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回、
解放区盛开庆祝会 四九团合编县大队
诗曰:
火树银花不夜天,
全国人民喜开颜。
各地盛开庆祝会,
龙飞凤舞舞蹁跹。
日寇侵华已八年,
多少人家不团圆。
全国人民齐抗战,
一寸热血一寸山。
淇县武装日强健,
造就铁血四九团。
千军万马出太行,
横扫千军敌胆寒。
书接上回。却说王清泉一个人在搜寻着后藤确郎,到处找不到。当他从县公署的大门出来时,看见军车已经把这些鬼子拉走了,他恼恨已极,举枪照着军车就打。这时,两个军警从两边扑了上来,把王清泉死死地抱住了。王清泉一面挣扎,一面大骂:“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王玉一见,赶紧过来解围:“军警兄弟,他是牛心岗村的人,我们八路军里的一个很好的同志。鬼子把他的全家和他的全村群众都杀光了,他是怀着国恨家仇来找鬼子的大官报仇的。找不到他,他的情绪激动是可以理解的,请你们原谅,放开他吧。”
两个军警说:“我们都有国恨家仇,这个八路老哥是条汉子。不过,想找日本大官,得去安阳找。据说淇县城的日本大官们在昨天夜里就趁汽车往北逃跑了。”说罢,就把王清泉放了。
王清泉似有所悟,就往城外跑去。王玉一直把他追到城外的桥盟东地。王清泉说:“王副连长,你回去吧,告诉同志们,不要再找我了,我去追后藤确郎,他就是跑到日本,我也要亲手杀了他。”
王玉再次劝他说:“王清泉同志,你已经违反纪律了,现在和我回去,我给你保密,保证不叫大队长批评你。”
王清泉说:“我知道我已经违反纪律了,那就违反到底吧,你回去吧,再追我,我和你翻脸!”说吧,一举枪,一颗子弹从王玉的头顶掠过。
王玉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任由王清泉自己往北去了。
书中暗表:王清泉去追后藤确郎,到了安阳后,换了一身便衣,一路乞讨着,一直追到东北沈阳。有一天,饥冻难堪的他,昏倒在了路边,被一个前去侦察路过的八路军里的陈政委救了起来。陈政委问过他的身世,把他介绍给了纵队司令员赵正金。从此,他就在东北野战军里当了一名侦察兵。后来,黄克诚司令员率新四军开到了沈阳,王清泉意外的见到了当新四军的大石岩大春花村的杨尚礼,从此,他和杨尚礼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在四平战役中,王清泉升任了连长,杨尚礼升任了排长。在战斗中,杨尚礼同志不幸光荣牺牲,王清泉也身负重伤。王清泉同志以他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聪明的智慧、过人的胆略、卓越的战功荣获了我军少有的独立自由勋章。这是后事,作者将在《灵山疾风》之《解放战争》篇中祥叙。这里按下王清泉之事不表。
却说王玉回到小店河驻地,就王清泉之事向周泉作了检讨。周泉看王玉那一副自责的样子,并不怪罪他,反而安慰他说:“你已经尽了心了,这就不怪你了。你放心,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相信王清泉同志不会给我们县大队丢脸的。”
这一时期,我县大队每天都在淇县的周边村庄打击日伪军的残余势力,收缴他们的物资,废除旧政权,帮助各村建立革命的村级政权和民兵等武装组织,广大的淇县农村得到了解放,摆脱了日伪军的血腥统治,各村洋溢在胜利的喜悦中。
在淇县城,国民党恢复了淇县的各级政权机构,对原日伪时期的伪职人员大多重新得到了任用。就是对一些血债累累的大土匪也进行了一次大的收编。将原日伪警备队皇协军改编为“淇县独立支队”,将原日伪保安自卫团编入了“淇县保安团”,任命张荫梧为团长,大汉奸簿彩云为副团长,正式官兵扩大到五百人。汉奸李化亭、前任伪县长关钜箴也身居要职。
袁信根据中共淇县县委“长期潜伏,等待时机”的指示,和张景源、李埏等保持着友好的往来,根据他以往的威望,国民党淇县当局仍然任命他为中国国民党淇县县政府副县长,保安团军事教官、军械处主任。
日寇投降了,中国人民八年的艰苦的抗日战争终于取得了胜利,全国人民为之欢欣鼓舞。被长期战争摧毁的各业亟待复兴。
