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县之窗》( 作者文集之七)                                            作者简介

 

 

《爱民评论007》---作者: 徐爱民

散文 浔阳楼怀古

        回想起来,最初知道浔阳楼这个地方,是在读《水浒传》的过程中。后来,在中学课本上又学到了白居易的《琵琶行》,每每读到“浔阳地僻无音乐, 终岁不闻丝竹声”时,都会猜想浔阳这个地方特别凄凉,心想难怪宋江杀人之后被刺配江州,也就是唐代时候的浔阳,还是现如今的著名旅游城市九江,这个地方也太荒凉了。
其实,在我看来,浔阳楼宋江题反诗之类的事情,八成是文学家施耐庵浮想联翩得来的,因为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文学,一向都与现实有很大距离。就像白居易感喟浔阳地僻,抱怨一年到头听不到丝竹声,也未必就是事实,他说琵琶女的音乐才能很超群,本身就是对这一看法的否定,盖因为他老人家受了贬谪心情特别不爽而已。现如今顺应开发旅游的潮流,九江市也在长江岸边堂而皇之地盖起了浔阳楼,还依照《水浒传》的描述虚设了宋江的反诗。文学与旅游两种特别善于虚构的行当,就这样天才般地相映成趣了。也不知道旅游因文学而声名鹊起,还是文学因旅游而声名大噪,反正就有了浔阳楼,也给我了有幸游览浔阳楼的机会。
这正是暮春时节,百花争艳,草长莺飞,在朋友的陪同下我走进了这座高度疑是古代建筑的浔阳楼。登斯楼也,俯瞰长江浩浩荡荡,烟云浩淼,顿觉历史长河之奔流不息。那个文学作品里的宋江,却无法拥有与我同样的兴致。他是孤独和愤懑的,此前因为杀了阎婆惜,丢了国家公务员的铁饭碗,还被刺配到了这个鬼地方。尽管经过数百年的文化建设和经济发展,这个地方已经不像是白居易时代那么荒凉了,也有了繁华的娱乐场合,不缺少丝竹,更不缺少美女和美酒,但宋江还是难以高兴起来。恰巧这一日宋江又没有遇到狐朋狗友戴宗和李逵,就独自一人到这浔阳楼上消费。心情自然极其糟糕,再加上喝了几杯闷酒,就站在栏杆旁边向远处傻看。这当儿他的脑袋也没有闲着,净琢磨些怀才不遇、命运多舛之类的消极思想。这样想得久了,接着就诗兴大发,酒壮狗熊胆地在墙头上涂鸦,写了一篇歪诗,内容是“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宋江是否真的被发配到过江州,是否真的上过浔阳楼,有是否真的喝醉了写了这首歪诗,我们不得而知。姑且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依我看,这首诗也算不得啥反朝廷的言论,“敢笑黄巢不丈夫”云尔,既可理解为想做出比黄巢更加严重的反叛行为,也可以理解为对黄巢的取笑和藐视。比之白居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宋江对当局流露出来的不满起码是半斤八两、难分伯仲。但唐朝的当局能够容忍白居易发牢骚,可容不得宋江说怪话。这位宋江也没有杀了小蜜坦然自首的豪气,酒醒之后就感到大势不妙,并听从朋友的指点躺在臭气冲天的粪堆里去装疯卖傻。尽管如此,封建地方官员仍然不依不饶,根本就没有闲工夫去给宋江作精神病鉴定,就从他题诗的字迹上分辨出这斯一切正常。没说的,砍头吧。酒后写诗说怪话居然后如此严重的后果,在现在看来似乎非常难以令人相信,但在宋朝的封建黑暗统治下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如果不是梁山好汉去法场上救走了宋江,他的脑袋百分之二百是不会继续长在脖子上了。
其实,认定宋江题反诗就是要造反,也确实是草木皆兵的蠢事。宋江这斯出身小吏,起初只是想黑白两道骑墙,被小蜜阎婆惜逼得没有办法,才杀了人去投案,好让当局给从轻发落。即使被刺配,他也期望东山再起,好“遂凌云志”。他是个政治投机分子,绝对不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以至于当上了梁山头目就整日里提倡“忠义”,嘴上喊着“为兄弟们找个好出路”,实际上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好出路,对当局暗送秋波,乞求诏安,最终成了可耻的投降派。毛主席说:“《水浒》好就好在投降,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可以作反面教材。”主席的这一论断,从宋江的反诗里就可见一斑,因为宋江只是酒后才发了一点儿牢骚,远远没有到与皇帝老儿分庭抗礼的地步。
今天我们伫立在浔阳楼上,潮湿的江风吹来,思绪也随之发散。小小浔阳楼,不够高,不够美,不够古,如今却能游人如织,不就是因为有一部可以作为反面教材的《水浒传》,不就是因为有了一位可以作为反面教员的宋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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