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疾凤》 作者:蔡云

 

 

 

 
 

 

第四十四回、王老立预言酉鸡年   关纯善逗留联络站

 
 

 

第四十四回、王老立预言酉鸡年   关纯善逗留联络站

 诗曰:

日本强盗进中国,

酉年定然无日月。

世事由来天数定,

无奈万事成蹉跎。

只须成心作善事,

好事总比坏事多。

书接上回。却说小南坡战斗后,彭政和刘哲民、王明山、王玉、贾宏周等人的真实身份暴露了,国民党自卫团中、朝歌寨中、大石岩、赵庄等村的好些人都知道了他们是八路军,这对于发动群众,是有利的。但是,由于各村的敌对势力还在,他们自身的安全问题却没有保障。为此,在王玉家、也就是在国民党的眼皮底下,他们再次秘密开会,就目前的形势展开了讨论。

刘哲民严肃地说:“现在国民党的四十军和新五军刚刚通电降日,这就意味着今后我们开展抗日工作的艰难性。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严重问题是,在淇县,现在还没有我们自己的政府和武装,就我们这五、六个人,还敢不敢发动群众抗日,怎样发动?群众敢不敢响应?国民党会不会对我们的工作制造摩擦?灵山里的李埏县政府会不会下山降日?我们以后的工作该如何下手呢?这都是我们今天所要解决的问题。大家都要想想办法,充分发表自己的见解。”

王玉说:“我看,咱们拉队伍的时机到了。就目前来说,咱们已有二十几个自己的同志,只要咱们一打招呼,他们就会来。足够两个班的。常言说,‘树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咱们一成队伍,要不了多久,各村就有人溜溜不断地前来参军,那个时候,我们这个队伍就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彭政说:“现在我们拉队伍,是不是有点突然?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真拉起几个人,那咱们算什么番号?是地方红色游击队?是变相的土匪?”王明山提出先成立抗日政府,再以政府的名义,无论是拉队伍还是成立各机构,都名正言顺了。贾宏周认为王明山的话更有道理,但他提出必须先汇报上级,等待上级党的指示,给淇县派几个有经验的军政干部来。

大家讨论了一阵,尽管意见最后归纳到先成立淇县抗日民主政府上,但什么时候成立?上级的意图是什么,会不会给淇县派军政干部,大家的心里还是没有底。

最后彭政说:“国民党在黄河以北的两个军投靠了日寇,这是震惊全国的大事。就是国民政府不讨伐,不追究,我想,我们共产党八路军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要有大的行动。党中央和北方局书记邓小平在近期內一定要有新的指示。所以,我建议这个时期,我们要密切注意事态的发展,特别注意李埏县政府的动态,要对他们采取既拉、又推、又和、又斗争的原则,不能让他们公开降日,为我们的工作制造摩擦。还要经常和上级党委保持联系,随时汇报这里的突发情况。除此外,我们要抓紧做发动群众的工作,为将来搞武装作准备。”

谈到关纯善同志,彭政说:“因为他不是上级党组织决定留在淇县的人,他还要去延安,我建议,明天由王玉和蔡玉生先把他护送到林县任村,再由林县的同志接着往西护送。”

会议到此结束。

次日早,大家正准备着为关纯善送行。关纯善却看着刘哲民的脸,惊讶地说:“秉宽表弟,我看你的脸色有点苍白,这是染上疟疾的症状。近日,你是否感觉腿脚乏力,不想吃饭?”刘哲民如实地说:“是呀表哥,近日我倒真感觉有这些不适。原来这就是感染了疟疾?我原先为了弄良民证,曾假装感染了这样的病,不曾想这个时候,倒真被感染了。表哥,全淇县就你和王老立能治这样的病,现在他老眼昏花,视物不清,不知还能给我治不能。”

得了这样的病是很危险的,不但不好医治不说,还会传染给经常在他身边的人。目前上级党组织派到淇县工作的五、六个人中,一人得了这样的病,弄不好就会传染给其它的几位同志,还有联络站徐进忠的一家。彭政建议关纯善暂时留下来,抓紧给刘哲民看病,并把其它的人严格的检查一遍。关纯善答应,当即就跟着王玉去大春花王老立诊所拿必要的药品。