但是,抗战胜利后,摆在全国人民目前的有两种命运和前途,一种是光明的前途,即中国共产党主张的建立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富强的新中国。一种是黑暗的前途,即蒋介石集团主张的,仍维持代表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利益的统治,继续反共反人民,保持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地位和贫穷的姿态。我们要彻底地解放全国人民,争取光明的前途,就必须和国民党作针锋相对的斗争。那么,抗战胜利后不久的将来,总有一天,全国性的大内战必将会爆发。为此,中国共产党经过对时局的分析,已经作好了应对国民党挑起全面内战的各种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国民党通过对各大小城市的增兵,密锣紧鼓的进行着进攻解放区的各种准备,只等蒋介石的命令了。
签于这种情况,我太行七地委和七分区决定在各县、区进行庆祝抗战胜利的大会上,提醒和动员全体人民群众,保持清醒的头脑,准备保卫解放区,支援全国人民的解放战争。
我汲淇县的广大农村,在中国共产党和各区及村级政权的领导下,很快的恢复了生产,赶在农历的十月初一前,全部种上了小麦。
农历的十月初一,是我县农村传统的鬼节气日期,这一天,全县人民群众就要对自己已经逝去的亲人进行添坟扫墓,表示对逝者的哀思。但在往年,由于日伪军的统治,群众对这一基本的礼仪也不敢公开进行。今年的十月初一,我县的各级部门都对在抗日战争中逝去亲人的家属进行了慰问,表示了沉重的哀思。还对英雄烈士进行了登记,表示将在以后的时间里树碑立传,照顾家人。共产党对人民群众的真正体贴,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称赞和拥护。
按照七地委的安排,汲淇县要在农历的十月初三日在汲县的正面村举行抗战胜利庆祝大会。同时通知袁信,让他说服张景源,也要他们在淇县城搞一次规模相当的庆祝大会。
此时的淇县国民党张景源政府,整天忙的是怎样支应国民党军,怎样抢夺抗战果实,根本没有心思搞什么庆祝活动,就连工商界的请求也置若罔闻,一拖再拖,至今没有一个明显的答复。这次袁信催的紧了,他才勉强答应了一个,只是强调,为了不引起骚乱,可开一个小规模的会议,应付一下形势。这总算张景源开了金口,袁信就把蔡国强叫来,让他组织此次活动。
此时的蔡国强,因亲手除去了汉奸刘马成,一下子在淇县城威名大震,被淇县工商界推选为会长。蔡国强接受了这个任务后,既召开了淇县商界有头脸的人物会议,商量具体事宜。
这些人物受日伪的压榨日久,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日情绪。日军的投降,他们也都十分高兴,听说要在城里开抗战胜利庆祝大会,都纷纷表示,要钱出钱,要力出力,一定要把这个庆祝大会办得隆重一些,一切由蔡会长安排好了。
蔡国强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安排的,只是要几个高跷队、龙狮队、旱船队、秧歌队、歌舞队、音乐队,放几把鞭炮,贴几条标语,敲敲打打的热闹一两天就行。”
当天计算费用,蔡国强说:“这里边县里不摊派费用,各店铺门前自备鞭炮、标语、彩灯。各村有啥绝活的就拿啥绝活。没有绝活的来看热闹助兴。各村来表演的团队自带干粮,演完可以自行回去。明日我们就分头下去张贴告示,通知各村,让他们有所准备。时间定于初三开始,除五结束。时间是仓促一点,但是可以不拘形式。”
这一天,小泘沱村里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玉生,一个是蔡国强,他们都是来贴告示,通知村民到时去开庆祝大会的。蔡国强叫去淇县开会,玉生叫去正面开会,为此二人找到郗万生,就这个事在一起协商起来。
蔡国强虽然和玉生是同姓同村,但门数已远,论年龄,他比玉生大十岁。论辈份,玉生还得叫他老老爷。所以玉生每次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地,以长辈称呼他。蔡国强对玉生说:“你的辈小,我让着你,咱村的人你紧着挑。但是,你不能给我全挑完,我还要在淇县城为咱村抓抓面子。因为全淇县的人都知道咱村的高跷队全县出名,无人能比。”
这下,玉生作难了,因为他在赵抱一跟前夸了海口,说小泘沱村的高跷队全县出名,无人能比,还应邀到滑县、浚县、汲县、大来店演出。赵抱一说:“那就叫小泘沱村的高跷队来这里助助兴,叫我们大家见识见识。只是你不一定能请来。”玉生保证说:“我保证能请来!”玉生想到这,机灵一动,说:“老老爷,我有个法,不知道算不算两全其美?”
