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其他
荆丛中的伟岸
宋 建 江
这是一段佳话,值得分享。
这是一种精神,值得弘扬。
无论是到云梦山拜鬼谷子,看飞瀑流泉,望大漠桃园,还是上古灵山看女娲峰,饮醒目泉,笑纣王畸恋,都实实在在让人感到淇县旅游业的灿烂,令人感慨万端,忍不住抚摸记忆中的故事一串串,震憾一串串。
记得二十年前,第一次与少年玩伴登云梦山,只有叔父周在楼和三四个青年守望在那里,除了水帘洞的一点灵气,满眼是荆棘漫延。回到家里,多亏了爷爷的讲解,才有了对云梦山的好感。爷爷说,云梦山是王禅老祖(淇县人对鬼谷子王诩的尊称)的隐居处,教出了兵家奇才孙膑、庞涓,教出了身佩六国相印的苏秦,教出了位极人臣的张仪。爷爷说.游云梦山,要用心体会人生的诸多境界,也做一个有志于大事,有志于四方的人。 爷爷还说,他儿时对桃园的印象,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没有路,没有水,野兔草里跑,老鸹天上飞。如今改革开放了,要开发,要恢复旧貌,爷爷长长叹了口气,说了一个字:“难”!
这一个“难”字,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我深深为叔父们的事业捏着把汗,时不时上山去看看他们。从建起一间王禅老祖殿到几间上圣庙宇; 从龙泉亭到摩崖石刻;从鬼谷子石像到所有的人和神的金身;从叔父们自题的诗碑,到共和国将军们的“战国第一军庠”等等碑文的耸立;从他们自己宣传鬼谷子,到全国名家研讨鬼谷子。多少年来,云梦山像一个孩子,叔父不但是那受胎、怀孕、分娩孩子的母亲,更是那精心呵护、肩扛、身背、抚育孩子的父亲。叔父老了,漫延的荆棘消失了,云梦山“成材”了,傲立于国家4A级景区序列。
十年前游灵山,叔父又被派到这里来搞开发,当时的灵山并没有什么好去处,也只能用荆棘漫延来形容。这时,爷爷去世多年了,我得不到老人家关于灵山的描述,但《封坤榜》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曾对叔父提过这样一个问题:女娲漂亮,殷纣王出于男人的天性,倾吐心中的爱慕是正常的,女娲不但不接受,反而报以恶毒的对成汤江山的毁灭,女娲不仅失去了女人身上的人性,而且一点也不具备当神仙的宽大容人胸怀。她女娲抟土造人,殷纣王也是他造的了,何至于如此相待呢?她难道不懂虎毒不食子吗?这个问题,叔父没有解释,而是说:“你的探究精神十分可贵,对历史抱着辩证观点看待是很正确的。纣王江山的毁灭,与女娲扯上关系,那是《封神榜》作者的个人意志,一定不是历史真实。我们开发灵山,正是以此为切入点,《封神榜》作者不会想到,他对灵山的兴起有一份大大的功劳。”
作这番谈论,我们是吃着毫无油腥的糊涂面条进行的,当时在县城上班的我们已经放弃这类饮食。饭虽难以下咽,叔父沉醉于旅游事业的精神令人景仰,这冲淡了我们对饭食的“意见”。如今看到灵山的宏大气势和兴旺发达,回想起那一段来,让人唏嘘不已。
叔父,并非我本家的叔父,我姓宋,他姓周,淇县乃至全鹤壁人都知道“山大王”老周,这个绰号得益于他长年累月钻在山沟里搞旅游开发。他无论是在云梦山,还是在古灵山,总是乐此不疲地对每一个探访者宣传介绍这山的传奇、山的意韵。无论你是布衣白丁,还是显要贵胄,他的热情始终不变。无论你是破衣烂衫,还是西装革履,他的谦逊和渊博总能调和所有人的口味。
说起他知识的渊博,尤以他的散文、诗歌最令人赞佩。他打从青年时代就喜爱写作,那放得发黄的《河南日报》是七十年代的,他点着自己发表于省级的第一篇作品时,是那样的动情,他说:“一个手拿锄把的农村青年,在那个年代那种环境下,追求这些是非常不容易的,我感恩于生活给了我源泉”。近几年,他一路从荆丛中走来,踏踏实实追求着他的旅游情志,不时提起饱蘸深情的笔,讴歌淇县的山水,赞美淇县的发展。他的一篇散文《力的较量》,引发了淇县电视节目的一个全新题材的诞生——电视散文。当时我恰好欣赏到了,发表于抗击非典的艰巨时刻,是献给抗击非典第一前沿阵地的,内涵十分深刻,我为他选题的角度和驾驭文字的能力折服不已。后来以他描摹的那棵撑破坚岩挺立于天地间的山枣树形象为主体内容,电视文艺片《万年枣》一举拿下了省、市两级“五个一工程”奖,填补了县级电视台文艺作品在省级没有“五个一工程”奖的空白。就文章表达的思想来看,不单是讴歌抗击非典的战士,也是他扑身旅游事业二十多年的奋斗历程,更是淇县旅游业二十年辉煌发展的真实写照。
在《力的较量》中,他这么写道:
“在一方青石板板的万年石上,长着一棵伤痕累累的‘万年枣’。 …能撑破几百方岩石的力肯定是个惊人的数字”。
“那是……爆破排险,大量的山石倾泻而下,万年枣被砸得面目全非。突如其来的灾难后,而今它仍傲然屹立。这是怎样的一种生命力啊!”
“啊!我们现在有那么多非常特殊的生命,在非常特殊的环境中,组成着一道非常亮丽的风景线。……”
这是他对生命的注解和礼赞,凸显着一种人生境界的伟岸。伟岸,不是峨冠博带者的专利,伟岸诞于荆丛,更显其坚韧不拔,给人无限力量。
2005年5月1日 于淇县广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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