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疾凤》 作者:蔡云

 

 

 

 
 

 

第三十六回、 孟庆春慷慨帮伙  张灿然敲诈叔家

 
 

 

第三十六回、 孟庆春慷慨帮伙  张灿然敲诈叔家

诗曰:

一生艰辛一生寒,

对酒当歌话流年。

回首过往坎坷路,

七分酸楚三分甜。

书接上回。却说带走吴丹的是副县长袁信。一到县公署,袁信命上了大门,让吴丹坐在他的对面椅子上,问她姓啥名谁,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宣传抗日?

吴丹认定自己落入了敌手,十有八九活不成了,横竖是个死,不如和这汉奸拼了,死后也落个好名声。就呼地站起,在桌子上抢了一根蘸笔,朝袁信的脸上恨命地扎去。嘴里还“汉奸、走狗”“汉奸、走狗”的骂个不停。

袁信慌忙从座位上跳起来,喝道:“你疯了!坐下来!”

吴丹根本不听,追着袁信,围着桌子转圈。

蔡国强一个飞跳,扑到吴丹面前,劈手夺过了她手中的蘸笔,也喝道:“你要冷静,不要无礼,这是副县长袁信袁大人!”

吴丹冷笑道:“我不管圆大人扁大人,只要是汉奸,都不是好东西!”说着,抓起砚台又要砸袁信,又被蔡国强死命地夺下。

袁信自知一时半会和这女子无法沟通,就命蔡国强先把她送进了禁闭室。接着,他又叫蔡国强把蓝儿叫来,如此这般地对蓝儿进行了一番交待。

蓝儿把饭送进禁闭室,吴丹看都不看。蓝儿说:“哎哟大姑娘,有勇气打日本人的县长,没有勇气吃饭,不能算是女中豪杰。有本事一顿吃上三碗饭,把身体养得胖胖的、强强的,去外边杀几个日本鬼子,冲出淇县城,上山拉队伍,和鬼子真刀真枪地干!和饭生气,是英雄吗?”

一句话把吴丹激了起来,端起盆子就吃。饭是粉条和红薯馇,上面是一层肉浇顶。但她只把肉块捡完了,把盆子往地下一搁,说:“去把那当官的那份肉给我盛来,不能让他吃老百姓的好东西,饿死他个狗汉奸!”

因为她骂自己的哥哥,蓝儿又想笑又想急,说了句:“好,我给你盛肉。”就出去了。停了一会儿,蓝儿真的端了一碗肉来了,她把碗往地下一搁,说:“整个锅里就这一碗肉,我都给你端来了。”

吴丹说:“我不信!鬼子汉奸鱼肉百姓,顿顿都是大鱼大肉。”

蓝儿说:“不信,我领你去伙房瞧瞧,但是有一条,你不能跑了。”

“去就去!我不会跑了给你找麻烦。”看着吴丹也讲义气,蓝儿就叫何老琏给她开了门。

伙房就是专门为袁信和蔡国强、何老琏、张相普设的。他们的生活都很简朴,每顿饭的水平标准略比老百姓的强一点。但他们申报的标准却和正县长及后藤确郞相同,这里边的节余部分都被袁信挪用到了救济百姓和我党的联络站上了。

袁信他们正在吃饭。他见吴丹跟着蓝儿来了,忙给她让坐。吴丹看着他们吃的饭,哪个碗里都是稀汤寡水的,又掀开锅盖看看,也是如此。她这才明白,这伙人和一般的汉奸不一样。他们不给我用刑,还专门给做好吃的,他们到底是那种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她猜不透,扭身就往禁闭室走。

袁信看着吴丹走了,笑了笑,说:“这孩子是块好料,可惜在淇县城她是要惹祸的!”

停了一会儿,吴丹端着盆和那一碗肉来了,她把盆里的饭和碗里的肉一块倒进了锅里,用饭勺搅了几下,说:“你们把我当成啥人了?你们吃赖的让我吃好的,我吃得下吗?”说着就舀了一碗稀的,和袁信趴在一张桌上吃。

蔡国强忙说:“你是客人,是袁大人专门叫厨师给你做的小灶。”“不,我也吃大锅饭!”