蔡国强说:“你说吧。”
玉生说:“叫高跷队先到淇县城演出,然后到正面演出。你看行不行?”
蔡国强说:“行倒行,只是他们能跑恁快吗?除非是骑马或者坐汽车。”郗万生说:“这个不用作难,咱们的高跷队之所以出名,不光是演技高超,更重要的是行走如飞,敢和跑马比速度。曾经上午在大来店演出,下午赶到滑县演出,都不误时间。为了让大家知道咱村的人不一般,应该到这两个地方演出。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就去组织大家收拾道具,抓紧训练,保证两头都不误。现在说定了,初三上午去淇县城演出,下午去正面演出。初四还是如此。”
蔡国强和玉生听郗万生说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又是那样的肯定,也就放心地走了。
随后,小泘沱村的高跷队在郗万生的指导下,连夜进行了艰苦的训练。这个村除了高跷队外,还有龙狮队、旱船队、秧歌队、歌舞队、音乐队等多个项目。只是从日军过来到现在的七年中才中断了。现在再玩这个,虽然多少有些不适,但毕竟还有几个老手,他们轻车熟路,一夜之间,他们对其中的技巧就掌握了。
在汲县的正面村,十月初三的这一天大清早,村中的大舞台的上下边就挤满了来自各村庄的人民群众,其中大石岩村的人最多,全村几乎来了一半以上。
舞台两边的大柱上,分别用大红纸写下了“除奸驱日寇锻造太行键儿”、“军民一条心筑就钢铁长城”、横批“庆祝抗战胜利”的鎏金大字。
舞台的后边,黄文萍、吴丹、索小英、申启英、和王玉的刚从山西赶回来的妹妹王增荣等演员也正在紧张的化妆着。
各区的民兵、区干队、四十九团的代表一千多人也早早地来到了舞台下,他们欢聚一堂,满面春风,有说不尽的喜悦。
上午八点整,彭政主持会议,他站在舞台上宣布:“汲淇县军民抗日战争胜利庆祝大会现在开始!有请四十九团参谋长米志高同志宣布会议仪程!”
随即,米志高站在台上,宣布:“我们的庆祝大会一共有四项仪程,第一项、鸣炮奏乐,第二项、向烈士致哀,第三项、领导讲话,第四项、文艺节目,第五项、军民会餐,第六项,大型文艺活动。现在进行第一项:鸣炮奏乐!”
米志高的话音刚落,几挂鞭炮连续响了起来,随之,台上、台下的锣鼓笙箫、桡草丝铉、战鼓军号、锅碗瓢盆、炮壳弹匣等一齐响了起来。
响了一阵后,米志高又宣布:“第二项,向烈士致哀!”说着,举起驳壳枪向天空打了八枪,彭政和机关干部及战士们也举枪在手,“乒乒乓乓”地每人向天空打了八枪。这八声枪响,象征着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进行的八年抗日战争的胜利结束。枪声一落,台上台下的人们集体摘下帽子,向烈士三鞠躬后,又默哀了三分钟。
之后,米志高宣布:“现在进行第三项,领导讲话。有请我们四十九团的政委、汲淇县县委书记赵抱一同志讲话。”
赵书记一上台,台下立即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赵书记马上向大家敬礼致谢。他大声说道:“乡亲们,同志们,八月十五日,日本帝国主义的天皇裕仁向全世界宣布,日本向全世界、向中国人民无条件投降了,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胜利了!这是世界反法西斯联盟和我们全体中华儿女浴血奋战的结果,是我们汲淇县人民浴血奋战的结果!这是世界人民和我们中国人民的胜利,这是毛主席人民战争思想的胜利。”……
赵书记还没有说完,全场立刻沸腾起来:“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八路军万岁!”大家经久不息地呼喊着口号,喊着,喊着,绝大多数人都流下了眼泪。
是啊,八年了,这八年中,中国人民在日本帝国主义的欺压下是怎样熬过来的?是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及抗日武装经过无数次前赴后继、流血牺牲才打垮了日本鬼子,我们才翻了身啊!我们的胜利来之不易,此时此刻,我们有多少悲苦、多少感慨要倾诉啊!人们的欢呼化作了泪水,继而又变成了相互依偎着放声痛哭。县领导、军区领导,县大队的同志也都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赵书记察了一下眼泪,继续说:“乡亲们,同志们,我们的胜利来之不易,我们汲淇县人民和林县的人民在这场战争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涌现出了无数个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他们的英雄事迹将永远载入中国革命的史册中。”
