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疾凤》 作者:蔡云

 

 

 

 
 

 

第八十二回、 打庙口赵全福牺牲 阻溃敌王清泉报仇

 
 

 

第八十二回、 打庙口赵全福牺牲 阻溃敌王清泉报仇

诗曰:

庙口据点喉中钉,

阻断路途困难行。

日寇盘踞已七载,

国军娄攻败北兵。

我军困敌火力猛,

攻坚阻溃士英勇。

敌人损失伤亡重,

仓惶逃入安阳城。

书接上回。却说钱占元打开马全国西屋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原来,马全国和村长的全家都在这里用麻绳捆绑着,嘴里塞了破布。钱占元赶紧把他们放了,急问马全国这是怎么了?

马全国断断续续的说:“张圈保和赵得胜报告了日军司令部,敌……敌……敌人早就来了,就要装粮。大金牙要把……把我们送给庙口日军。”

钱占元又问:“刑德泉呢?”“他……他……他……他把土匪调到西山上去了。”

钱占元的脑子“嗡”的一声:“邢德泉,英雄呀!”当即带村长和马全国向保长家奔去。

班长孙玉山是这个村的人,熟悉道路,和刘宝林、栗国和三人村西路口,隐约看到一个弟哨兵在提着枪游动,他小声对他两个说:“捉来这个舌头问问情况。”刘宝林和栗国和马上饶到了哨兵的背后,刘宝林冷不防扑上去切住了他的脖子,栗国和趁机夺了他的枪。孙玉山则马上拿枪抵住了他的头,低声喝问:“你是哪部分的?干什么的?谁带队?多少人?不说实话就要你的命!”哨兵被吓瘫在地,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是庙口保安队的……,运粮食。大金牙带队,三十多人,都……都在保长家吃饭。村东还有一个哨兵。”

孙玉山解下了哨兵的腰带,把他捆在一棵树上,再把他的上衣撕下了一块布,塞住了他的嘴,然后迅速的往保长家奔去。

钱占元他们正往保长家走,迎面碰到了村东的那个敌哨兵。敌哨兵一见来了八路军,一面调头往保长家狂奔,一面大叫:“不好了,八路军来了!”钱占元在后边紧追不舍。

这边孙玉山他们正要去敲保长家的门,忽见哨兵被政委追来,栗国和立即向敌人扑去。哨兵不知门口也有八路军,惊向南拐,他慌不择路,被石头拌翻,立时被活捉了。

哨兵的喊声惊动了院里的敌人,他们慌忙丢了饭碗,拿枪准备往外冲。钱占元马上布置将这个院子包围,并向院里喊话:“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敌人仗着人多枪好子弹足,还要作垂死挣扎,疯狂地向外打枪。班长歪嘴葫芦大金牙冯庆妞跳到柴火堆上督战,声嘶力竭地叫到:“谁投降打死谁!”战士们利用墙上的豁口等有利地形猛烈的向院里射击。

孙玉山刚要把手榴弹扔到院里,保长说:“先炸西南角的柴草垛,柴草一着火,敌人就乱了。”孙玉山依他说的,一连扔进了三颗手榴弹。随着“轰,轰”的爆炸声,柴草真的起火了。大火裹着浓烟熏得敌人在院子里站不住脚,鬼哭狼嚎。

“炸开门!”钱占元一声令下,孙玉山又把一颗手榴弹投向大门。大门被炸开了一个洞,院里停止了射击,一个沙哑的声音叫道:“别打了,我们交枪!”钱占元让停止射击,命令敌人把枪顺门洞扔出来。敌人再也不敢不听,纷纷从门洞口往外扔枪。

刘宝林和两名战士把枪支集中在院外,钱占元才命令敌人举起双手走出来。这时,马全国和村长、保长牵来了牲口,套了装好的三辆粮食车。钱占元又把缴获的轻机枪一挺、步枪二十八支、子弹一千余发装在车上,另交的一支手枪,钱占元特许由孙玉山佩带。缴获的手榴弹十二颗,每人拿了一颗。然后走小泘沱、进灵山口,直往凉水泉去了。

天亮了,刑德泉带着众匪到了灵山东北方向的圪铛涧。这是一处十分险要的地方。它是一架东西走向的山岭,像馿的脊梁一样,两边都是十几仗高的悬崖,脊背只有三尺来宽,路就在中间,稍有不慎,就有掉下去的危险。这时,王海纯走在了前边,其后是魏朝甫,第三是刑德泉,再往后依次是苏堂、苏坛、张圈保、赵得胜,再往后就是小匪们。这时,忽然听到了南边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众匪以为钻进了八路军的伏击圈,惊慌失措,如临大敌,“哗”的一声,全部把枪亮了出来。

