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疾凤》 作者:蔡云

 

 

 

 
 

 

第三十一回、 流水沟突发大洪水   国民党巧收剥皮税

 
 

 

第三十一回、 流水沟突发大洪水   国民党巧收剥皮税

诗曰:

饿殍遍地无人晓,

荒山野坡豺狼号。

阎王不嫌小鬼廋,

鸡蛋壳上还拔毛。

书接上回。却说这两个女特务被带到国民党县政府刑讯室,辛长山厉声问道:“好你两个日本女特务,今天是你们痛痛快快的招呀还是让剥你们的皮!”武南昌珠带着强硬的口气扑哧一笑:“我们可是良家女子,叫招啥呀?剥我们的皮,你要交剥皮税的。”意思是说,你要动我一动,就让你付出代价。

辛长山笑道:“你知道啥叫剥皮税?它可是我们颁布的,也是我们的专利,就是割你的肉。”

各位看官,关于“剥皮税”,还真有他的来历。

原来去年(1941年)的年初一直到56月间,淇县西部山区一直干旱无雨,农民的小麦几乎绝收,秋粮又种不上,看看种地没有指望,迫于生计,大石岩村的好些人听了彭政的话,都去山西逃荒了。但是人走了,牲口咋办?走以前有几户合计,让不愿去逃荒的大春花的李照宽暂时放着,等回来后给他点辛苦费。李照宽想,放牲口是个不好也不坏的活,既能放自家的牲口,给别人放又能挣个零花钱,就满口答应了。于是他和另外两个小孩赶了九头黄牛,三条毛馿就去流水沟放了。

流水沟在大春花村的西边二里多地,是一条大山沟,沟深也是二里多地。在沟的中间有一座一间房的龙王庙,庙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泥胎刚被塑了金身,泥胎前的香炉里落满了香灰。这是前来祈雨的人烧的香,然而,龙王爷却稳坐钓鱼台,没有丝毫反应。

一连几天,李照宽他们去的都是流水沟,过的都是龙王庙。这一天的上午,天上没有一丝的云彩,天气格外的热,火辣辣的太阳好像把大地都要熏焦了一样,脚踏在光石板上象要汤起潦泡似的,直觉得钻心地疼,整个人就象钻进了锅笼一般。李照宽和两个小孩赶着牲口刚到龙王庙前,就被晒得大汗淋漓。

李照宽招呼两个小孩说:“天这么热,咱先进庙里凉快凉快吧。”两个小孩巴不得有这一句,于是三个人都进了龙王庙。

谁知庙里更热。李照宽看着嘻嘻笑的龙王爷,自言自语地说:“天热得要命,你就不怕热吗?你去外边坐会儿,如果嫌热,你就下点雨降降温。”

这本是他不经意说的话,谁知两个小孩听话,果真把龙王爷抬到了庙外的石板上。脸朝着热烘烘的太阳晒着。李照宽笑道:“你们还真的当真了,当心龙王爷急了发大水把牲口冲走。”他们三个在庙里钻不住,就顶着烈日往流水沟的沟底放牲口去了。

傍到中午,他们把牲口丢在沟的尽头,自己回家吃饭。当经过龙王庙时,李照宽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龙王爷,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原来,龙王爷全身挂满了汗珠。但他们只顾自己肚里饥,不去管龙王爷的事,径向家里走去。

等他们吃过中午饭又来到龙王庙时,突然看到从西北角红山顶上的天边飘过来一朵锅笼大的黑云彩,当飘到流水沟沟底的上空时,突然,“咔嚓”的一个炸雷,把朵黑云彩炸得四分五裂,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紧接着,一道道闪光,一声声炸雷,在流水沟上空盘旋,倾盆大雨哗哗直下,整个流水沟好像在雨幕的笼罩之下。

“不好,快去赶牲口!”随着李照宽的喊声,三个人冒着大雨,向着流水沟的尽头跑去。但是,雨太大,河沟里流了水,两个小孩跑不动,只好又退回到龙王庙里避雨。这时,只听见轰隆隆的响,莽莽地叫,好像天塌龙叫唤,甚是渗人。

这时,只见三条毛馿顺着山沟惊恐地跑了过来,而在它们的身后,一丈多高的浪头紧紧地追赶着它们。毛馿在龙王庙门前停住了,而紧跟其后的浪头象一条巨龙,从庙前和庙后分身而过。大浪中,这九头黄牛翻着跟头在向下滚动,那莽莽的声音是黄牛嘴里发出的绝望悲惨的叫声。真是恐怖极了。

