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抗战激浪冲天霄，

竟有螳螂横阻挠。

正义枪声纷纷响，

押送小丑奈何桥。

书接上回。却说王天祥一声令下，程光远和葛怀江被四个人从禁闭室里拖出，随之又听到两声枪响，双枪将王山河手枪口的青烟还没散去，程光远和葛怀江的灵魂已经去西天报到了。而他们的尸体却暴露在了众将士的面前，再也不会祸害人了。

“报应，报应！”将士们再次欢呼起来。

“大家静一静！”王天祥大声说：“程光远和葛怀江不是说我们和吴团长有共党嫌疑吗？我可以肯定地说：现在是国共两党合作抗日的时期，和共产党的往来是正常的，是合法8的。现在，我就请了两位共产党的先生，让他们给我们讲一讲我们的抗战形势和政策。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大家异口同声的高呼。

经过化妆的刘哲民和彭政在王天祥的背后出现了，他们着一身八路军服装，腰挎手枪，十分的威武，在现在他们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他们的真实面貌。这是王天祥特意安排的。

刘哲民讲话了，他从国际到国内的抗战情况一直讲到目前政府的统一战线政策。接着，彭政讲话，他讲了全国人民的抗战成果和八路军的抗战决心，讲了抗战必胜的道理。又痛批了象程光远和葛怀江一类的顽固派破坏抗战的罪行。大家听了，啧啧称赞：“怪不得人家是八路军，知道的道理就是多。”

最后，王天祥团长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新五军二十团接受共产党的改编和领导，二十一团团长暂由副团长管复承担任，根据团长吴占光的要求，暂降为连长。两团的防地也作调整。今天的军演照常进行。大家散去吧。”除掉了坏蛋程、葛，将士们心情舒畅，安心军训去了。

傍晚，军训科目结束，王天祥让崔鼎臣连长仍回小店河，其余暂时移防西掌，等待八路军的改编。二十一团留下刘希永所在的三营仍守原地，其余开到石老公、大石岩、阴窝。

这一天是1942年3月17日，春暖花开的日子。

在后来的1944年，在我八路军解放大名的战斗中，王天祥亲自到大名发动其特务团起义，配合我军里应外合全歼了大名的敌人，解放了大名。解放战争中，王天祥任我军主力部队某旅旅长，军区司令员等职。这是后话，王天祥之事致此按下不表。

被降级为连长的吴占光带队到阴窝驻守。安顿停当后，又觉得自己苦闷，又想起那两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小妞来。他认为，他们只不过是两个民间女子，长得好不是她们的错，不应该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对她们又生了吝怜之心，要求把她们放了，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此时的吴占光在团里说一句话还是算数的，过了一天，排长张恭把她们带到了阴窝村。吴连长见到她俩，百感交集，连忙赔不是，说自己连累了她们，请求原谅。两个女人又对他进行了百般的安慰，才使他的心情慢慢地舒展开了。

两个女特务本来想把西掌兵变的情况报告给晋昭楠，无奈孙宝莲看得紧，紧接着又进了禁闭，使她俩的阴谋没有得逞。今天幸亏糊涂的吴占光把她们救了，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但是，吴占光的地位变了，现在的情报也没有多大的价值，发不发倒也无所谓，所以，这两个女特务也安生了一段日子。为了继续监视她们，刘希永参谋长和代理团长管复承商量，把排长张恭和孙宝莲也调到阴窝来了。

1941年12月7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战争规模的扩大和战线的拉长，使日军在兵员和军事供应上都感到压力很大，它急于把中原变为它的战略兵站，为了消灭这一地区的抗日武装，所以从第二年的5月1日起，日军对中原地区进行了无数次地、惨无人道的大扫荡和经济封锁。再加上这一年中原地区蝗虫泛滥，地主的盘剥，国民党的掠夺，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1942年，可以说，是中国的抗日战争中最艰苦的年月。

山区的大石岩村由于是老寨山土匪和国民党李埏县政府的所在地，村民身受的压榨剥削更多，所以村民的生活相当的艰苦，这种局面或多或少地影响到部队的生活和士兵的情绪。老百姓没有吃的，军队的生活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高粱米饭就成了部队最好的饭了。吴占光的慈悲之心又起，下令自己的士兵不准和当地李埏的抗日自卫团比伙食，不准吃老百姓的东西。

彭政和刘哲民认为，吴占光爱祖国，爱人民、爱士兵，对日寇充满了仇恨，对抗战有功，这是一般的国民党军官所不具备的，应当对他进行教育，使他成为我们真心实意的朋友。因为同在一个村庄住，他二人也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开导他，耐心地给他讲革命的道理，这使吴占光彻底地醒悟了，恨自己和八路军接触的时间太晚了。

吴占光在和二人的交谈中，知道了在解放区八路军和老百姓之间的鱼水情深。仿佛看到了官兵平等、人人有活干的欢快场面。于是，比葫芦画瓢，疏远了身边的两个女人，让她们跟着孙宝莲下连队当卫生员。更不让自己的士兵闲着，让他们抽空打扫街道，帮老百姓挑水，干活等。一时深得群众的称赞。

但是这两个女特务过惯了安逸生活，吃惯了大米洋面，大鱼大肉，哪受过这样的苦？哪吃过这样的饭？况且他们自己也认为在这里也干不出什么名堂，就想找机会离开。一日，他们找吴连长，要求调剂生活，否则就走。吴连长还没有识破她们的嘴脸，怕她们离开这里后落入坏人之手，还在怜香惜玉，苦苦地劝她们留下来。