原来,赵得胜已通知了淇县保安队小队长孔金山,让他配合从灵山进山,到凉水泉碰头,共同夹击山里的八路军。孔金山让部下全部化了装,在灵山会齐后,再往凉水泉进发。他们刚到灵山的龙王庙前,就看到了从后面来了三辆马车,一对八路军正急急地赶着车往前走。孔金山猜到这是八路军的粮车,就想把这辆车劫了。他们刚拦着路,就要举枪的时候,冷不防,咋狭的民兵突然从山上往下打了几枪,区干队也立即对敌人开了火。孔金山吓得慌忙带队逃窜,冷不防,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部,孔金山当场死了。

刑德泉看到土匪的那种紧张的样子,脸色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此时他想的不是个人的安慰,而是整个战斗的计划。他想,我能在这里多一分钟,胜利就会多一分把握。他身上带着两把上足了子弹的手枪,一旦打起来,少说也能打死他几个土匪。但他不能这样做,他要保持冷静、沉着。他扭过身来对苏堂说:“苏兄,我们是不是歇一会儿?”

苏堂说:“可以!”

刑德泉万没想到,这就是土匪门今天的行动暗号,意思是说:“可以动手了”。那魏朝甫突然调过头来,对着他就是几枪。刑德泉刚要抽枪还击,无奈王海纯和苏堂、苏坛同时对他开了枪,他的整个上身立时被打成了蜂窝状。

施成光带着五位同志在这圪铛涧西边埋伏多时了,他不来想等敌人全部过了这里,到了我埋伏圈里再动手,可是敌人提前开了枪,刑德泉同志已壮烈牺牲了。他看到了这一惨状,顿时肝胆俱裂,命战士们射击。敌人看到果然中了八路军的埋伏,不敢恋战,慌忙四散逃命去了。

刑德泉虽然牺牲了,但他以大智大勇成功的调动了狡猾的敌人,为我区干队顺利地虎口夺粮赢得了时间。这一天,是民国三十四年五月二十六日。

冯庆妞和姜成逃到了庙口司令部,把八路军夺粮的事向川岛武夫说了。川岛武夫顿时暴跳如雷,抡起巴掌,在他们脸了扇了个够。然后就要点兵,对两座房和东场村进行大屠杀。

秦会生说:“太君不可急躁。八路军既然敢来劫粮,肯定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再则两座房村的人肯定都跑了,我们这个现在去,不是时候。不如对他们村严加监视,等他们都回家了,我们再去不迟。”

川岛武夫一听秦会生的话有道理,就叫吕四井带人对两座房和东场村进行日夜监视。

刘德祥和马全国早有准备,天一明就叫这两个村的群众外出转移了。

不觉得过了一月有余,本来东场村和两座房村的群众都在外村亲戚家躲避着,但到了下秋苗的时候了,他们舍不得耽误一季粮食,就陆续回家种秋。吕四井看到村里来的人差不多了,就报告了川岛武夫。

川岛武夫一听大喜,马上招集日伪军大小头头开会,抓紧部署,准备后天来这两个村扫荡。

这时,中共七分区为了对敌斗争的需要,又对汲淇县人民政府和县委及县大队,区干队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县武委会主任先由闫镇担任,后由张敬民接任。县大队大队长由县长巩培基兼任,副大队长由段成秀与和烈担任,政委由县委书记李泽和赵抱一先后兼任。副政委由周泉担任。我县县大队也发展了五个连,活动范围北到庞村、许沟,南到卫辉,东至京汉铁路,西至辉县的常村和张村。

为了兼管汲县的广大地区,中共汲淇县委、县政府所在地迁到了正面村,五区住黄洞村。区干队频繁的从山活动搅得庙口据点里的敌人坐卧不安,川岛武夫除在据点四周加筑工事外,又对人员进行了补充,现在的据点里约有日伪军一百五十余人。当然,伪军中也有我们的同情关系人。任过伪保长的赵会卿就有一个熟人在伪军中任班长,他不忍心东场和两座房遭到日伪军扫荡,把日军将要扫荡这两个村的情报泄露了出去。

赵会卿闻听此事吃惊不小,又赶快通知了马全国。马全国得到这个情报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了。马全国想,明天鬼子就要来了,如果再让群众转移,势必又会引起一场大的混乱。反正我县大队迟早要拔除这个据点,就不如现在趁敌人准备扫荡的时候给他一个措手不及,来拔除它。他想把这个想法亲自告诉县大队的领导。因此,他再也不顾其他的事,就马上摸黑从红岭沟过去,直往灵山里的赵庄村去了,因为他知道,赵庄是六区的办公处。

