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疾凤》 作者:蔡云

 

 

 

 
 

 

第三十九回、 宪兵队铁监锁吴丹   石野武吞蛇太和泉

 
 

 

第三十九回、 宪兵队铁监锁吴丹   石野武吞蛇太和泉   

诗曰:

人间世事多磨难,

壮志未酬怨苍天。

人走背运必冷淡,

得安然时需安然。

书接上回。却说邢德春正要领着吴丹出门,就见一个人一杈两手,把门堵了。

二人急看时,却是那烂娼妇逢人配。只听逢人配娇滴滴地说:“哎哟,人家还等着吃喜糖哩,怎么这么急就被人领走了?”

吴丹一见她,火气就上来了,怒道:“我的事那管得着吗!”

逢人配也立时变了脸:“怎么管不着?你冤枉我你就忘了?我今天就是来讨个清白的,说不出个小小虫叨米,你就别想出这个门,老娘跟你拼了!”说罢,一头向吴丹撞去。

吴丹一闪,她这一头虽然撞空,却撞在了她身后的老张老二身上,把个老人一下撞翻在地。逢人配也因用力过猛,收身不住,趴在了老人身上。吴丹赶紧来拉,却被老孟使眼色制止,邢德春趁机拉着吴丹向西跑去。

老张老二想给儿媳逃跑多找一点机会,就抱着逢人配紧紧地不放,嘴里还叫着:“逢人配,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多少个年轻男人不够你用?还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找我老头子!”又叫他的大儿子张大憨:“大憨,你去把左邻右舍叫来,看逢人配做的啥恶心事!”

大憨听话,顿时破开喉咙大喊:“左邻右舍听着,逢人配个不要脸的东西,多少年轻男人都不够用,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找我爹了!都来看看吧!”

左邻右舍听见,觉得怪稀罕的,都到张家门口看热闹。

逢人配一看来了那么多人,也有了一种羞辱感,对老张老二说:“张老头,你放开手,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走!”

老张老二冷笑着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今天当着左邻右舍的面,我要讨个清白,说不出个小小虫叨米,你就别想出这个门,我老头子跟你拼了!”

“对,跟她拼了!”张大憨在一旁一蹦三尺高,光叫喊,摊着两手,即不上前帮着厮打,又不拉架。左邻右舍哈哈地笑着看热闹,有人还给大憨出点子:“她按着你爹,你就上前按着她,让你爹还还气。”

张大憨这才醒悟过来,上前把逢人配拖开,死死地压在身下。

张大憨虽然憨直,但还有一百多斤的肥肉,逢人配在他身下就根本动弹不得。在左邻右舍一阵又一阵的哄笑下,逢人配再次求饶说:“大憨,你放了我,我以后听你的,想啥回找我都行!”

大憨却说:“不行,我要讨个清白,说不出个小小虫叨米,你就别想出这个门。等我兄弟张灿然来了,我叫他收拾你!……”

这回逢人配心里乐了:张灿然来了,你看收拾谁?

“大哥,放了她!”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张灿然突然带着清友、张生妞、张圈宝、赵德胜来了。张灿然一使眼色,他四人马上闯进院里,搜捕吴丹。

张大憨一见张灿然,马上起来,对他说:“兄弟你来了,你可要给咱讨个清白。这个猪狗不如的逢人配,先是搂我爹,后是我搂她。……”

逢人配见了张灿然,象是得了救命稻草,说:“队长,就是这个事,吴丹的事,你看着办吧!”“什么乱七八糟,滚!”张灿然一跺脚,逢人配赶紧跑了。左邻右舍又是一阵哄笑,一哄散了。

清友当了张灿然的跟班狗腿,只见他头戴礼帽,眼架墨镜,腰别盒子,狐假虎威,神气十足,他带人进里边搜过一圈后,出来对张灿然说:“报告队长,里外搜遍,都没有!”