袁信就说:“那你就吃吧!”吴丹才“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蓝儿也陪着她吃了一顿。

吃过饭,袁信问她:“我们可以谈谈吗?”

吴丹答:“可以。”

袁信又问:“我们去哪里谈?”

吴丹说:“还是禁闭室,里边最安全,你想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我一点也不怕你。”

袁信笑了:“你真是个孩子!我们就把这里当成禁闭室,我如实的问你,你能如实的回答吗?”蓝儿对她说:“他就是我的哥哥袁信,是副县长,你有啥心事只管对他说,他会帮你的。”

一听说他就是副县长袁信,吴丹怔住了,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慈祥的当官者:“你就是袁大人?”袁信微笑着说:“一点不假。”

吴丹顿时双眼流泪,先是给袁信赔不是,接着把自己的所有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得袁信心里都十分难过。袁信问她:“你家都没了,总该有个落脚的地方。你如果想实现你的理想,我给你指点一个好的去处。不知你准备去哪里?”

吴丹说:“先找到我的同学张老二。”

袁信说:“这个好办。你在这里等一等,停会儿给你领来。”

袁信随即吩咐蔡国强:“去把那个又贴告示又演讲的张老二叫来!”蔡国强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张老二果然跟着蔡国强来了。他看见了和自己心心相印的同学吴丹竟然在日伪县公署的伙房里,又和汉奸在一起,不知这里边的缘故,堵在心头的千言万语也无法倾诉,张了几张口,欲言又止。

吴丹理解他的心情,先开口说:“这是袁大人,要不是他,咱们把命都会丢到淇县城,也不一定能相见。还不过来谢谢袁大人!”

张老二听说他就是袁大人,忙过来作揖:“谢谢袁大人,谢谢袁大人!”

袁信对他说:“你用这样的方式找人,是很危险的。要不是我抢先一步,你定会落入日本人和特务的手中。以后有啥事先找我,不要自作聪明,在淇县给我找事。吴丹是个好孩子,你现在把她领回去,先成家,后干事业,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没有?”吴丹也追问了一句。“听见了。”张老二和吴丹再三谢过袁大人,由蔡国强保着出了城,回下曹村去了。

张老二和吴丹回了家,老张老二和全家人非常高兴,征得吴丹同意后,张罗着在年前为他们举办婚礼。找了算命先生,批了八字。先生掐指一算,不住地摇头:“他们两个今年不宜婚配,是断头婚不说,还有牢狱和血光之灾。”

老张老二一听火了:“胡说八道,看他们两个年轻人是多么的般配,属相又不相克,哪来的断头婚?俺张家在这一带是大户,侄子张灿然在特务股是队长,别说我不犯法,就是犯法谁敢把我怎么样?哪来的血光之灾!想当年浚县的大土匪孟朝俊来俺张家挑拨是非,俺弟兄硬是把他生生地打死了,谁敢放个屁!”

先生见他火了,忙说:“别急,别急,让我再算算。”又掐指一算,说:“他们两个不是家中的人,宜远走高飞,明年秋后才见曙光,那时定亲最好。”

老张老二一拐棍打在算卦的腰上:“滚您娘的,想叫我破,多给你钱,甭想!”算卦的赶紧收了摊,叹息着说:“不听卦上言,吃亏在眼前。”怏怏地走了。

张老二心里也有点害怕,说:“要是真不中,就推到明年吧。”

老张老二一瞪眼:“不中,年前一定给我办了,明年我还等着抱孙子哩!”他装模作样地自己一扳手指头:“子丑寅卯,近日就好。”把婚期定在了腊月的二十六。

张灿然是张家脸使外的人,目前依靠日本人,可谓是有权有势。他的老爹是老张老二的远房哥哥,他又好出个风头,这事由他当主管,全盘张罗,是再好不过了。老张老二把喜期说定后,就让张老二去找张灿然。

