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冯秉妞月夜传凶信,宪兵队狗撕何占勋
诗曰:
苛求荣华富贵,
肆意作歹为匪。
依仗权势显淫威,
横遭杀身之罪。
一味欺压良善,
到头死无反悔。
巧取豪夺成盗贼,
必落皮扒骨碎。
书接上回。却说辛长山拿着武南昌珠和川岛芳子两个女特务的发报机和口供去找吴团长。见到后,把这两样东西往他桌前一推,讥讽地说:“看看吧,吴团长,这就是你心上人自己的东西和说的话。日本人在中国犯了那么多的恶,你就看着办吧。”
吴团长既悔恨又恼怒,当下在口供上批上文字:“马上执行枪决!”
于是,行刑人员即随辛长山到县政府刑讯室把武南昌珠和川岛芳子拖到一个大山仡佬里,执行了枪决。
这是1942年5月间的事。
两个漂亮的女特务死了,冯秉妞兔死狐悲,唏嘘了一阵,恨死了辛长山。忽然想起了在庙口皇协军里的弟弟冯庆妞,要他把这情报报告给庙口的日本人,这样,日本人既能报复辛长山,又能给自己和弟弟赏钱。想罢,写成了文字,当夜就找借口回了家。告诉了自己的婶婶,也就是冯万里的妻子,要她务必转给弟弟。然后,为了县政府内不至于有人怀疑,就又摸黑回到了县政府。
过了两天,冯庆妞回家,取走了情报。这不是一般的情报,杀了日军谍报人员,特别是杀了川岛武夫的妹妹川岛芳子,这比杀一个日本少佐还重要,川岛武夫知道了会拼命报仇的。想到日本人一旦发起对县政府的进攻,恐怕自己的叔叔冯万里和哥哥冯秉妞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掂量再三,决定暂不告诉川岛武夫,把这事先和晋太平商量商量。
晋太平也想,日本人打仗,一向都是我们皇协军打头阵。这一回是报复性的扫荡,一定会没完没了,也许,我的小命会毁在这次扫荡中。他越想越怕,不敢把这事告诉川岛武夫。但是,既然是冯秉妞转来的情报,终究是瞒不住的,不如把这事先告诉晋昭楠,让她想一个万全之策。
晋太平把自己的想法和冯庆妞一说,冯庆妞也无奈地说:“只有这么办了。但是,还要说服哥哥,不能让他追问这事,也不能再去别处告。”
二人计议已定。晋太平即去了一趟淇县城,找到了晋昭楠,把武南昌珠和川岛芳子被新五军枪毙的事说了。
晋昭楠一听,顿觉五雷轰顶。他们可是大日本帝国最优秀的特工,他们的死,是我自己运筹不当的结果,如果上峰知道了,川岛武夫找我要妹妹不说,我也因此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想到这,她急得汗都出来了。去讨伐新五军吗?新五军敢枪毙日本间谍,其实力一定不比往常,在弄不清他们情况的情况下贸然出兵,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劳而无功的。怎么办呢?她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目前唯一能做到的是暂且隐瞒,徐图良策。
晋太平听晋昭楠的意思和自己的想法大同小异,高兴地回庙口了。本来是轰轰烈烈的一场大战就被他们按下了。两个女特务长得漂漂亮亮,干工作兢兢业业,对帝国鞠躬尽瘁,但死得悲悲惨惨,而且不明不白,无人报仇,岂不冤哉?
一连几天,晋昭楠愁眉不展。宪兵队副队长石野武是她心中最满意的男人,二人无话不谈。石野武见她这个样子,再三问她有什么心事?她只说自己心中烦闷。
石野武再问:“你是不是因为近日没有什么大的政绩,李西批评了你而烦闷?”
晋昭楠再答:“不是。”
石野武又问:“你是不是反对这场战争?如果是,我可以和你找一块优雅的地方隐居下来,过安静的生活。”
晋昭楠又答:“也不是。”
石野武猜不透她的心事,又想给她解闷,就对她说:“看见你愁眉不展的样子,我的心也烦闷得很,我听说淇河的风景最好,你可陪我去那里一游,帮我开开心,解解闷?”