老张老二一脸的怒容,问:“灿然,你要把我这个家给毁了不是?”

张灿然笑着对老张老二说:“叔叔,这你不能怪侄子,日本人早已命特务队来抓吴丹,说他是抗日分子,都是我从中保着,没让来抓。今天日本人下了死命令,说今天务必把人抓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还要把您全家抓去,以抗日家属论处。我苦苦哀求,说一人犯罪一人当,叔叔家的人根本不知道内情,只把吴丹叫来问问算了。他们才答应下来,就叫我来把吴丹叫去。您老要把心放宽,吴丹迟早不是咱家的人,不要为了她毁了全家。现在她往哪里去了?”

老张老二说:“侄子的苦心我知道了,可是吴丹去了哪里,他们年轻人,我能管得了?我不知道。”

张灿然知道在这里和老头子磨牙没用,就去问逢人配。

逢人配说:“刚才吴丹正要和邢德春出门,就被我撞上了。谁知那死老头子和大憨扭住我不放,也不知他们现在往哪跑了。”

“没用的东西,撞上了又叫跑了,打死你也不亏!”张灿然骂着,急速地带着人往王井赶去。

这边,邢德春和吴丹即不敢大步跑又不敢小步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吊桥边。

守吊桥的伪军朝他笑笑,说:“光天化日之下,拐骗良家妇女,是何道理?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本大王在此,呀呀呔!”

邢德春也笑笑:“哥们,等着喝喜酒吧。”伪军一挥手,他们就过了吊桥。眼看着到了王井村,一进村,就好躲避了。

张灿然带着特务追到吊桥边,只看见邢德春的背影,问伪军:“刚才过去的是邢德春和吴丹吗?”

伪军答:“哪个是邢德春和吴丹?我一个也不认识?”

“不认识就放他们过了?回来再收拾你!”

伪军辩解道:“良民证上的相片和本人相符,我敢不放人?”

“灿然老弟,有公干呀,咱弟兄好久不见,聊一会儿,……”冯章林和邢连玉赶紧去拦张灿然。

“没空听你瞎扯!”张灿然推开他们,往西追去。

恰在这时,窝囊废和张和林从村里出来,迎面碰上了邢德春和吴丹。张和林阴阳怪气地说:“德春老弟,把媳妇都带来了也不提前通知哥哥一声,给你准备个礼钱呀!吖,这不是张灿然队长的兄弟媳妇吗?你典礼的时候,我还给你送过礼的。想你不会忘了吧?你嫁给这个老弟,张队长同意吗?”

吴丹不耐烦地说:“我的事我当家,不用谁同意!”说着,就要走。

张和林掏出手枪,顶着她说:“据有人报告,你是个抗日分子,走,到炮楼上说去!”

邢德春上前讲情说:“和林哥,咱都是从小在一块光着屁股长大的人,前世无冤,后世无仇,我找个媳妇不容易,你应该帮帮忙才对。再则,抗日分子脸上刻着字的?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请你高抬贵手,成全我吧!”

“不行,我也是奉命行事,放了她,日本人放不了我。”张和林一面说,一面往东看着,突然,他看见张灿然领着特务队来了,就说:“那不是张队长来了,叫他说该咋办?”

这时,张灿然来到了跟前,他看着邢德春和吴丹都在,二话不说,就叫赵德胜和张圈宝拿出绳子,要把他们绑往淇县城。

邢连玉和冯章林同时赶到,给张灿然说尽了好话,都无济于事。

这时,邢家的人闻声赶到,老人邢金文和邢昌文也给他们说好话,也都不顶用。高锁和三林说:“我们大家的脸面都不管用,那德泉哥和德岩哥的脸面也不管用?好歹等他们过来商量商量再说。”

提起“六道爷”邢德泉和“三愣眼”邢德岩,这些大小特务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张灿然的口气也有一点缓和:“不是呀邢家老前辈、弟兄们,我家老爷子经不起事,刚死过儿子,正在悲痛,现在儿媳又离家,气得不省人事。我想叫吴丹先回去,等安慰过老人,给他解释清楚了,再给你们送来。”

邢金文说:“谁会相信你?”