这个时候,我县大队刚到这里集结,按照地委的指示,县大队和区干队要在这里进行一次大的整编,整编后的县大队将全部并入我太行军区第七分区四十九团,成为正规的野战军序列。

县委、县政府对这次整顿十分重视,巩培基刚开罢会准备消息一会,忽然听到侦察科长王玉兰前来汇报,说庙口据点的日军准备后天扫荡东场和两座房村。巩培基问道:“情报可靠吗?”王玉兰说:“两座房的马全国刚才亲自来汇报的,到庄头就回去了。这个同志很真诚,情报应该没错。再一个,我们在侦察时也发现了敌人活动的异常,这个也证明了敌人必有大的活动。”巩培基马上叫通讯员再次把大家叫来,讨论这个事情。

大家认为,不管敌人的活动目的是什么,都对百姓不利。为了我们西出太行打击日本鬼子扫除前进道路上的最大障碍,我们必须提前拔掉这颗钉子。决不能让像小泘沱、牛心岗的悲剧重演。巩培基说:“同志们,我们拔除这颗钉子,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那就是我们县大队在编入四十九团之际,向地委送的一份最豪华的礼物。”

当下对各连的任务作了明确的分工,并命侦察排明天对庙口据点再进行一次详细的侦察。

第二天一大早,王清泉和王玉兰等几个同志啃了口干粮后就向庙口出发了。他们所经的路就是县大队攻打庙口时所要经过的路。他们对道路的两侧都进行了详尽的观察和记录。本来赵庄到庙口这一路,路途只有十五里地,沿途的情况是王玉兰和王清泉再熟悉不过了。但是,这是在打仗,情况在瞬息万变,对任何一个地方的疏忽都有可能给我们造成麻烦。为了减少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必须在部队行军之前对所经道路重新认真地侦察一番。

王清泉见王玉兰今天走的都是标准的步子,心中对他产生了敬佩之情。到了蔡场的中心位置,只见王玉兰停顿了一下,王清泉顿时明白了,就问王玉兰:“科长,这赵庄的庄头到蔡场的中心共多少步?”王玉兰说:“两千二百五十步,四里半。想不到你问这个。”

王清泉说:“我是想和你的步子对比一下。”王玉兰问他:“你的步子是多少?”王清泉说:“两千二百五十六步。比你的多六步。”王玉兰说:“可能你的对。想不到你很认真。”王清泉说:“这都是跟你学的。侦察兵吗,本来就该这样。”

就这样,他们走走,计计,不觉的到了庙口南河边。王玉兰叫大家分头行动,等傍晚回到蔡场集合。

在赵庄,同志们都在忙碌着,做着战前的准备工作。不觉的到了中午时分,从山外来了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汉,肩上搭了一条布袋,里面装了几个菜馍,逢人就打听谁是田光才。

此时的田光才,是县大队一连的连长兼政委。他听说有人在打听自己,慌忙出来观看。谁知出来一看,那老汉竟是自己五年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天从一千多里地的老家开封找到这里,肯定家里有大的事情发生。田光才拉着父亲的双手,一面掉眼泪,一面问:“爹爹,咱家里的人都好吗?你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田老汉眼里闪着泪花,颤巍巍地说:“自你被国民党抓走当兵的第二年,你妹妹为避土匪,就被迫嫁人了。你娘因想你,得了疯病,天天到山上看你。有一天他落下山崖摔死了。张恶霸看上了你的相好苏香儿,逼她嫁给他。那香儿说你现在当了八路军的大官,近日就要回家完婚,想吓唬张恶霸。谁知张恶霸竟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过了一个月,就要来抢亲。香儿赶快叫我出门把你找回去成亲。我带了一些干粮,出来找你都二十多天了,今天终于找到你了。也不知道你是怎样参加的八路军?你赶快跟我回去吧!”

家里的变故,使田光才差点哭昏过去。县长巩培基和县大队副政委周泉及和烈等赶紧过来安慰。和烈对巩培基说:“巩县长,我请求给我一个排,和田政委回开封,去杀了那个张恶霸!”