晋昭楠想,也许去外边走走就能激发灵感,茅塞顿开,于是满口答应了。为了增加一点情趣,二人经过了一番化妆。石野武化妆成一个阔少爷,晋昭楠扮作他的情侣,叫护兵也化了妆,扮作轿夫,承了两顶没有围布的轿子,悠悠然然,往东边的淇河去了。
一个小时后,到了淇河岸边的罗元村的南边,但见淇河:
芦花飘香连一片,
杨柳摇弋垂两边。
绿草繁花映蓝天,
金鱼穿梭倒影间。
微风轻吹波浪翻,
船客上岸梢公安。
淇河美景入画卷,
多少游人忘返还。
石野武和晋昭楠被淇河的美景所陶醉,这边走走,那边看看,晋昭楠不是泼水嬉戏,就是坐在石野武的大腿上耍娇,那个遐意劲,别提了。
不觉已到下午半晌时分,他们竟然流连忘返,护兵们不敢打扰他们的兴趣,各自吃过随身带的饼干后,也在河边打着水漂,寻找乐趣。
这时,一只小船从东边摇了过来。船上连艄公共三个人。只听坐着的两个人在说话。一个五十来岁戴瓜皮帽的人问:“你认识裴八吗?”另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答:“认识,剥了他的皮我还认得他的骨,啥东西,猪狗不如的人!”艄公一面干咳,一面给年轻人使眼色。瓜皮帽就不再问了,年轻人也不答了。
不一会儿,船靠了西岸。瓜皮帽和年轻人都下船上了岸。年轻人对瓜皮帽作了一个揖:“八爷,我就不送了,你一路走好。如果您再去河东要帐,我还要护送您。我孟三儿在河东中间跺脚,四角乱动,打遍河东无敌手。河西的裴八见了我也得鞠躬叫爷爷。”
瓜皮帽先是微微一笑,撸了一下人丹胡子,接着是一脸的铁青,说:“你光知道喊我八爷,你知道我叫啥?”
孟三儿答:“不知道。”
瓜皮帽沉着脸说:“我就是裴八!三角屯的。”这一下,把个孟三儿吓得忙跪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望八爷饶我一命!”裴八见河边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在玩耍,怕有麻烦,赶紧把他扶起:“起来吧,我不是小肚心肠,你也一路走好。”就把失了魂的孟三儿送上船,摇着头,径往西边去了。
却说这裴八是淇县东南十里处三角屯村的一个大户,因家大业大,想在淇县依靠一个能踢能跳的人来支撑门户,想来想去,觉得郭庄村的何占勋最有本事,因他是日本人管制下的警察局特务队长,在日本人那里说一不二,只要和他拉上关系,我就是东南乡的王了。果然他和何占勋拉上关系后,方圆左近的人谁也不敢得罪他,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此他也有钱了,开始放高利贷。除淇河西的淇县外,淇河东的浚县也有人找他借贷,但这里边也有何占勋的股份。何占勋给他搂底,要多少有多少,光数钱不跑腿,拿百分之六十的红利。但要是碰到到期不还的,何占勋就亲自出马了,弄你个家破人亡也得还。而裴八管放管收,拿百分之四十的红利。一到该收款了,裴八就要通知一下何占勋,让他啥时间到啥地点去接应,免得被人劫去。
这一天,裴八过了淇河,和管家到河东草店收了近一天的款。这一天收获不小,满载而归。但回来时管家时运不济,被路边突然折断的树枝打破头皮,流血过多,不能走路,进了一家诊所养伤。裴八怕带子里的钱不安全,花钱买了一个保镖孟三儿,急急的回家。
却说这淇河在这一段是南北走向,河东包括河面是浚县,河西岸属淇县,有“淇河浚地”之说。两县都有土匪,虽然都是依靠的日本人,但都各自守着自己的势力范围,不许越界滋扰。
这孟三儿本是河东卫贤集上的一个二混混,因和土匪王三祝有来往,所以就气粗起来。可是一到河西,他就不敢张扬了。而裴八也是个土里官,在河西淇县,他是靠的何占勋,自然是威风八面。一到河东浚县,他也只得低三下四,处处小心了。所以刚才在河里的船上,因还不到淇县的地面,裴八自然不敢发脾气。孟三儿到了淇县地面,也只好低人一等了。
因裴八和何占勋有约定,何占勋骑着他的枣红马,带着何二贵和张生妞来接他了。
何占勋见裴八一个人走来,问他:“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管家去哪了?”