张灿然说:“那样吧老前辈,你们邢家的人都跟去,看我怎么说,怎么做,如办亏心事,让狗吃了我!”

邢昌文就说:“既然这样说,年轻人都去,一定要把人领回来!”邢家的年轻人听他的话,都跟着张灿然往下曹村去了。

老张老二和老孟见吴丹又回来了,并且还跟着十来个人,不知啥缘故,就问张灿然:“这是怎么回事?”

张灿然说:“叔叔,快准备酒吧,这是你的续儿子来了。人家邢家是大户人家,不干偷偷摸摸的事,一定要当面和咱说清。从此,人家德春就不走了,支应您老一辈子。”这哪跟哪呀,大家都蒙在了鼓里,不知张灿然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张灿然对老孟和清友说:“您两个去我家拿酒和凳子。”

张灿然又对张圈宝和赵德胜说:“您两个去郭家铺子提几个菜,要好的。”

张灿然又对吴丹和张生妞说:“您两个去我家把盘子洗洗拿来。”把人都安排走后,他才有空对老张老二说:“叔叔,今天的开销都是我拿,你不要干活,不要操心,清吃就是了。”

老张老二懵懵懂懂,真的不管闲事,坐在院子里等待。

停了一会儿,酒菜上齐,大家都坐了下来。张灿然也让老孟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他和特务队的人不住的给邢家人和老孟劝酒,那个亲热劲,别提了。邢家人根本就没有反手的机会,也没有说其它话的机会。

邢德春见吴丹不在场,就问张灿然:“吴丹去哪了?”

张灿然说:“女人不喝酒,在厨房准备饭哩。”

张生妞开玩笑的说:“你看人家没过门就这么情深,我们也是在这里喝酒哩,其实都是局外人。”一句话,大家都笑了。

邢德春还不放心,要出去找吴丹。张灿然忙拽住他说:“你今天的任务是给我坐下来老老实实地喝酒,在这里要听我的,明天我去你家喝酒,我听你的。你不要学没出息,见不得女人。人家去解手,你也跟着?”

大家又一次嘻笑着,邢德春没法,只得坐了下来。

老孟不住地给邢家人使着眼色,意思是不要多喝酒,要提高警惕。邢家人会意,说喝酒喝好了,不再喝了,饭也不叫做了,要带着吴丹回去。张灿然劝不住,就叫老孟去叫吴丹。

老孟各个屋里找遍,不见吴丹的影子,心里慌了,到屋里告诉了张灿然。

张灿然一听,气得大叫:“一定是逢人配他个狗尻的做的活!邢连玉弟和赵德胜兄,去她家搜,搜出来,我剥她的皮!其余人,给我各处去找!”

吴丹的失踪,邢家人并不感到意外,还只当她趁机逃跑或者藏了起来,都还担心被搜出来。大家折腾了一阵,不见吴丹的踪影,也就不再找了。

张灿然握着邢德春的手说:“兄弟,恭喜你,吴丹是个有心人,以后你们还会走到一起的。跑了跑了,一跑就了,日本人也不再追究了,我们也能交差了。以后咱还是好亲戚加好兄弟,不要因为今天的误会产生隔阂。”

大家都散了,一切恢复了“正常”。吴丹到底去哪了?老孟、老张老二、冯章林、邢家人,一个个人的心悬着,始终不能平静。

“吴丹到底去哪了?”这个问题读者禁不住要问,我就给大家直说了吧。吴丹先在张灿然家的地窖里,现在到了日本人的淇县宪兵队。有人又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就把事情的过程说给大家。