接着,县大队政委周泉讲话,他说:“抗日战争是我们中国百年来的民族耻辱,但是,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由衰败到振兴的转折点,为中国的独立和解放奠定了基础。我汲淇县人民在这场战争中,经过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谱写了一曲又一曲胜利的凯歌。特别是我们的抗日武装多次摧毁敌人的平汉交通线,使敌人的前线作战供给困难,为我国军队打垮日军创造了有利条件。我们多次拖住敌人,粉碎了敌人对抗日根据地的频繁扫荡,使得我根据地的人民生命财产免遭毁灭,我我军前线的胜利提供了有力的保障。抗日战争的胜利,壮大了革命力量,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斗志和信心,为中国的最终彻底的独立解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太行军区七分区的领导也发了言。随着领导的讲话,台下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随后,米志高又宣布:“现在宣布第四项,文艺节目开始!”
米志高刚宣布罢,黄文萍就主持并领唱了《游击队之歌》,吴丹主持并领唱了《大刀进行曲》。王增荣、索小英、申启英、孙宝莲、珠子、香儿演唱了《放下你的鞭子》和《姊妹开荒》。孙宝莲还唱了一个单曲《放脚歌》:
“那一次鬼子来扫荡,
山沟里跑出个大姑娘,
小脚一跑上了当。
我的好姐妹,
赶快把脚放!”
县大队战士申启安是个神才,会自编自演,他也登台演出,唱了一出独角戏,叫《不当懒汉》:
“春二三月里,
杏花满树开,
人人去生产,
为啥你当懒汉?
好像个老母猪,
你懒肉懒骨头,
懒的不动弹。
姑娘看见了,
赶快扭扭脸。
我说你这个人,
一辈子完了蛋。
哎呀,再不当懒汉!”
他演了这个后,又演了另一出独角戏,叫《打倒鬼子汉奸》:
“民国二六年,
鬼子进了关。
占了卢沟桥,
又占娘子关。
到处烧杀抢,
八路去抗战。
鬼子开大跑,
八路拉大栓。
巴沟一声响,
两人完了蛋。
打瘸个日本鬼,
打死个翻译官!”
他滑稽的表演和唱腔,逗得大家捧腹大笑,前仰后合。随后,他把他以先编的一首歌又重新现编现演,唱了一遍:
“申金德,申金铭,
孔凡恭,王玉性,
秦连才,索二成,
还有东窑的张明胜,
他都是咱们的杀敌英雄。
忽而嗨哟,
杀敌英雄!”
王玉性就是王玉,他不满申启安把自己编入唱词,说道:“不论场合,不论场合呀!”台下的大石岩村群众却说:“你就是英雄吗,不叫唱英雄叫唱谁?”王玉没话可说了。
最后,民兵、区干队、县大队合唱了《在太行山上的八路军军歌》。这几个女同志个个歌声嘹亮,活跃了整个会场。
米志高见已到中午,炊事员也过来叫吃饭了,又上台宣布:“乡亲们,同志们,现在进行第五项,军民会餐。就是品尝胜利果实。现在大家都去大伙上吃饭。吃过饭后,下午,还有一项更精彩的仪式,大家绝对想不到,那就是看小泘沱的高跷队!”
“小泘沱的高跷队要来?那表演真是绝了!”大家赞扬着,往大伙边走去。
在淇县城,今天真是热闹极了。各街道,各商铺门前,都张贴着大幅标语,鞭炮声此起彼伏。各村的文艺团队早早地赶到了,一进城,文艺表演就开始了,有秧歌队、旱船队、背哥队,高跷队、龙狮队,歌舞队、木偶队、大头娃娃队、猪八戒背媳妇、三打白骨精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人们各展技艺,尽情发挥。小泘沱村的几项绝活也在城里亮相,而特别引人注目的还是小泘沱村的高跷队,他们以独特的技艺,优美的舞姿博得了大家一阵阵的喝彩。
袁信特意在街上看了小泘沱村文艺队的各项演出,感到非常满意。
傍到中午,领头人郗万生带着高跷队,足不卸踩板,出了西城门后,一个呼哨,二十多个人风一样的往西南方向的正面去了。一路上,看到的人都十分惊奇:“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呀,比骑马还快!”
