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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武佐先生文集                                    代序:闫玉生         编辑:郑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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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案有人翻

 

冤案有人翻

为帝辛翻案并不是一个新问题,可以说从牧野政变之后就开始了。最初是用行动翻案――殷遗民叛周,三监叛周,东夷叛周,都是证明。

当他们的行动被残酷镇压下去之后,行动变成了舆论。众口难堵,舆论难平。书不能传,就用口传。从周朝开始,以后历代都有。我们不妨举一些重要的例子。

周统治者及其御用文人大肆贬纣,人民群众用口头还击。斗争一直很激烈。

子贡曰:“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尽归焉。”(《论语·子张》)子贡为帝辛张目。

在战国时期的百家爭鸣中,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影响很大。“孔子作《春秋》以示王意。”人们“观《春秋》以见王意”。所以,许多人要按王意行事,如孟子。

《孟子》曰:“纣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家遗俗,流风善政,犹有存者。”平心而论,这是孟子对帝辛的真实看法。

但是,当齐桓公一问“臣弑其君,可乎?”之后,孟子马上变了,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他对帝辛的评价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呢?因为一涉及王事,便必尊崇王意。臣不能弒君,这是公理。武王不能违背这一公理,违背就是罪恶。武王弒“一夫”,不但无罪,还有功。在这种情况下,帝辛在孟子眼中又变成了“一夫”。

荀子尊从孟子。当他看到“世俗之为说者曰,桀纣有天下,汤武篡而夺之。……世俗之为说者以桀纣为君,而汤武为弑。……今世俗之为说者,以桀纣为有天下,而臣汤武”(《荀子·正论》)的时候,他就要批驳。

从荀子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荀子时代,“世俗”之人,即大多数平民百姓仍然认为,帝辛有天下,是君,武王是臣。武王杀帝辛是弒君,武王代替帝辛是篡位。

“舜偪尧,禹偪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誉之。察四王之情,贪得之意也;度其行,暴乱之兵也。然四王自广措也,而天下称大焉。自显名也,而天下称明焉。则威足以临天下,利足以盖世,天下从之。”(《韩非子·说疑》)

“汤武人臣而弑其主,刑其尸,而天下誉之。此天下所以至今不治者也。夫所谓明君者,能畜其臣者也。所谓贤臣者,能明法辟治官职以戴其君者也。……汤武自以为义,而弑其君长。此明君且常与,而贤臣且长取也。”(《韩非子·忠孝》)

韩非就认为“武王伐纣”是 “暴乱”,是“ 贪得”,是“人臣弑其君”,是“弑其主”。武王是“自显名”,即自吹自擂,天下才称其“明”。因为武王“威足以临天下,利足以盖世”,所以“天下从之”。

帝辛“能畜其臣”,所以是明君。武王“自以为义,而弑其君长。此明君且常与,而贤臣且长取也。”

可见周时社会舆论普遍认为武王灭殷是臣弒君,是篡夺政权。所以对“武王伐纣”,不被人们认可。

秦汉时期,《吕氏春秋·长攻》曰:“桀纣虽不肖,其亡,遇汤武也。遇汤武,天也,非桀纣之不肖也。汤武虽贤,其王,遇桀纣也。遇桀纣,天也,非汤武之贤也。若桀纣不遇汤武,未必亡也。桀纣不亡,虽不肖,辱未至於此。若使汤武不遇桀纣,未必王也。汤武不王,虽贤,显未至於此。故人主有大功,不闻不肖,亡国之主不闻贤。”

汉代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朮”。儒家逐步发展,成为此后二千年间统治人民的封建正统思想。《春秋》为贤者讳,为尊者讳。形成了“尊君卑臣,强干弱枝”的风气。

尽管如此,王充还是为帝辛仗义执言。对“纣沉湎於酒,以糟为邱,以酒为池,牛饮者三千人,为长夜之饮”。 对“纣悬肉以为林,令男女裸而相逐其间。”等等论调进行了驳斥。

《风俗通·孝文帝》曰:“世之毁誉,莫得其实。审形者少,随声者多,或至以无为有。故曰尧舜不胜其善,桀纣不胜其恶。桀纣非杀父与君也,而世有杀君父者,人皆无道如桀纣。”