原来,张生妞和吴丹去张灿然家洗盘子,去的时候,张灿然不住地给他使眼色,张灿然已知用意。

张灿然的家在吴丹的家南边,搁一条路。张生妞在去张灿然家的时候,发现屁屁痴就在院子的西边申长脖子探望,而在他的西边,张和林也坐在岸头边等待,就想趁此机会捆绑吴丹,让他两个把信传出去。

吴丹刚坐下洗了几个盘子,冷不防张灿然从后边用布单突然罩住了她的头,越勒越紧,把她拖进了地窖里。在这个地窖里,放着绳子,被子等东西,张生妞和张灿然在这里做过别人的活,所以他干起这个活来十分手熟。因来的突然,吴丹几乎没有抵抗就被捆绑,并被塞了嘴巴。张生妞干的这事真可谓干脆利落。

张生妞上了地窖,盖了口子,这才找到屁屁痴,让他去告诉张和林,赶快来一下。张和林知道有事,马上赶了过来。张生妞交代他,要他马上报告炮楼上的日军,让开一辆汽车,把吴丹拉走。

张和林不敢怠慢,到炮楼上报告了鬼子。鬼子马上摇通了淇县鬼子宪兵队的电话。不一会儿,一辆军车开到张灿然的家门前,跳下来四个鬼子兵,从地窖里架出吴丹,往车上一推,一溜烟往宪兵队去了。

一切都来得这么地突然,在后院的人光顾喝酒,根本没有注意这事,因此,大家都还蒙在鼓里。老孟和老张老二还以为吴丹安全了,都长出了一口气。

在宪兵队,鬼子奉晋昭楠的命令对吴丹进行了严刑拷打,追问我地下党的有关情况,吴丹闭口不答。晋昭楠不敢断了这条线,就命把她关进铁牢。

不管吴丹招与不招,对于晋昭楠来说,总算破了一起抗日分子大案,她写了一份报告,呈给了安阳方面军日军师团长李西。李西大大地表扬了她。

这是19423月间的事。

晋昭楠一时心里高兴,想起了石野武。因他年方三十岁,白皙的脸庞,一米七五的个头,两道剑眉下一双精明的大眼睛,还有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这些都使她心仪万千,她甚至想,愿战争早日结束,她和他找一处风景优美的理想乐园,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安静生活。

晋昭楠也是石野武的心仪对象,他接到了她的电话后,立马赶到了摘心台下,见晋昭楠在那里等待,抱歉说:“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晋昭楠莞尔一笑:“人家就喜欢等你吗。”于是,二人携手登上了摘心台,欣赏淇县的景致。

石野武一面欣赏,一面说:“淇县真乃帝王之都,奇山奇水奇事,也多奇女子。咱们刚审过的那个吴丹我看就是一个奇女子,可惜不为我用。一旦她落到八路军手里,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对我们大日本帝国可是大大的不利呀。”晋昭楠接着说:“所以,我才不让毙了她,要放长线。”“石野武指着傍城而过的太和泉,接着说:“钓大鱼!”晋昭楠高兴了:“走,咱就去太和泉里钓大鱼!”

石野武说:“慢着,不必性急吗。其实,我一直都在研究中国的文化,对中国的古代文化更感兴趣,特别是我在淇县,就更爱听淇县的故事,象《封神演义》中的故事,一直都在吸引着我。这不就是摘心台吗,是皇叔比干被纣王摘心的地方。这条河呢,叫摘胫河,就是纣王摘平民的骨髓给苏妲己看的这条河,它的源头就是西边的太和泉。太和泉一定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可惜,我没有去过。”

晋昭楠说:“不是说,咱去那里钓大鱼吗?到时,你可别摘了我的胫。”石野武笑笑,说:“你是我的苏妲己,我怎能摘了你的胫?”