夜里,张灿然来到了叔叔的家里。还有张家的几个老掌柜。几杯酒下肚,开始合计婚礼上的事宜。按照老张老二的意思,树大招风,不宜大办,只让近亲过来即可。

但张灿然另有打算,想在这个事上捞一把,极力主张把事办大点,沾亲带故的都要通知,还有特务股的弟兄都要到场。

老张老二说:“贤侄呀,你也知道,咱自己的家底有限,尽量不要铺张。特务股的人咱请不起,恐怕他们惹事。”

张灿然却说:“叔叔呀,你老了,脑筋跟不上,目光也短浅,应该为年轻人想想。你既然叫我当主管,你就放手吧,一切由我张罗,那一天你清等吃就行了。过事一算账,我管叫你赚一大些。特务股的弟兄,咱不是请他来吃的,是让他们来给咱维持治安哩。”

老张老二没法,只得放下权力,由他全权办理。

第二天,张灿然一面叫张家的几个年轻人下去通知客人,一面从淇县城往回买东西。因买的东西多,另顾了浚县在淇县的脚力孟庆春往回拉。买的东西多不给现钱,由张灿然打空头保票。又免费请了三名厨师。折腾了一天,东西全部到位。夜里,没有让孟庆春回去,让他在这里帮厨。又忙了大半夜,由生的变成了熟的,只等正式婚礼的明天享用。

第二天,凡通知过的人全部到位。下曹村的人来了十之七八,特务股的弟兄只当是张灿然的亲弟弟举行婚礼,也全都来了。王井村的恶霸张老万为了巴结张灿然,和儿子张和林也把王井村的张家通知了个遍。小泘沱村的张老冒张义德也把本家都通知了。大家迫于张家的权势,不敢不来。人多得半道街都是。大家不是白来吃的,都作难转筋地拿来了礼金。这个场面,好多人没见过,都称赞,到底人家是大户,办事多派场!

中午,鞭炮响过,新人拜堂。仪式结束后,张灿然宣布:近亲和好友入席,其余一律拿碗吃大锅菜。

近亲都入席了。“好友”无非就是特务股的几十个人,他们也都当了上宾。只苦了远门远亲和沾亲带故的,他们去拿碗,碗差一半还多。去吃大锅菜,大锅菜不够三分之一。

这时,主管张灿然出来说话了:“各位亲戚朋友,我张灿然计划不周,让大家受委屈了,大家今天先回去,这帐记在我的头上,以后定然补报。”他都往回撵人了,谁还在这里停留?大家窝了一肚子气,嘟嘟囔囔地回去了。

原来,按照原先的预算,张灿然把要准备的食物的数目偷偷地减去了一半,导致了今天的饭不够吃。但它还是按预算的数字每项多少写在了账本上。

下午后半晌,人去席光。张家有几个近人和孟庆春留下来收拾残局。

傍晚,该收拾的都收拾清了,孟庆春要回淇县城,老张老二意不过,要给他个工钱。孟庆春说啥也不要,张灿然趁机说:“不要就不要吧,以后亏待不了你,有好活尽你干。”孟庆春道了一声谢,拉着小车走了。      

张灿然拿来买东西的账本和礼账本兑帐,看到今天的礼钱都是大礼钱。除了扣下买东西的钱外,余的还不少。老张老二感激张灿然,要拿出一半钱分给他,他死活不受,说:“叔叔家办事,我应该尽心尽力。如果拿您的钱,那是坏良心,我还怕以后狗吃了我。”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张老二也不再让。

张灿然看着张老二,对他说:“兄弟你以后有啥打算?”

张老二说:“我不想在家,想出去跑几年江湖,长长见识。”

张灿然说:“对,应该有这个志气。我想目前我干的特务股最吃香,你不如和我去干,我在郭升三面前说一不二,和他打个招呼就行。”

张老二说:“我不想干那活,那是坏良心的活,净挨老百姓的骂。”

张灿然说:“干,你能活,不干,你活不成。”

张灿然的话把张老二说得头发梢直竖,他问:“哥啊,此话咋讲?”

