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杂议一:
一、“纣改沬为朝歌”
作者:岳武佐
小时候常听人说:“铣断金牛岭,失落朝歌城。”
我成了大人之后,我也说这句话。但不知朝歌这一名字是咋来的。退休之后,又听说淇县原名沬邑,殷纣王改沬邑叫朝歌。现在又有人说:殷纣王改称“沬”为朝歌之说更是无从淡起。要求放弃“纣改沬为朝歌”的观点。
这就让人无以适从了。必须自己动点脑筋。
在我看来,谁改沬为朝歌并不重要,因为纣王没有秘书处,不发红头文件。即便发改沬为朝歌的文件,也不一定写的是帝“辛改沬为朝歌”。这样的考古依据,再考一万年,也难以考出。
问题是沬是否改为朝歌了?从目前看,在没有考古的情况下,大家都承认沬改为朝歌了。
什么时间改的呢?没有记载,也没考古发现。
朝歌这一名称最早在什么时间呢?《左传》有襄公二十三年,“齐侯遂伐晋,取朝歌”的记载。襄公二十三年即公元前550年。说明至晚春秋时沬已改为朝歌。
殷亡之后,姬旦封其弟康叔于河淇间故商墟,国号卫。索引宋忠曰:“康叔从康徙封卫,卫即殷墟定昌之地。”
卫懿公八年即公元前六六一年在故商墟败亡。
一百年之后齐侯伐晋,《左传》为什么不说取卫而说“取朝歌”呢?难道卫迁都之后,有人给“河淇间故商墟”起名朝歌?我不敢乱说。
我见许多书上都说,朝歌,纣所都。纣都朝歌。无异说。不知他们有无考古依据。
现在有人说:在甲骨文出土之前,商史没有文字记载的可信的历史,有关商的历史依据大都来源于周及周以后的史料记载。商的都城当时叫什么名字没有传世文件可考,甲骨学者认为安阳殷虚叫商或大商邑。
况且,1931年,河南浚县卫国古墓地出土了一件沬司徒的器物簋。其中的一段铭文:“王来伐商邑,诞命康侯鄙于卫,沬司徒□□鄙,作□考尊彝。□□”这些记载说明西周初年“沬”作为地名仍在广泛使用,而商末是否使用“沬”作为商都的名字则需要进一步考证,而殷纣王改称“沬”为朝歌之说更是无从淡起。”
这就是说,殷纣王改称“沬”为朝歌之说是无稽之谈。殷末纣都仍称“沬”的可能性很大。言之凿凿,很有道理。
如果说,殷纣王改称“沬”为朝歌之说更是无从淡起。如果说殷末纣都仍称“沬”的可能性很大。那么,帝乙改称“沬”为朝歌之说就更更是无从淡起。那么,改称“沬”为朝歌就成殷后不知什么时候的事了。这样,纣都朝歌就成了子虚乌有。纣都朝歌连水中月,镜中花,空中虹的资格都没有了
在感情上,我还是不想让“沬”作为商都的名字”考证出来。为什么?
如果“沬”作为商都的名字,纣都不叫朝歌,而叫“沬”。那么,纣都朝歌就不存在。这样,首先,现实的是淇县这帮学者很没面子。其次,历代学者很没面子,他们都说纣都朝歌。第三,今天的考古权威郭沫若等也很没面子。郭沫若说:“卜辞乃帝乙末年徙朝歌以前之物,有帝乙二十年之记录,可知徙朝歌乃二十年以后事。”〈《殷周青铜器铭文研究》〉陈梦嘉说:“朝歌是殷末纣、周初武庚所在的地方,所以周武王周公先后两次所伐的都是朝歌。”〈《安阳殷墟卜辞综述》〉
这些人都没面子了,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如果纣都不叫朝歌,我们自己也很尴尬。有人说:“淇河文化研究的关键是确立纣都为朝歌的观点、恢复朝歌晚商古都地位;淇河文化研究的重点应当突出商周改朝换代历史事件的研究,从而厚重淇河的历史文化内涵。”
既然商末纣都朝歌子虚乌有,还能“确立纣都为朝歌的观点”吗?还能“恢复朝歌晚商古都地位”吗?一面宣扬殷纣王改称“沬”为朝歌之说更是无从淡起,一面要“确立纣都为朝歌的观点”;一面宣扬商末是否使用“沬”作为商都的名字则需要进一步考证,一面说恢复朝歌晚商古都地位。这岂不是自已在打自已的嘴巴吗?这怎么能“从而厚重淇河的历史文化内涵”呢?
叫响“朝歌古城·淇水鹤壁” 这一旅游主题形象品牌还怎么叫响呢?
我想重要的是殷末都城叫不叫朝歌。如果叫朝歌,我们就“确立纣都为朝歌的观点”,至于谁改沬为朝歌并不重要,是纣改也好,不是纣改也好,都不影响纣都朝歌的观点。如果不叫朝歌,何谈“确立纣都为朝歌的观点”。
我想还是不说殷纣王改称“沬”为朝歌之说更是无从淡起为好。不说需要进一步考证商末是否使用“沬”作为商都的名字好。这不仅因为古来都说纣都朝歌,也不仅因为要为淇县学者要回面子,更重要的是要挽回我们否定纣都朝歌同时又肯定纣都朝歌的自相矛盾。
有人说:盖武乙之时,其地名沬,至纣时,其地乃名朝歌。〈《笺》按〉尽管这不是“传世文件”,没有考古依据,但我相信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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