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语之一:方向》 作者:冯炬明

 
 

 

 

 

 

 
 

 

词语之一:方向

 
 

 

翻过寨墙,下去是一个路沟,即所谓的后街,前行三二百米学校便从绿树掩映中凸现出来啦。我们上课时,总有不识事务的鸟儿在枝头吵吵闹闹,令人恼恨的是你只能听到它们近在咫尺的啼叫,看到枝条的颤栗和叶片的翻动,待你忘乎所以想寻觅到真实的它时,你的耳朵已经被老师扯起了老高。老师伏在你的耳旁,慢声细嗓地问你,我刚才讲的什么?你大声吼道,鸟。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也笑了。作过课间操,老师将你叫到了办公室,给了你一本书,是一个叫巴列斯的美国人写的,《醒来的森林》全是关于鸟的故事。至今那本书还存放在我的书柜里。

    到南地去是个笼统的概念,也多与生计有关。说笼统因为南地包括了大亩方、大南园和核桃树底三块田地。大亩方是自留菜地,一家比一家耕作得精细。反修渠里的水引自淇河,一如淇水饱含着润泽之情,没有什么浇灌机械,连最原始的机械也没有,纯粹利用的人工,寻着一个合适的端口,为防止渠帮透坍,铺垫些麦草秸杆,你甩开膀子用脸盆一下一下将水舀上来就是了,根本不用担心沿途跑水,你纵有九牛二虎一龙之力,也还是个人,怎么也比不得汲水的器械有威力。倘若你恰巧仅仅经过这里,也最好不要慌忙走开,你可以跟随着那潺缓的水头,看看它是如何机智而勇敢地向前挺进。它弄出的悉悉卒卒的声响轻柔悦耳,那一畦畦干旱坚硬的土地不是被水浸泡软的,而是被这种特制的奇妙音响弄酥了。菜们也紧跟着醉了,不能自控,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第二天整个地里的菜们都接受了指令一样长疯了,将那种翠绿酝酿得如重云层层叠叠浓密粘连得化解不开。好玩的是我们时常会在自己的脸盆里发现嘴翘身扁的小白条鱼,便如获至宝,用大口的玻璃瓶子将它喂养起来,在捕捉的时候,极容易损伤它脆弱的银色鳞甲,过不了几天,它就将更洁白细嫩的腹部展露给你了。瓶子空空如也,你不得不为你纯真的幼懊悔。大亩方的菜都是些家常品种,不外萝卜白菜芫荽大葱,原来以为白菜疙瘩吃不得,曾有一个时期,由于主食供应不济,奶奶催促我到地里刨了它们回家来蒸了吃,除感到满嘴丝丝连连的粗纤维难咽外,其它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河南省《淇县之窗---淇县热线》网站         站长:老农       电话  0392-7226249    电子邮箱: qxzhd@126.com

 《词语之一:方向》经作者授权  本站独家刊登  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许可 不得复制、翻印、镜像!    设计制作: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