张灿然说:“实话告诉你吧,你在淇县城贴告示,宣传抗日,特务股和日本人都知道,我一直暗中保护你。要不是我压着,你当场就被抓了。我向他们保证,你过年一定来参加特务股,他们才没有抓你。你知道,宣传抗日,那是个什么罪,是通共罪,立即枪毙。”

张老二沉默了。

张灿然又对老张老二说:“叔啊,我看你年岁大了,干活不办事了,就不要下地了。明年老二跟我走,吴丹给你生个孙子,就在家领孙子吧。现在的地价也不高,你又余剩这几个钱,能买几亩地。你顾个长工,皮少脚贱地给他几个工钱,让他给你种着,不比啥好?”

老张老二听他说的挺在路,频频的点头。当下计议买地的事,张灿然说:“张三的地在你东地的东头,挨着你,是块好地,有三亩,给他买来。李四的地在南边,四亩,也是好地,买来。王五的地在西边,五亩,地也不悬,买来。马六的地在北边,六亩,也可以,买来。这样,一共是十八亩。加上你的四亩,东地一共是二十二亩。南地八亩,共是三十亩地,满可以顾个长工。我看今天帮火的那个人挺能干,人又老实,也不讲价钱,就顾他算了。”

老张老二摇着头说:“这几家的地都不多,我看谁也难卖。”

张灿然保证说:“叔这你就甭管了,我出面说就是了,保管又不贵,又能到手。那个长工,还不是我一句话?”当下计议已定。

第二天夜里,张灿然拿来了按过手印的四张地契,对老张老二说:“叔啊,事都办妥了,你签个字按个手印吧。”

老张老二拿地契一瞧,价钱都不贵,高兴地签了字按了手印。接着,按数查钱,把家里的钱都查光了,还差一些。张灿然“慷慨解囊”,垫了上去。

随后得知,张灿然给他叔叔买地,赚的不少,并且都是他强迫人家卖的。婚事买东西的帐也是张灿然虚报的,相当一部分东西是他讹来的,他又赚了不少的钱。

又过了三天,已到了年三十,张灿然推说急着用钱,叫老张老二把欠他的钱还给他。年关谁都没钱,老张老二没头去借,只好把刚买来的地降了一半的价转卖给了他五亩。

送走张灿然后,老张老二对小张老二说:“特务股的人个个贪得无厌,你死也不能去那里上班。”

转眼已是1943年的正月初6,算是过完了年,张老二恐怕张灿然叫他去特务股上班,装起了病。果然刚吃了早饭,张灿然就来叫他了,他见张老二躺在炕上光哼哼不睁眼,问吴丹,弟弟是咋了?吴丹说他着了凉,光发烧,说胡话,头蒙眼黑,起不了床。张灿然一看他病了,丢下一句话:“今天找医生看看,明天见轻了跟我走!”说罢就走了。

他一走,张老二一家害了怕,合计着应付的办法。老张老二主张装着去外边看病,躲一阵子。吴丹说:“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算。只要他想毁坏你,终究你就躲不过。年前袁大人对咱说过,有事叫去找他。咱不如去一趟淇县城,让他想想办法。”

张老二不好意思去麻烦袁信,又想去投吴丹的哥哥吴占光,就说:“袁大人很忙,咱不能大事小事都去麻烦他。再说淇县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特务,咱要再去淇县城,不是自投罗网吗?我们都在青壮年,又逢乱世,正是杀敌报国的时机。我看,不如趁此机会往山里跑,去打听吴丹哥哥的部队,当新五军。如果打听不到吴丹的哥哥,就在西掌参加新五军。”老张老二倒也赞同,当下计议了一番,借了盘缠,叫两位年轻人趁天黑,往灵山口去了。

他们刚走,张灿然就来了,他见张老二两口不在家,就问他叔:“老二去哪了?”