田光才摸了一下泪水,说:“我们大家都有一本血泪张,这都是鬼子、汉奸造成的。我要把这些鬼子、汉奸都杀光,才回家完婚。况且我们马上就要去打鬼子,我们的一连离不开我,我也不能错过这个杀敌的机会,我一定要多杀几个鬼子。爹,你先回去吧,叫香儿去别处躲躲,等着我。”

和烈握着田老汉的手说:“老人家,你的儿子光才是您的好儿子,更是我们八路军里的好战士,好政委。国民党把他抓走的当夜,他就跑到八路军这里来了。现在他是我们一连的连长兼政委了。等明天我们打过这一仗,我就叫光才和你回去。另外我们还要带几个同志把你们送到家,治一治那个恶霸,给你的儿子完婚。”

田老汉认字,非常通情达理,当下同意在这里等一天。

中午,巩培基特批给田光才父子开了小灶。其余同志都在大街上临时支起的大锅里吃饭。田老汉见给他们父子端来的那个小锅里不是粉条就是肉块,就到外边的大锅边看着。当他看到大锅里都是树头菜配萝卜熬的菜饭时,二话不说,就把小锅里的肉菜往大锅里一倒,用勺子搅了几下。代事务长王玉看到后,阻止已来不及,不知说什么好。

这一幕也让巩培基看到了,他对同志们说:“同志们,田政委的父亲不舍得吃好东西,给咱们到进了锅了,这是一个八路军的父亲对咱们的无私关爱。希望我们不要辜负了老人的期望,坚决打好这一仗!”同志们也齐声高呼:“不辜负老人的期望,坚决打好这一仗!”

谁知战士们的喊声,惊动了住在这北边山崖上的一群乌鸦。它们惊叫着,掠过同志们的头顶,向南飞去。还有几只,一直在头顶上低空盘旋着“哇哇”叫,不肯飞走。一连二班班长赵全福手拿着一根小棍驱赶着,它们还是不肯飞走。突然,有一只乌鸦撒下了一泡屎,不偏不斜,正好落在了赵全福的脸上。赵全福慌忙用手去摸,谁知这一摸,竟摸得脸上都是。好在是在他的家门口,他赶紧跑到家里把脸洗净后又跑了出来。

王玉对田光才说:“被乌鸦屙在身上是很倒霉的,这次战斗不中就甭叫赵全福参加了。”赵全福一听就急了,顶撞他说:“我也叫乌鸦给你屙一脸,你也甭参加了!”

王玉没法,就叫王明山给他算卦。赵全福更加恼怒,指着王明山说:“你个牛鼻子,你就知道装神弄鬼。你先算算,今天夜里太阳从哪里出,在哪里停一停?从哪里落?明天几点天明?咱的仗能不能打赢?”王明山撸了一下下巴,说:“这还用问?今天夜里太阳从纱帽山上出,在蛤蟆窑停留,在尖山上落下。明天七点天明。咱的仗一定能赢。”赵全福说:“除了打仗能赢这一点我信,其余我全不信。谁再不叫我打仗我给谁急!”

这时,侦察科派人回来,对周泉说:“王科长叫我回来汇报,敌情和昨天的变化不大,让县大队按计划正常行动。”

周泉把冯光合叫来了,让他把机炮连一分五开,形成五个机炮排,随各连行动。冯光合走后,周泉再次把各连连长、指导员叫来,作了具体的分工:一连、三连担任攻打敌据点的主攻任务,从炮楼的正面进攻。二连埋伏在庙口东南方,也就是大牛庄的南面,阻止高村火车站可能增援的敌人。四连、区干队和民兵分别从左翼和右翼袭击敌人,五连作为各连的预备队。

一切安排就绪后,也就到了傍晚时候了。

侦察排的同志陆续回到蔡场等待。停了一会,王玉兰和王清泉回来了,他们把各种情况进行了汇总。王玉兰说:“今天同志们侦察的都很认真,以往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庙口和大牛庄两个据点之间,还有敌人的电线问题。在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必须切断敌人的电线,不让他们照面和用电话联系。恐怕这个任务得由咱们完成。”

回到赵庄后,王玉兰和王清泉把侦察到的最新情况再次向周泉作了汇报,并强调了电线的问题和忽略了的大牛庄据点的问题。周泉就重新安排五连,封锁大牛庄据点,凡大牛庄据点的人,只许进不许出。

王清泉问:“战斗打响后,我们侦察科还有啥任务?”周泉说:“协助打援和封锁大牛庄据点。”王清泉说:“我请求作正面进攻。”周泉说:“你不是多次要求和敌人面对面的拼吗?正面进攻都是重火力,很难看到敌人。等敌人退下后,你在二连的阵地上等待,你不是可以近距离的和敌人拼杀吗?”王清泉一听也有道理,就不再吭了。