晋时,《抱朴子·良规》曰:“世人诚谓汤武为是而伊霍为贤,此乃相劝为逆者也。又见废之君未必悉非也。或辅翼少主,作威作福,罪大恶积,虑於为后患。及尚持势,因而易之,以延近局之祸,规定策之功。计在自利,未必为国也。取威既重,杀生决口。   见废之主,神噐去矣,下流之罪,莫不归焉。虽知其然,孰敢形言?无東牟朱虚,以致其讨。无南史董狐,以证其罪。将来今日,谁又理之?独见者乃能追觉桀纣之恶,不若是其恶。汤武之亊,不若是其美也。  方策所载,莫不尊君卑臣,强干弱枝。  春秋之义,天不可讎。大圣著经,资父亊君,民生在三,奉之如一。而许废立之亊,开不道之端。下陵上替,难以训矣。  俗儒沈沦鲍肆,困於诡辩。方论汤武为食马肝以弹斯亊者为不知权之为变,贵於起善而不犯顺,不谓反理而叛义正也。而前代立言者,不折之以大道,使有此情者加夫立剡锋之端,登方崩之山,非所以延年長世,远危之朮。虽策命暂隆,弘赏暴集,无异乎牺牛之被文绣,渊魚元爱莽麦,渴者之资口於云曰之酒,饥者取饱於鬰肉漏脯也。而属笔者皆共褒之以为美谈,以不容诛之罪为知变,使人於悒而永慨者也。”这些论述极为深刻。

汉代以后,人们大多以司马迁《史记》为准,大讲帝辛的罪恶。其实,司马迁对帝辛首先是赞扬:“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獸;”其次是又表扬又批评:“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即帝辛有丰富的智慧,漂亮的口才,骄人的能力,太高的声望,只是骄傲自大,“以为皆出己之下”。再下边才是批评。同时,司马迁还特别告诉我们,“自成汤以来,采於《书》《诗》。”《书》《诗》如有错,他说的也就有错了。

不讲司马迁对帝辛的赞扬,只讲司马迁对帝辛的批评,甚至还要发挥,这就是片面。以片代全岂能是帝辛的完整形象?

近人顾颉刚更撰《纣恶七十事发生的次第》,指出现在传说的纣恶是层累积叠地发展的,时代近,纣罪愈多,也愈不可信。顾颉刚为此作了详尽的考证,人们由此了解到,妲己的形象,原来得自西汉末年刘向的《列女传》,纣王淫暴,原来出于《封神演义》等小说的艺术加工。于是,传说中的殷纣形象遭到了不小的冲击波。 〈《殷纣王是暴君吗》〉

的确“《封神演义》等小说的艺术加工”为帝辛的正确评价帶来诸多麻烦,使冤案更冤,翻案更难。所以,对帝辛我们要“审形”, 要“得其实”。

以前的资料没有帝辛的功劳。今天,根据考古发现,“殷纣王开拓东夷、淮夷、虎夷(人方、林方、虎方),功垂千古。今天中国有大连、天津、青岛、连云港、上海、浙闽、广州等领海之域,是帝辛开辟的。﹙郭沫若语 见文叶雨蒙《殷人东渡美洲》﹚是帝辛促进了中原文化与东夷文化的交流,是帝辛初步统一了中国。这是大功。

郭沫若的考古发现能否用考古推翻?

如果不能推翻,仅此就足以为帝辛翻案,就足以证证明,帝辛是中华民族史上的大功臣。他功不可没,业绩光照日月。

把帝辛定为“淫虐”之君,实在是中国历史上时间最长、级别最高、冤情最大、翻案最难的冤案。

“方今人民已作主,权衡公正无偏诬。谁如有功于民族,推翻旧案莫踟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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