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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流水沟发怪水
冲牛不冲驴
国民党想吃肉
巧收剥皮税
大水不冲龙王庙
真的
蔡
云/杨秀平
一九四一年五至六月，淇县西部山区一直干旱无雨，秋庄稼种不上，灵山里的大石岩村连吃的水也成了问题，农民干着急，想不出个好办法。善男信女们于是走庵进庙，祷告祈雨，但也无济与事。国民党李埏县政府虽然在大石岩行政村所辖的大春花驻扎，但不管人民的死活，照样收刮民财。有相当一部分人家因负担不起摊派，就偷偷地一路要着饭往山西跑了。但他们人跑了，牲口怎么办？他们走以前，委托大春花的李照宽为他们暂时放着，等回来后，给李照宽点辛苦费。
李照宽认为放牲口也是一个不好不坏地活，干就干吧，除了能放自家的牲口外，还能挣几个零花钱，于是就和本村的两个小孩子赶了九头黄牛和三条毛驴去西边的流水沟放了。
一连几天，他们都是去的这条流水沟。这条沟的沟口是在大春花自然村的西边二里地处，沟深也是二里地。在沟口到沟中间的一里处有一座一间房的龙王庙，庙前是放牲口的必经之地。庙里龙王泥胎前的香炉里落满了香灰，这是人们来这里祈雨留下的。李照宽和两个小孩子这天上午赶了牲口又打这里经过时，觉得这一天特别的热，人就像在蒸笼里一般，汗水直往下流，连脚下的石头也是滚烫地热，脚一踩上去，像要起疗泡似地烧疼。李照宽进到庙里，招呼两个小孩子说：“快进来凉快凉快再走吧。”于是两个小孩子也钻进来乘凉。谁知庙里更热，人一进去就像在蒸笼里一般，而且是闷热，闷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李照宽看着龙王爷自言自语地说：“天热得要命，你就不怕热吗？你去外边坐会儿，如果嫌热，你就下点雨降降温。”这本是他不经意说的话，谁知这两个小孩子当了真，就把龙王爷抬出了门，放在了庙前的石块上，脸朝着热烘烘的太阳晒着。李照宽笑道：“你们还真的当真了，当心龙王爷急了发大水把牲口冲走。”
到傍中午的时候，他们把牲口丢在流水沟的里边，回家吃中午饭。当他们又到龙王庙前时，李照宽不觉地看了一眼还在火辣辣地阳光下晒着的龙王爷。只见泥胎上布满了小水珠，顿时惊讶不已。但他们只顾自己肚里饥，不去管龙王爷的事，径自向家里走去。
等他们吃过中午饭又来到龙王庙时，只见从西边的红山顶上飘来锅笼大一片黑云彩，当飘到流水沟的后头时，云彩渐渐地向四周扩散，突然一团亮光一闪，紧接着“咔嚓”一声震响，一声巨雷把这片云彩炸了个四分五裂，好像大地都在擅抖，霎时间大雨倾盆而下。李照宽对两个小孩子大叫：“快去赶牲口！”紧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向雨幕中钻去。但是他们去的晚了，沉雷夹着大暴雨在整条流水沟里打旋转，三条毛驴没命地跑了回来。而在它们的身后是一丈多高的洪水，真象一条龙一样在狠命的追赶着，离它们只有三丈远，而且发出哞哞地叫声。李照宽说声“不好！”慌忙拉着两个小孩子跑回来，一头扎进了龙王庙里。他们刚一进去，洪水就咆哮着从庙前和庙后流过了。李照宽和两个小孩子清楚地看到了黄牛翻着跟头一个个被洪水卷走的情景，那哞哞的声音是黄牛发出的绝望悲惨的叫声，真是恐怖极了。
一声声的炸雷，一阵阵的强暴雨，在流水沟持续了二十分钟后停止了，大水也随之落下。李照宽和两个小孩子从庙里钻出来，他们惊异地发现，在庙的周围，从刚才大洪水流过的痕迹看，浪头足有一丈五高。照这个高度再看看龙王庙，满可以把龙王庙淹没。因为这个庙就建在这个沟的中间，且地势离沟底只有五尺高，庙高不过八尺。不知什么原因，大水绕着龙王庙过去了，真是大水不冲龙王庙，原来他们是一家呀！而这跑回来的三头毛驴跑到庙前不跑了，竟然没被洪水冲走。庙里也没进一点水。泥捏的龙王身上连个湿气都没有，还在石块上稳稳地坐着，你说怪不怪？后来，这个庙里又多了一尊牛王爷的塑像，也叫牛王庙。
大雨只在流水沟里下，在离流水沟外边四里地的大石岩村光听响雷不见下雨，人们都在街上往西边只顾看着，指点着。突然听到西边轰隆轰隆的响声传来，急忙看时，原是河中发了大水。水中一会冲下一头黄牛，一会又是一头。人们呼喊着，在岸边追赶着。一直追到了十里外的灵山口小呼沱村南河，才把黄牛一个个追上捞到岸边，一查，不多不少整九头，但是都死去了。李照宽也追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往回弄牲口，直到半夜以后才弄完。
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忙着开剥黄牛，还不舍得吃肉，计划着去卖哩。谁知道半晌时分，李埏县政府的差头张老愣带十几个弟兄来割肉了。强行在每头牛身上割五十斤肉，不让割就要按抗税抓走治罪。轻者打你个鼻子穿血，重者打得你伤胳膊断腿。有人问这是啥税？张老愣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在人们眼前一晃说：“这是县政府刚刚出台的剥皮税。”
啊！还有个剥皮税？”人们不敢吭了。
蔡
云：15039257789
14783930988
杨秀平：13783010443
2013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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