在正面村,今天中午大街的两边支了几口大锅,做的都是大家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好饭。有大米、白馍,有猪肉炖粉条,有饺子、面条,有羊肉米饭,有红薯山药,有鸡蛋芡汤。人们到锅边看哪个可口吃哪个,自由的吃,无拘无束地吃,放开肚子吃。但是,我区县干部和部队战士最后才吃,都是吃的剩锅底。
赵抱一和周泉在群众中转了一圈,他招呼大家:“乡亲们,要慢慢的吃,尽量吃饱。吃不饱叫炊事班再给咱们做。”大家都说:“八路军真好,我们吃这样好的饭,今生还是第一次。”赵抱一说:“只要跟着共产党闹革命,好日子还在后头哩,天天能吃上好饭。”
有几个人问赵抱一:“赵书记,这么好的东西你们在哪里弄的呢?”
赵书记说:“我们这几天每天都打胜仗,是缴获敌人的呗。你们没有听唱:‘没有吃,没有穿,自有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跑敌人给我们造’吗?”
玉生拿了一个白馍,一边吃,一边到村口向东边看着,想看看小泘沱村的高跷队来了没有。他心里直扑通,光怕他们来不了。忽然,村东头尘土飞扬,伴随着一阵阵“达达”的响声,由远而近。玉生急看时,那二十几个人,像脱缰的野马奔来,那不是小泘沱的高跷队是谁?他急忙跑回去给大家报信:“我们小泘沱的高跷队来了!”
赵抱一说:“他们一定还没有吃饭哩,快给他们准备!”于是炊事班又捡好的东西赶紧做饭。高跷队的队员脚不卸踩板,围着两张桌子吃过了饭。
刚吃过中午饭,大型的、自由的文艺活动开始了。也就是米志高说的第六项。小泘沱村的高跷队首先排着队伍,踩着鼓点,在大街上表演开了。他们或在原地静立,或翻腾跳跃,或奔跑如飞,各种花样引得大家啧啧称赞。
赵抱一对玉生说:“你们小泘沱的高跷队果然十分厉害,名不虚传!”
彭政趁机说:“如果有他的老爷蔡文重和爷爷蔡金水,来给咱表演一下举石磙的功夫,那更是来劲。”
赵抱一问玉生:“原来淇县的传奇人物蔡文重是你的老爷?”“是。”玉生答应着。“你们家真是为了革命事业前赴后继,英雄辈出呀!”赵抱一对蔡家肃然起敬。
随小泘沱高跷队之后,各村文艺队的节目也在大街上亮相,其种类之多、热闹的劲头不亚于淇县城。
在正面村,人们尽兴的欢乐了一天后,到了傍晚,才恋恋不舍的离去。而淇县城里,在袁信和蔡国强的主持下,庆祝活动一直进行了三天。
三天后,我太行七地委的负责同志和八路军七分区司令员张廷发等来到了小店河县大队驻地,正式宣布,将我汲淇县县大队和区干队合编为太行军区第四十九团,任命周泉为四十九团团长,任命彭政为政委,任命米志高为参谋长。团以下营、连、排等建制也得到了完善。
从此,我县县大队并入了正规的野战军序列。在斗争中成长、强大起来的我县县大队以崭新的容姿投入到了伟大的解放战争中去了。
正是: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灵山疾风》第二集《解放战争篇》。
一首八路军的军歌《在太行山上》,作为本书的结束语:
红日照亮了东方,
中华儿女在纵情歌唱。
看吧,
千山万壑铜壁铁墙,
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
气焰千万丈!
听吧,
母亲教儿打东洋,
妻子送郎上战场。
我们在太行山上,
我们在太行山上。
山高林又密,
兵强马又壮。
敌人从哪里进攻,
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
敌人从哪里进攻,
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
我们在太行山上,
我们在太行山上。
山高林又密,
兵强马又壮。
敌人从哪里进攻,
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
敌人从哪里进攻,
我们就要它在哪里灭亡!
《灵山疾风》之《抗日战争篇》全书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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