这两个女特务在夜里禁不住用日语谈话，武南昌珠说：“我们日本人哪吃过高粱米？他们吃也叫我们吃，哪能吃得下？咱赶快离开这里吧。”川岛芳子说：“先将就点吧，这不是没法了吗？要走，也得找个机会。”

谁知隔墙有耳，孙宝莲在隔壁的山墙那边睡着。这一夜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然听见墙那边那两个漂亮女人在说话，而且不象从前她们的话音，立刻引起了她的警觉，于是屏息细听，“我们日本人吃高粱米，没法了”这两句话她听得十分清楚，先自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儿，马上意识到，自己过去的判断没有错，刘希永参谋长和张恭排长还有那个叫彭政的的怀疑没有错，他们果真是日本特务！得赶快抓住她们，否则，她们明天就跑了。想到这里，悄悄地摸出门来，一阵风地往张恭的住处跑去。

却说排长张恭正在安排换岗，忽见孙宝莲慌慌张张地跑来，忙问出了啥事？孙宝莲嘴里一时说不清，语无伦次地说：“张排长，日本人吃高粱米，没法了。”张恭云里雾里，听不出个头续，感到十分蹊跷，对她说：“什么？你慢慢地说。”孙宝莲勉强镇静了一下，才说：“那两个女人是日本特务，明天要跑，快去抓住她们！”张恭心里这才明白，马上叫上王山河和另两个战士，就要去敲那两个特务的门。

王山河却说：“慢着，只要是特务，就很狡猾，我们这样去，恐怕不很好，不如想个法。”

张恭说：“那好，那就打着吴连长的旗号去叫她的门。”王山河说：“这样最好。”

那两个女特务闻听有人敲门，并不知道大祸临头，还当是兵痞耍流氓，又耍起了摄人魂魄的伎俩。只听一个说：“半夜三更的，我们早已脱衣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吧。”王山河装作喝酒半醉的腔调说：“我们喝酒喝到半道，不来不行呀！”又一个说：“你酒喝多了，就不要来找我们了，这样没兴趣。真想我们了，你明天不要喝酒，我们等着你。你也知道，吴团长最恨酒后找女人。”王山河就说：“我正是和吴团长在一块喝酒的，吴团长被降职，心中苦闷，酒后吐真言，说想你们，非让我来请不可。他说，如果你们不开门，就叫我拿手榴弹把门轰开。”这两个女特务不知是计，还想趁机利用吴占光，就穿了衣服前去开门。

门刚开，张恭等四个人一拥而进，这两个女特务骤不及防，被上了绳索。她们一面挣扎，一面叫道：“我们刚被无罪释放，你们又这样反复地对待我们。我们要到吴团长那里告你们！”张恭说：“那好，吴团长正等着。”推着他们往吴团长住处去了。

吴团长在梦中被叫醒，开了门还没说话，两个女特务先开口了：“吴团长，你可要为我作主呀，你也知道我们是清白的，不能让他们这样反反复复地冤枉俺。”

吴团长并不知道啥事，见此也自惊讶，就问张恭：“张排长，这是啥事！”张恭一指孙宝莲说：“你问问她。”吴团长就问道：“孙宝莲，这是啥事？”

孙宝莲虽有心计，但不泼辣，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女性，就是平时见到当官的，也拘束得走路都不自然，说话也说不好。现在见到吴团长，更是说不好话了。只听她语无伦次地答道：“她们是日本人吃高粱米，没法了。我刚才听的很清。”两个女特务强辩道：“她是嫌自己的长相不好，没人待见他，对我们起嫉妒之心，只有疯狗才咬人。”

吴团长还是听不明白，说：“什么乱七八糟！”但他不好当面为她二人开脱，就命张恭负责把这事搞清。

张恭担心在这里审讯吴团长的“心上人”，吴团长对她们起恻隐之心，竟想起了一个异地审讯的办法。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抗战自卫团的中队长辛长山。

辛长山对日本人可谓是切齿痛恨。自从日军扫荡牛心岗和小泘沱，火烧山怀、榨狹后，社会上对他的评论一直都不很好。因此他也总想找几个日本人剥皮抽筋，来洗刷自己的耻辱。只要他听说谁是汉奸，谁是特务，谁有嫌疑，他决不手软，宁肯错杀一千，也决不放过一个。他让石匠凿了一口高二尺，粗一尺八寸的馿皮石头的石缸，里边灌满了辣椒水。缸里放着一把麻鞭，鞭上拧着密密麻麻带钩的铁丝。缸上边五尺高支了一个辘轳，辘轳绳上系着大铁钩。这就是审讯人的最毒的刑具。只要犯人不招供，他就把犯人剥光衣服，捆住双脚，用铁钩钩住脚，绞上辘轳，头朝下滴流着，然后狠抽几鞭，放下辘轳，把头淹到辣椒水里。一般的人都经不起这酷刑，用不了两下，赶紧招供。

这两个女特务被带到国民党县政府刑讯室，辛长山二话不说，就要用刑。

有诗为证：

强中自有强中手，

恶人自有恶人磨。

狐狸伎俩终有限，

猎人枪下难逃脱。

不是辛长山对两个女特务用刑，有分教：潜伏多年，登时玉碎烟消；一味敲诈，吸尽民脂民膏。

直教：饿殍遍地无人晓，阎王殿里野鬼号。

不知她二人招也不招，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