裴八叹口气:“时运不济,回来时,突然一阵风把个杨树枝刮断,打在他的头上,失血过多,在卫贤养伤哩。”
何占勋望望东边河岸边的几个玩耍的人,问裴八:“那几个人你认识?”
裴八说:“不认识。谁有兴趣在这里玩耍?我想他们一定不是好人,最低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在我何占勋的管制圈内,谁敢不安分守己!”即叫张生妞:“去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荞麦皮我也要挤出你四两油!”安排罢,即和裴八就地分钱。
张生妞是何占勋的哈巴狗,很听话,当下就偷偷地钻进一片荆棘蓬中,仔细观察了一阵,回来报告说:“哎呀呀队长,你的财运到了,桃花运也到了。你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一个阔少爷,还有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是他的情妇,余下是他的家丁。我敢断定,他们一定不是淇县人。咱们不如在此做了他的活!”
何占勋一听,心里痒痒的,一咬牙:“先摘桃花,钱财自到!”但转念一想,他们一定不是寻常的人,不能明着来,要耐心地等待时机。于是,让裴八先回家,自己和何二贵、张生妞潜伏在离河边不远处的一道残墙后的草丛中等待着。
终于,那女子独自一人向着何占勋潜伏的地方来了,在离他不到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一面往下弯腰,一面解腰带,她就在何占勋的跟前解手了。这一回,何占勋看得清清楚楚,这女子他两次见过:第一次,是在他打宋守真的时候,她为宋守真讲过情。第二次,是在他给自己的父亲办十周年的时候,她还去他家坐过席。前两次都让他动心过,这一次更让他心旌荡漾。真是色胆包天,何占勋不等她系紧腰带,就一个猛子扑上去,扼住了她的脖子,一块手绢塞住了他的嘴巴。低声叫道:“不许捣蛋,跟我走!”把她拽到枣红马跟前,一托她的屁股,就把她托上了马背,他又飞身上马,一兜缰绳,马驮着他两个,一道烟地跑了。
何二贵和张生妞见何占勋得手,也慌忙往西跑去。
这个女人就是晋昭楠,因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好像被点了穴道一样,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任何占勋摆布了。
何占勋把晋昭楠劫持到郭庄村的自己家中,强烈的欲火燃烧着他的全身,大门插二门上,不顾晋昭楠如何挣扎,生生地把她强奸了一回。
何占勋累了,也饥了,就叫晋昭楠赤身裸体地为他擀面条吃。自命不凡的晋昭楠到底是个女子,在人高马大的何占勋面前,徒手是斗不过他的,她也只得识点时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任他摆布了。
何占勋看着晋昭楠擀面条时两个大奶子一甩一甩的样子,想入非非,就想尝试一下那不一样个感觉。从后面抱住了晋昭楠,两手捏着她的奶子搓揉了一会儿,又从后面把她强奸了。
晋昭楠早已在欲火中百炼成钢,在何占勋强烈的欲火燃烧下,她表现得是那样的坚强。不一会儿,何占勋柴尽火熄,面条也不吃了,自己倒在床上,死猪一样的睡着了。晋昭楠拍着他的脸,微笑着说:“何占勋,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今天你偿了这滋味,明天还有更好的滋味叫你偿!”见何占勋还不醒,赶紧穿好衣服,把何占勋的两把盒子枪一并拿了,往腰间一别。又到陪房内牵出枣红马,轻轻地翻身上马,一提缰绳,径往淇县城奔去。这个时候,已是半夜时分。
再说那石野武,正和护兵打水漂打得起劲,只当晋昭楠去墙西边解手了,起初没有在意。但已有半个小时了还不见她回来,就去墙西边寻找。找来找去不见踪影,心中开始不安起来,他试图在晋昭楠的粪便上找出点线索,于是循着青草被踩翻的痕迹仔细分辩。发现一堆粪便的附近青草特别的乱,分明是经过短暂搏斗留下的痕迹。他猜想,晋昭楠一定被人劫持走了。他回忆这半天中他见过的人,瓜皮帽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时隐时现,“对,就是他,三角屯的裴八!”想到这,轿子也不要了,带着护兵急匆匆地向三角屯赶去。
到了三角屯,石野武打听到了裴八的住处,命几个日本人直接往屋里闯去。
裴八正在屋里的炕上查钱,见屋里进来了几个人,忙把钱塞进被窝里,咋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什么?”