晋昭楠也笑笑,说:“可惜呀,你不是那个残暴的殷纣王。”

石野武又笑笑:“可惜呀,你也不是那个歹毒的苏妲己。”二人嘻笑着,又携手下了摘心台。

晋昭楠想,近日西边的情况有点异常,八路军活动频繁,太和泉是个神秘的地方,我何不趁此机会到那里侦察一回,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于是,就在摘心台下的军哨中点了四个护兵,解了两匹马,又让石野武带上鱼线,拿了鱼饵,一切停当,她才和石野武分别骑上马,护兵跟着,一行人径往西边的太和泉去了。

却说这太和泉的发源地是淇县城西西泉头村稍北边的三个大泉眼,泉水从地下冒出,清莹见底,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还能看见虾米和螃蟹。泉水再往东二里地经过东泉头村时,形成了一条八丈宽,六尺深的河流,再经淇县城拐向东南入卫河。河岸边杨柳青青,绿草葱葱,繁花点点,鸟儿欢歌,碟儿双飞。

石野武和晋昭楠沿着河岸北边往西走,他们完全被这里的景致陶醉了,这真是一块世外桃源!

这三个泉眼,呈品字形排列,南边是两个小的,北边是一个大的。这个大泉眼,自己形成了一个大池,叫饮马池或浴马驰,传说是殷纣王饮马或浴马的地方。池的北边岸上是一座三间房的龙王庙。庙里供着龙王的塑像,庙门上方挂着一块木板,上写着“太和泉龙王庙”六个绿色的大字。庙前的东边,有一棵一搂粗细的大柳树,树冠覆盖着大半个庙前的空地。垂下的枝条象扫簇一样,在地上扫来扫去,把它下边的杂物打扫得一干二净。

“好地方!”石野武和晋昭楠赞不绝口,他们在柳树下翻身下马,把马拴在岸边草肥且勾着水的地方,让它们自行吃草、喝水。石野武却在柳树上折下一根又长又直又细的枝条,撸去柳叶,从挎包里拿出鱼线,系在稍端,又在鱼钩上放下鱼饵,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悠闲自得地钓起鱼来。

晋昭楠依偎在他的左侧,说着悄悄话。当晋昭楠问及他的身世时,石野武怅然道:“我家住日本北海道,世代军伍出身,我们石野家族世代习武,对大日本帝国特别忠诚。我参军七年,六年在淇县,领略了共产党八路军在中国人民心中的地位和淇县人民的忠诚爱国之心。由于出来日久,日夜思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时常有一种空虚和寂寞感。能和你在一起并能一吐肺腑之言使我感到最大的欣慰,好像我们两国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步,好像我们两国不是敌对的国家,而是友好的亲戚关系。我爱淇县的山水,感觉淇县的人民是忠厚善良的,如果战争结束,我就不回日本了,要在淇县安家。盖上一处庄园,还在这里钓鱼,生儿育女,过安生的日子。”

晋昭楠问:“这里的风景优美,你我现在就在这里安家好吗?”

石野武说:“不可以。现在还进行着战争,这里也不会太平的。”

“蛇!”晋昭楠突然跳了起来,指着石野武的足下,战战兢兢地说着。一头钻就了龙王庙。石野武急往足下看时,果然看见一条一搦多粗、三尺多长的青花蛇在水里摆动着身子,正向岸边慢慢地挪动。石野武放下鱼竿,看那蛇往哪里爬。谁知那蛇一上岸,竟直着往龙王庙里爬去。吓得晋昭楠连声尖叫。

“不要怕,我说过,我是你的保护神。”石野武也忙跳了起来,几步追了上去,一脚踩住蛇头,右手抓住蛇尾,只一甩,把它甩进了水里。

“没有事了。”石野武把战战兢兢的晋昭楠从庙里扶出,一面安慰,一面又拿起了鱼杆。正钓着,他自己也瞪大了眼睛,这条蛇又爬上了岸,并且已经爬到了自己的脚下。他看了一眼再次惊恐的晋昭楠,又抬脚把他踩住,抓着它的尾巴,又一甩,再次把它甩进了水里。

“倒霉,咱换个地方吧?”晋昭楠拉着石野武的手,想让他离开这里。

石野武一笑,说:“你忘了,我是你的保护神吗?连一条长虫都战胜不了,我还是什么军人?还打什么东亚圣战?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如果它再次爬上来,我就吃了它。”

晋昭楠只当是他不经意间说的气话,就笑着对他说:“那好,我就等着,看你怎样吃了它。你有胆,我更有胆。否则,我还是什么机关长?”