老张老二说:“在家看病不办事,去远地方看了。看来一天两天难回来。”

张灿然说:“既然他有病了,那就叫长工过来吧。一过年地里的活多了,该是用人的时候了。上次帮伙的那个老孟挺勤快的,人又能干,又不讲价钱,叫他来算了。”

老张老二不敢不听他安排,就让他去请老孟。

孟庆春是在浚县家里过的年,过了正月初六,他又拉着小车到淇县找活干。这一天,他正坐在街上等活,见张灿然老远给他打招呼,就赶紧拉着小车来到他跟前,问:“队长找我,有事吗?”张灿然说:“你别在淇县城找活了,三天有活两天没活的,还得吃自己的。我给你找了一个管吃管住的长活,不知你同不同意?”

孟庆春知道,张灿然的话是好是坏多半是不能违背的,但有些事该问的还是要问问,就问张灿然:“是谁家的活,是个啥活?”

张灿然答:“还是我叔叔的活。给他种地扛长工,地里有活干地里的,地里没活干家里的杂活,工期是一年,除管吃管住外,每个月二斗粮食,就是一斗小麦和一斗玉米,还有两块现大洋。这两块现大洋是我好说歹说给你争取的,你不要嫌少,也不要问。”

孟庆春想,那一次去给袁信搬运东西时袁信就对我说过,下曹村的西边就是日本人的封锁沟,沟上有吊桥,是通向西边的重要地方。它西边就是王井村,村里的邢德泉和在八路军里的施成光有联系,邢德春、邢连玉、冯章林等都是进步分子,以他们为骨干,把他们组织起来,那可是西山边一股很强的抗日力量,只是还没有一个固定的联络地点。如果我能在下曹村落脚,在那里建一个秘密的联络站,和山区的彭政联系上,对以后发展抗日武装,将会起一个很好的作用。我看张家的公子和媳妇都不是坏人,料理好了将来会是一对好料,老人也好沟通。想到这,也不讲价钱,就满口答应了。

张灿然见孟庆春答应,就说:“为了给你找活,我专门跑了两三天,找了好几家,也花了几个钱。但东家都是抠门精,不肯出高价钱。想来想去,还是去我叔叔家,相比之下,他家比别人要开通一些。我在他面前,好些话他还是听的。你在那里,不搁不接的,我对你也有个照应。既然你没有什么意见,现在就动身走吧。”

孟庆春知道张灿然不会白给人家办“好事”,摸出了兜里的两块现大洋给了他。他想,自己在淇县的活动应该让淇县的地方党组织知道,一旦以后有事,淇县地下党也会有一个处理的思想准备。就推说自己有闹心病的毛病,在关纯善诊所交过了钱,已吃过了一副药,还有一副没有拿,被子也还在那里搁着,一式拿来再走。张灿然答应。孟庆春就向关纯善诊所走去。

孟庆春见了关纯善,偷偷地把去下曹村的事说了。关纯善表示,淇县地下党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党的指示会想方设法对你传达,你就放心去吧。孟庆春放了心,拿了药和被子,就往下曹村张家走去。

张灿然前一脚到了叔叔家,说:“老孟哼不捏的,嫌工钱低,我连咋呼带哄的,他才答应了。工钱也说好了,每月一斗小麦一斗玉米,外加三块现大洋,工期是一年。工钱啥时给都中,年关一式算清。只是他欠了别人的二十四元现大洋,人家急着要,不放他,要你先给垫上,算账时一并扣下。事清后,他今天一定能来。”

老张老二不知真假,借了二十四块现大洋给了张灿然,让他还了老孟的债,把他领来。

张灿然拿钱在手,对叔叔说:“给他还债的事你先不要对他说,免得他认为钱少了,干活没劲儿。这事由我周转着就行了。”

老张老二答应着,把张灿然送出了门。

张灿然偷笑着,哼着小调走了。

停了一会儿,老孟就来了。老张老二给他安排了住处,领着他看了一圈儿地后,天也就黑了。吃了饭,让他自去安歇。

老孟到了张家后不久,这个家踏天的大事就发生了。由此也牵连了他。

有诗为证:

高山流水世世传,

子期不遇空对天。

偶尔有人听丝铉,

知音难觅为谁弹?

不是发生了这个大事,有分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稍有不慎,埋下凶险。

只教:雄心冲开生死路,壮志不减铺坦途。

要知发生了什么大事,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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