石野武拿手枪点着他的头说:“你说要干什么?交出来!”
裴八只当他们是冲着钱来的,就软中带硬地说:“我家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可不能这样做。再者,这里边也有何队长的股份。”
石野武厉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让你把女人交出来!”
裴八这回可硬了:“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告诉你们吧,我就是裴八,我一跺脚四角乱动,方圆左近的人谁见了不叫八爷?警察局的何占勋何队长是我的拜把子兄弟。得罪了我,我跟何队长一说,何队长带日本人灭了您全家!……”
“啪”!“啪”!不等裴八说完,石野武就在裴八的脸上连煽了两巴掌:“什么的何队长,我们就是日本人的干活,不交出女人,你全家死啦死啦的!”
裴八挨了打,这才知道他们就是日本人,只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求告:“太君饶过我们吧。我家只有个五十多岁的丑老婆子,没有花姑娘。你们另去别人家找吧。这东院西院,南院北院都有!”
这石野武知道自己没有说清,引起了裴八的误会,就慢慢地用中国话对他说:“你可知道今天下午有个女人在淇河岸边跟谁走了?”
裴八这回知道了意思,不敢隐瞒,供出了何占勋:“我看见何占勋何队长骑着枣红马,上边还有一个女人。”
“开路!”石野武得了实底,一摆手,和几个护兵出了裴八的家,直接往何占勋的老家郭庄村奔去。他知道,何占勋玩弄女人一般都在老家。这个家,石野武去过。
何占勋大门没关二门没上,几个日本人直接进了他家。石野武点上他屋里的油灯,见何占勋赤身裸体,死猪般地大睡不醒,就没有惊动他,而是叫护兵去各处搜寻。里外找遍,不但没有找到晋昭楠,连枣红马也没找到。因弄不清情况,他不想叫醒何占勋,又怀疑裴八说假话。看看夜深人静,决定先回淇县城,看看晋昭楠在不在再说。想罢,带着护兵,不动声色地出了何占勋的家门,回了淇县城。
一到淇县城,石野武迫不及待地往晋昭楠的住处走去。见晋昭楠屋里的汽灯亮着,晋昭楠坐在灯下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一颗悬着的心落在了肚里。怪晋昭楠道:“你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让我找得好苦,差一点冤枉了裴八和何占勋队长。”
晋昭楠连忙站起,先赔不是:“我不该不辞而别,对不起。”接着把本子往石野武面前一推,说:“一点都不冤枉何占勋队长,他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原来是他故意害死了普新宝。”
石野武看那本时,见上边写的是晋昭楠今天的日记,上写着:
“今天下午我在淇河边看见何占勋骑马过来,我向他打招呼。他受宠若惊,让我骑上他的马后,说:‘我可以胜任特务股的股长。那个普新宝才来就当股长,压过我一头,甭想。我就以共党嫌疑为由把他弄死了。’他自知说漏了嘴,怕我整他,就把他坐的枣红马送给了我。1942年6月2日。”
她真不愧是日军特高课的机关长,真会办事。用一套谎言,不仅掩盖了自己的羞耻,而且还可以弄死何占勋,又能为晋献宝报仇,一箭三雕啊。
石野武看完日记,又看了看外边拴着的枣红马,问晋昭楠:“你打算怎样惩罚何占勋?”晋昭楠狠狠地说:“我要看看他的良心到底坏不坏?要为普新宝报仇。更要为帝国铲除异己分子。”石野武知道她要弄死何占勋,附和着说:“死有余辜,我也看他不顺眼!”
