再谈。
四
1976年春节是我平反后第一次过大年，来我家的客人要比往年多出一半，我的婚事成为交流的重点。有的开门见山便说某某女士。我老母亲更是心切，她曾竟私访过为我介绍的好几个对象，任我挑选。在老家给我介绍的论条件都不比素珍差，可是我都没有和他她们相见，因为那时办理户口迁移太难。我考虑在家找一个两地生活负担太重。那时市民户口太值钱，农民户口太不值钱。农村姑娘都想找个有工作挣钱的市民。那时流传这样一句口头谚：一工二干三商人无奈嫁给受苦人。如果那时我是个农民，素珍也不会看上我。
正月初五晚我便回到学校，第二天我便去找我的大兄嫂了。榆次棉织厂不大，进门便是生产车间，门卫室看门老汉是个农民，他亦姓赵。我去他厂次数较多，所以看门的和好多女工都认识我。我一进门看门的老赵便喊：小戴出来接客。因为上班的第一天没有正式工作，所以大兄嫂应声走出车间，后跟几个张望的。“老赵你真积极呀”。“找对象还能消极怠慢吗”?俺俩边说便进了门卫室。未落座我掏出来一支烟说：本家，品味一下这烟好吸不好吸。”那肯定好吸，这是啥烟呀我还没见过呢，两节这么长"|。他话末说完便把烟往嘴里放，我手急眼快地从他手里要回来,将烟颠倒过来说，这是过滤咀香烟.你把这咀放进嘴里才对呢,你却让它头朝下，这是过年时别人送给我的，老赵将烟点着后赞不绝口地说好香好香。大兄嫂说这盒烟多少钱。我说不知道。她说你抽了这一根就别抽了，等让你老丈人抽吧。老赵问我你结婚了。大兄嫂说，他要是结了婚就不来找我啦，你等着喝喜酒吧。“好啊”。寒喧后俺俩走出了门卫室商定晚上我到她家。
大兄嫂说，自从年前素珍和你分别后，她就病了。“啥病，病的厉害吗”？“相思病。厉害的很，气的脖子上憋了个大疙瘩，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啦。他爹不但不反思自己之过，还天天训斥她，开口便骂她妳有几个爹。“她爹没有责怪你和二姐父吧”。“乍没有呢，气的我光想和她吵架，若不是为了成全你俩的婚事，我才不受他的气呢。现在她处于苦难之中，听说你來了她可高兴啦，你敢不敢去看她“。“敢,我去看她也不犯法,他除非堵住门呢”？”好”！。我随即起身她示意我坐下。她说我四叔爱下相棋,平常晚上12点才回家.若非他有这一生活规律我也不敢让你去他家。现在年轻人搞对象，初见面就搂搂抱抢抱的，你也该向他们学习学习，别不好意思呀，亲亲嘴是会加深感情的，我今晚我给你站岗放哨你定要去也。她的教导使我好笑，我说嫂子，你把宝贵的搞对象经验传授给我，我会把它发扬光大。
那天晚上飘着雪花，我到她家时己人静入睡的时候了。素珍光身在坑上躺着。这一良机我很想亲热她一下，可是我没有敢去摸摸她的身躯，只摸了摸她脖子上的气疙瘩，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忽听门声响,吓的我不知所措。素珍急忙用被子盖住了头,呻吟起來。她爹进门后随手把灯打开，瞪圆两眼盯着我，生气地进了他的房间，咔嚓地把灯打开。我从容不迫地随他而去，进门后他唿地从坑上跳了下来，掂起了火柱。我急忙转身逃出门外，忽听唿嗵唿嗵的捅火声，我转身又回到他的房间。这时我头上冒着虚汗。他坐在坑沿上咀噙上着旱烟袋掏出火柴，我快步地地将我的过滤咀香烟奉献给他说，大叔请抽这个。他厉声道，你该到那发财就到那去吧。我说我是要走的，可是你的气还没有发泄出来，憋在肚里是难受的，等你的气在我身上发泄出来，我就主动地走了。我的话使他稍为平静些，但仍不服软：“废话”“不”！我接着说：大叔。咱俩虽交流不多，但我对你的情况非常了解。你当过解放军，转业后在长治兵厂工作为照顾老母回了家，你是个孝子，你干一行爱一行，成绩都是好样的。周易八卦书上所说，象你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子汉，精明能干，干啥都很出色类型的人，最大的缺点是自高自大听不进别人的劝说，我就是这样类型的人，我深有感受地说，我因为这钢针硬折不弯的性格吃了好多苦头，我想你也有这方面的体会吧。我的话打动了他的心，他再也不用恨的目光看我了，又掂起来他的旱烟锅。我急忙把我的高级过滤咀凤凰香烟递给了他，他不你好意思却末拒绝我。这时素珍长出了一口气，我听的是十分清楚，心里甜丝丝的。
人兴奋起来话就多，接着我把我的详细情况告诉了他，他听得津津有味，于是我就切入主题啦。我说自从上次走出你的家门，我对这门亲事就抱的希望不大，素珍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可是二姐夫，大姐，嫂子他们都劝俺俩努力奋斗吧，他们会说服你的。昨天我刚从家来听嫂子说，他们没有做通你的工作，嫂子问我不敢来看看她。我说敢是敢，就怕碰见她爹，万一撞见了那可难进难出呀。嫂子说，她爹爱下象棋常常半夜才回家是不会碰见的，即便撞见了你挨顿训斥也是应该的吧。我说是是是。她的病我是有责任的，象她这样小心眼的人，若无人来安慰她是会出问题的。于是我就来了，怕碰见你却被你撞见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因为我事先就好了一旦迂见你的思想准备，所以我理智地采取设法与你沟通的措施。我说大叔，你刚进门的举动是赶我出门，我本应灰溜溜地离去可是我没走，如果我走了的话那后果止是不堪设想的，说不定咱俩是要一起蹲监狱的。他睁大眼问我，那为啥。我亲切地说我走后肯定你会在你闺女身上发泄你的怨气，非打便骂。她是个小心眼人，如果她要寻了短见，咱俩不就犯了法吗？我的话说的他低头不语，我随即把一支凤凰香烟递在他的手里。这次敬烟非常顺利，而素珍却不时地唉声叹气。
时钟欢快地敲了11下，它提醒我乘胜直追。我说你我都是直性人，我告訢你，我找个素珍这样条件的人是不成问题的，就我所知农村姑娘，想找个有工作吃商品粮的市民多着呢?我不瞒你俺的老乡又给我介绍了个。他问我，那你还来这里干啥。我说做人要讲信用，如果和素珍不能成的话我只好另找了。
时间不早了，不再打扰你啦。我起身欲走。“把你的烟带上”。“我怎能再带走呢”。出门素珍张嘴要和我说话我眼示阻止了她，她开心地笑了。
出门后大兄嫂，一下拽住我说老赵你是个好样的，指着天空的一颗流星说，你来时飘着雪花，现在星星出来啦。它为你步入婚姻殿堂打开了绿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