夜里十点三十分,县大队、区干队、联防民兵开始从赵庄和不同的村庄向庙口进发。天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县大队在蛤蟆窑的对面停了下来,个个挽起裤腿,准备过河。这时,忽然“嗤”的一声,一颗斗大的照明弹从纱帽山的顶端向西南划来,在蛤蟆窑上空停了下来,静止不动三分钟有余,光亮照得整个河沟如同白昼。随后向尖山顶上漂去了。到了尖山后,瞬间熄灭了。战士们清楚的看到,此时河的岸边和水里都布满了铁蒺藜网。着一突然的变化,是王玉兰所没有想到的。他立即让战士们往北边的蛤蟆洞沟口走,走第二条路。

一路上,战士们小声议论,这个红蛋蛋是个什么呀?巩培基问周泉,连周泉也不知道。同志们说,多亏了那个红蛋蛋,要不,我们要吃铁蒺藜网的亏。

同志们很快的进入了各自的战斗岗位,冯光合握着重机枪把子,仔细地看着炮楼上的动静。巩培基和周泉、和烈、田光才分别伏在冯光合的两边。王玉指挥着秦连才、牛德贵、赵全福等爆破手手里各拿枪和集束手榴弹,等待着冲锋的那一刻。

时至零点,巩培基一看时针到了零点,命令冯光合开枪。随之,我迫击炮和轻重机枪同时向地据点开起火来。据点里毫无防备的敌人刚想组织抵抗,电灯突然全灭了,原来,敌人的电力和通讯线路被我五连切断了。

川岛武夫暴跳如雷,黑灯瞎火里组织敌人顽抗。敌人从枪眼里、垜口里疯狂地向外打枪。王玉组织了几次爆破,爆破手都不能靠近炮楼。

战斗一直持续了五个小时,按照原先的计划,无论到时打开打不开,天一亮就要撤出战斗。因为敌人擅长白日作战,我县大队擅长夜里作战。可是今天,本来应该明的天却一点都没有明的迹象,还是黑古隆冬的。彭政忽然扛着几条湿被子跑了过来,叫田光才:“田政委,掩护我!”抓起几颗手榴弹就跑。

秦连才大叫一声:“彭政委,我来!”猛扑过来,把彭政身上的被子拉了下来。赵全福也跑了过来,也把一条被子披在身上,然后叫田光才:“田政委,掩护我们。”

田光才猛地端起一挺轻机枪,一面扫射,一面往前靠近。

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射向了炮楼的枪眼、垛口。敌人的两处火力霎时哑了火。趁这当儿,秦连才、王玉、赵全福迅速地越过了环形沟,靠近了敌炮楼。敌人炮楼的外墙有两丈多高,赵全福往墙上接连扔了两颗手榴弹,随着两声炸响,院墙被炸开了一个豁口。赵全福马上跳上豁口,大声喊道:“缴枪不杀!”

谁知川岛武夫又组织了新的火力,对赵全福疯狂地扫射起来。赵全福同志不幸身中数枪,落下院墙牺牲了。王玉和秦连才看着一时不能打开炮楼、背起赵全福就往回撤。然而,敌人的火力在跟着他们扫射。田光才又端起机枪对着敌人的枪眼一阵点射,敌人的火力再次哑了火。就在田光才准备去接应王玉和秦连才的时候,突然,敌人又射来了一连串的子弹,田光才的左肩膀中了一枪,他晃了两晃,躺了下去。

但是,敌人在我强大的火力压制下,也不敢露头。双方就这样僵持着,都在用子弹拼着消耗。巩培基和周泉都认为,我们的子弹缺乏,不能这样和敌人拼消耗,万一高村车站的敌人过来支援,我们就有腹背受敌的可能,不如暂时撤后一点,把敌人暂时放出去,在运动中歼灭敌人。于是命令各连往后撤退。

川岛武夫看到我军撤退了,果然率领日伪军倾巢而出,向正东方向跑去了。巩培基马上命令我军追击。王清泉看到敌人跑到了二连的阵地里,迫不及待地大吼一声,跳到敌人的堆里,把一把大刀抡得像波浪一样的在手里翻滚,敌人遇着的就死,碰着的即丧。二连指导员贾志俭也和战士们猛的跃起,和敌人展开了一场肉搏战。

日军少佐山本手拿指挥刀,踉踉跄跄地撞到了王清泉的面前。王清泉一看他是个大官,知道他就是扫荡牛心岗的刽子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要为自己的妻儿、为牛心岗、为淇县的众乡亲报仇,手持大刀和他展开了一场生死格斗!

有诗为证:

目睹杀人刽子手,

满腔烈火燃心头。

回想往年多少事,

仇人相见热血流。

要为人民争口气,

不顾生死大格斗。

浑身添力神抖擞,

手撕日寇解冤仇。

不是因为这一场战斗,有分教:敌人慌忙败走;我军火烧炮楼。

直教:一战拔除喉中钉,日军败走安阳城。

不知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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