王玉家的搁墙东院就是王老立诊所。关纯善见了王老立,一点也不隐瞒,把刘哲民染病的情况对他说了。王老立摸索着药柜,一面抓药,一面叹着气说:“八路军,好人呐!只可惜走南闯北,穷人的工作要做,坏人的工作也要做,没日没夜,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不知是谁传染给了他这号病。他们全是为了抗日,小日本的天下不会太长了。日本进中国,有(酉)年无日月。我算来,到过明年(1945年),正好是个酉鸡年,小日本就该灭亡了!”

这王老立又名王立业,是晚清时期的一名秀才,一肚的文化,对有些事有一种预感,并且大多都很灵验。他曾进京赶考,因得罪某监考官,被取消考试资格后,发誓永不做官,回家开始钻研医术,并开了诊所。因他医术高超且为人和谐又收费极低,所以深受大家的好评,也带来了诊所的兴隆。但是,等他七十岁的时候,他的眼就看不清东西了。祸不单行,紧接着他的腿也迈不动了。他深感自己老了,一般的病人来求医,他就给人家介绍其它的诊所。就这他的诊所里也时常溜溜不断的来人。他真的感到力不从心,又不好赶人家走,就想了一个看病不收钱的绝招。农村的人,民风淳厚,真的不好意思再去他那里看病了。所以近日来,他的诊所还真的显得有点生意萧条的景象。但是,只要是王玉带来的八路军,他再难也要给他们看病。

一会儿,药抓好了,王老立再三嘱咐关纯善:“吃了这几副药,病应该就会好的。一定要让病人多休息,不能再过度的劳累,直到完全康复为止。否则,即便是有好转,还有复发的可能。”关纯善谨记在心,叫王玉把药藏在上衣里,出了诊所。

到了徐进忠家,关纯善就叫王玉拿出药来,就安排峥鱼儿熬药,并嘱咐她以后每天都要定期按量熬煎,让刘哲民喝。他自己开始对联络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徐进忠的一家和蔡玉生三姊妹都细心的品脉,认真的观察、询问,以确定是否也被感染。待把所有的人都检查了一遍后,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彭政问他:“所有的人都检查了,到底结果怎样?”

关纯善说:“谢天谢地,除表弟刘哲民外,大家都没有被感染。这和他吃饭不应时,饥一顿饿一顿再加上过度劳累有关。如果他能吃了这几副药,再增加点营养,多休息几天,病很快就会好的。”

听了关纯善的话,大家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徐进忠偷偷地杀了一只羊,叫峥鱼儿专门为刘哲民调剂生活。

彭政怕刘哲民的病一时不能好转,建议关纯善暂时留下来,为刘哲民多观察几天。关纯善答应,于是就在老徐家暂住下来。他闲不住,抽空就和玉良以放牲口为由,跑遍了大石岩的各个山头,挖了好多的中药材。回到“家”里,他嘱咐把它们晾干保存,准备到将来使用。

刘哲民按照彭政的“命令”,在“家”里确实老实了几天。他看着峥鱼儿特意为他做的每顿饭,不是饭里就是菜里都有羊肉,常常过意不去,多次说她,不要为自己开小灶,要吃大锅饭。

峥鱼儿不肯,还埋怨他:“谁让你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得了病不赶紧治,传染给大家咋办?”刘哲民理“屈”,不敢再提这事,就在老徐家里当起了私塾先生,一有空就教峥鱼儿、玉良和改妞识字、算数。

玉生看着眼热,也要学字,刘哲民却严肃地说:“你是八路军的通讯员,按规定,你是不能有文化的,我不能破了这个规定。”

玉生认真地问:“我什么时候能学文化?”

刘哲民也认真的答:“等抗战胜利了。”

峥鱼儿听见,“打抱不平”地说:“这要等到猴年马月!”