石野武自我吹嘘说:“别说吃个蛇,就是活人心我也吃过好几颗。”说着,拿起鱼竿继续钓鱼。

“真找死来了,你看,它又来了。”晋昭楠这回不害怕了,指着第三次爬上岸的蛇,对石野武说。石野武这回省了劲,直接用鱼竿的粗头把它攉进了水里。

这条蛇可真有股缠摩头劲,第四次从水里爬了出来。石野武眼睁睁地看着它,要看看它出水后想干什么。这条蛇这回真恼了,它看着石野武,整个身都竖了起来,直瞪着绿豆般的两只眼睛,张开大口,口里吐出了三寸长的红信,直朝着石野武飞来。看样子,它要跟石野武进行一场生死的较量。

“哎,注意!”晋昭楠再次惊叫起来。石野武一闪身,躲开了他的奔袭。在它落地的一瞬间,一步抢了过去,用那铁底牛皮鞋狠狠地朝那蛇的头部踩去,紧接着又用左手提起它的尾巴,右手朝它身上顺后朝前使劲一撸,只听“咯咯滋滋”一阵响,这蛇就成了软面条,除了一条红信在嘴里向外乱挑外,整个身躯再也不能弯曲了。

“太精彩了!身手是好点,我倒要看看你真有胆量吃了它。”晋昭楠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拍着手喝彩和煽动。

“怎么的不敢?看我怎么的吃它!”石野武从挎包里拿出小刀,把蛇头先割下来扔进了水里,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蛇的大头的皮剥开了一道小口,随手撕了撕,又三撕两拽,整条蛇皮就被他退了下来。他把蛇皮往地下一扔,这才把一条血淋淋的蛇身提进水里,忽涮几下,又用小刀把它切成了数段。又从挎包里摸出一个纸包来,这是他随身带的白糖。只见石野武喃一口白糖,咬一口蛇肉,咕抓咕抓作响。把个晋昭楠恶心得直想大口呕吐,扭过脸不敢看他。待他把蛇吃完,晋昭楠这才用水壶给他灌来了清清的凉水,让他漱了漱口。

石野武漱过口,问晋昭楠:“怎么样,我们再换个地方钓鱼?”晋昭楠道:“你说话算数,这很好。只是我没了兴趣,想回去。”石野武点点头,招呼护兵牵过马来。

马牵来了,晋昭楠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上了马鞍桥。再看看那石野武,只见他艰难地抬了几抬腿,竟然抬不了一尺高,他坐在地下,揉着腿,呲牙咧嘴起来。“你这是咋了?”晋昭楠忙下马扶他。

有诗为证:

太和泉水水连天,

                                世外仙境醉人间。

此处本是灵圣地。

敬也罚也两重天。

相信诚心有福报,

恶意太重命倒悬。

后人以此作教训,

抛去生杀唯行善。

不是石野武上不去马,有分教:斜念不除反拆庙,祸在眼前;无辜性命遭杀戮,罪恶滔天。

只教:恶魔不改杀人性,进攻山区反折兵。

不知石野武为什么上不去马,后事又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淇县之窗---淇县热线》《灵山疾风》经作者蔡云授权  本站独家刊登  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许可 不得复制、翻印、镜像!

    设计制作:老农    站长:老农(信箱qxzhd@126.com)  QQ:1036847795   网站电话:0392-7226249 

豫ICP备0500044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