一声声的炸雷,一阵阵的强暴雨,在流水沟持续了二十分钟后停止了,大水也随之下落。李照宽和两个小孩从庙里钻出来,他们惊异地发现,在庙的周围,从刚才大洪水流过的痕迹看,浪头足有一丈五高。照这个高度再看看龙王庙,洪水满可以把龙王庙淹没。因为这个庙就建在这个沟的中间,且地势离沟底只有五尺高,庙高不过八尺。不知什么原因,大水绕着龙王庙过去了,真是大水不冲龙王庙,原来它们是一家呀!而这三条毛馿跑到庙前不跑了,竟然没被洪水冲走,庙里也没进一点水,泥捏的龙王身上连个湿气都没有,还在石块上稳稳地坐着。李照宽赶紧和两个小孩把泥胎抬回庙内,追赶黄牛去了。

大雨只在流水沟里下,在离流水沟外边四里多地的大石岩村光听响雷不见下雨,人们都在街上向西看着,指点着。突然听到河沟里有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急忙看时,原是河里发了大水。水中一会儿冲下一头黄牛,一会儿又冲下一头黄牛。人们呼喊着,在岸边追赶着,一直追到十里外的小泘沱村南河,才把黄牛追上一个个地捞了上来。一查,不多不少整九头,但是都死去了。李照宽也追来了,大伙儿七手八脚往回抬牲口,直到半夜以后才抬完。

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忙着开剥黄牛,还不舍得吃肉,计划着去卖哩。谁知道,半晌时分,李埏县政府的差头张老愣带着十几个弟兄来割肉了。他们强行在每头牛的身上割了五十斤肉。不让割就按抗税抓走治罪。

村民们知道,这些人惩罚人,轻者打你个鼻子穿血,重者打得你伤胳膊断腿甚至丧命。但问问可以,冯华堂就大胆地问张老愣:“这是啥税?”

张老愣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在他眼前一晃,说:“这是县政府刚刚出台的剥皮税!”

啊!还有个剥皮税?村民们谁也不敢吭了。

武南昌珠说:“既然你们蛮不讲理,想割我们的肉,那就随便吧。”辛长山即命手下人动刑。

冯秉妞本是个贪色的货皮,听说辛长山正在审讯两个漂亮的小妞,就想看看她们到底有多漂亮,如果自己相中了,就让叔叔冯万里说说情给放了,然后和自己过日子。想到这里,就直向刑讯室走去。

两个小妞已经被绑在柱子上了。冯秉妞的出现,使她们好像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两双火辣辣的媚眼不住地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惹得冯秉妞心锦荡漾。冯秉妞问辛长山:“中队长,她们犯了何罪?”

辛长山答:“日本特务。”

冯秉妞不再问,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冯万里来了,问辛长山:“中队长,她们是啥人?”

辛长山又答:“日本特务。”

冯万里再问:“有证据吗?”

辛长山再答:“暂时没有,只是嫌疑。”

冯万里就说:“嫌疑是不算数的,没证据先审讯人,是犯法的,先放了吧,免得以后下不了台。”

辛长山坚决地说:“有嫌疑就要问清楚,我们也是对她们负责。”冯万里没法,一愣一愣地走了。

辛长山先用了几样轻刑,都没有撬开特务的嘴。他想,这样的女人不简单,越是嘴硬,越证明他们的后台硬,越证明她们是特务。既然你的嘴冰冷地硬,那就喝点辣椒水暖和暖和吧。不相信撬不开你的嘴。想罢,就叫先把武南昌珠的衣服扒了个净光,吊到辘轳上去了。

辛长山看着武南昌珠的衣服,觉得虽是一般的衣料和样式,但比一般农家女子的衣服做工要考究得多,这就引起了他的怀疑。他拿着衣服左捏右捏,终于发现她的衣领上有一点异常的地方,觉得有一点硬,就用两个手指使劲地一捏,不料,衣领里竟然发出唧唧的响声。他一阵高兴,用小刀割开了一道口子,只见口子里有一个黑色的长条,响声就是它发出的。辛长山对武南昌珠说:“今天我算开眼界了,原来,这就是你们的联络工具。这玩意应该归吴团长,隔会儿我给他送去。”又命令手下:“先让她喝点暖心汤!”手下即往下松绳子。

川岛芳子见辛长山拿到了放报机,并且真要用这种刑,吓得先自软了。忙说:“我招,我招!”辛长山笑了。

武南昌珠知道自己再硬也没用了,也只得招了。她们满以为招了就能够活命,但万万没有想到,这样她们死得更快。

辛长山拿到她们的证据和口供后,呈报了吴团长。吴团长又懊悔又恼怒。就要枪毙她们。

有诗赞吴团长:

爱家国抗日救亡,

率铁军抵拒强梁。

不忍同胞失故乡,

男儿当数吴占光。

不是吴团长要枪毙这两个女特务,这回分教:英雄手腕铁硬,日伪祸不单行。

直教:死到临头方觉醒,噩耗惊破黄粱梦。

不知两个女特务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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