在一旁捣药的关纯善插嘴说:“过明年鬼子就投降了。你没听王老立老先生说,‘日本进中国,酉年没日月’吗?过明年正好是个酉鸡年,鬼子不投降,赖在中国不走,清等着挨打哩?”

峥鱼儿自言自语地说:“过明年,过明年。”

刘哲民打趣地说:“你不是说,等抗战胜利了,你和玉生才成家吗?怎么现在嫌时间长了?”峥鱼儿脸一红,拿着碗筷走了。

关纯善趁夜间去了两次王老立的诊所,但回来时都受过国民党哨兵的扣押, 都是王玉亲自出面才放了人,为此王玉的心里十分恼火,回来对彭政说,他要再惹急我,我就把八路军老一团带过来,把他轰跑。

彭政却说:“把他们轰跑容易,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我们一要防备他有什么新的阴谋,二还是要拉他。因为这些人是墙上的草,你不拉他,他就会倒向另一边。我们一定要执行党的政策。”听了彭政的解释,王玉才不吭了。

又过了几天,关纯善看刘哲民的身体有了好转,确定他已痊愈,建议他亲自到王老立诊所复查。说自己的技能毕竟比不上王老立,让他再确定一下,这样做,比较放心些。刘哲民于是又和王玉去了大春花。

这个时候的王老立,眼睛更加昏花,看着眼前的人,根本就是黑呼呼的一团,已基本上不再给人看病了。王玉和王老立论辈份,应该叫他堂叔伯叔叔。但他想戏一戏他这个叔叔,就故意不说刘哲民的大名,而是报了他的小名,说:“叔叔,我又给你领来了一个病号,我们都在道上混,叫秉宽。他今天偶感不适,你给他号号脉吧。”

王老立听王玉这一说,就道:“是你道上的人都是好人,我哪有不号脉的道理?”别的话不说,就让刘哲民坐在他的面前,摸着他的胳膊认真的号起来。停了一阵,他放下刘哲民的手,说:“根据我的号脉,我认为,前几天你得的是疟疾病,是别人传染的。现在已经好了。现在你又感到不适,那是心病。一般的心病不需治疗,到时自然就好。但是心病一旦重了,又会引起旧病复发,切记这些。另外,我不是奉承你,你要格外保重身体,因为你和别人不一般,有龙骨的特征,但不是真龙天子。要不是战乱,你定会在国民政府任一职,最低是个三品官。现在你头上就有个七品官星护着,百日之内,会自然显现。圣人曰:‘天降大任于斯人者,必先劳其筋骨’,所以,这几年你还会遇到磕磕碰碰。不过,皇天保佑,每次你都能逢凶化吉。”

刘哲民一听,这老先生说的是啥话呀,让他看病,怎么给我算起挂来了?但转念一想,王明山也是这样说我,难道这是真的?且不说以后的事,他说我现在的病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王玉听王老立说完,笑着说:“我也以为这个老弟不一般,原来是个三品官呀。叔叔,我听人说,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泄漏了,对自己不好。”

王老立满不在乎地说:“我反正眼都瞎了,就差进棺材了,还怕啥哩?好人面前不说实话,我对不起他。”

这句话好像对准了王玉的马号,王玉心中有点不安,他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不该隐瞒刘哲民的姓名和病情,害得自己的叔叔号了好长一阵子的脉。他拉着王老立的手,半道谦半肯求的说:“叔叔,我错了,我不该对您隐瞒,他就是八路军派来的工作员刘哲民,他的病就是吃了您的药好的,今天是来复查的。您再随便说说我是个几品官?”

王老立一听,反倒发火了:“就你小子鬼点多,当不了大官,八品官够了!”

关纯善见刘哲民和王玉回来了,问王老立诊断的结果如何?王玉回答了一句:“大了。”谁知他这一句,顿使关纯善大惊失色!

有诗为证:

原来语出有差,

惹我心中牵挂。

但愿亲友无恙,

放我浪迹天涯。

不是王玉说出了这一句,有分教:满天乌云悄悄去,轰轰烈烈大事来。

  直教:雾散见光明,东方出彩虹。

要知王玉说了啥话,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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