何占勋一直睡到第二天大清早,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时第一想到的是晋昭楠。哪个屋里都看过,没人。他知道,她跑了。他想,跑就跑吧,反正不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也得到了目的。想到这,心里还有一种满足感。洗过了脸,要去警察局上班,就习惯地去枕头下摸他的盒子枪,别说两把,一把也没有了。他这才有点惊慌,又想起他的枣红马,房前屋后地找,也没了踪影,这才大吃一惊,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不但偷走了他的枪,就连枣红马也拐跑了。所幸的是,自己还有一条小命她没有拿走。依自己通天的本领,查到她,不吃了她也要撕了她。
郭庄村到淇县城还有八里地,何占勋赶到警察局时,已经晚点,大小特务都被派活走了。只有郭升三还在办公室坐着和两个日本宪兵说话,其中一个是副队长石野武。何占勋问郭升三:“局长,弟兄们都去干什么了?”
郭升三答:“今天是皇军布置的任务,都各奔东西了,具体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后藤顾问说今天皇军要高抬你,让你去一趟宪兵队。”
“走吧,何队长!”石野武很有礼貌的说。何占勋高兴地跟着这两个鬼子到了宪兵队。
宪兵队队长朱子搬了张椅子在院子里坐着,见何占勋来了,嘻笑着说:“机关长说你很会训练军犬,今天给你的任务是先喂狼狗。”
何占勋心里话,这就是高抬我吗?就问:“狼狗在哪里,拿啥喂它?”
朱子狠狠地说:“拿你喂它!”说罢,“呼”的打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半人多高的狼狗,从屋里串出,照着何占勋的腿上就咬。何占勋骤不及防被拖翻在地,嘴里喊着:“快把狗撵走!”
朱子笑道:“恁大两条腿让它啃几口怕啥?省得你喂它辛苦。”
何占勋痛得“爹呀,娘呀”的叫个不停,满地打滚。
朱子又一声口哨,狼狗停止了撕咬。
何占勋大叫:“快给我包扎,送医院!”
朱子道:“送医院不办事,先给你包扎包扎,送你上西天!”说着,给两个宪兵一挥手。立时这两个宪兵上前,手里拿着绳子,把何占勋的两足一捆,就往梁上吊。
何占勋知道这一回日本人要治他死地,就向石野武求情:“石野队长,我可是对皇军一片忠心呀,纵有些言差语错你们也要担待些,给我个立功赎罪的机会。求你们先放了我。”
石野武道:“皇军说话算数,说好了让你来喂狗的,没有其它的机会。”说罢,向这两个宪兵一挥手,这两个宪兵一使劲,何占勋就被吊在了横梁上。
这时,只见一个女人挌着瓜子从屋里走出。何占勋一看,正是自己神魂颠倒又在昨夜玩了个足够的晋昭楠,想道,常言说,百日夫妻海洋深,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她即做了一夜的夫妻,也许她会念及这一夜情,能救我一命。于是,大胆地向她喊道:“我就是昨夜和你在一起的何占勋何队长,请你不要误会,讲讲情放了我吧。”
有诗为证:
作恶日日年年天,
而今恶罐已盈满。
自己也有断头日,
当初助纣为哪般?
不是宪兵队要狗撕何占勋,有分教:心存良善有好报,居心叵测有罪找。
直教:爱家国一世荣耀,坏良心身败名裂。
不知晋昭楠能否念他这一夜情,何占勋的性命又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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