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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方胜普察看扳倒井
王玉兰就任炮司令
诗曰：
神兵天降战太行，
扳倒井边话悠长。
风物只宜放眼量，
朝歌一曲旺沬乡。
书接上回。却说王玉看了地图后，严肃地说：“这张图有严重的问题！”大家再次看着地图，找不出问题在哪里。
彭政却微微地笑了一下，说：“我知道问题在哪里。就在扳倒井上。”说着，就用铅笔在地图上圈了一个圆圈。王明山纠正说：“圈个圈圈是什么意思？还当是顶草帽哩。要斜着画出扳倒井的真实模样来。”彭政就用铅笔在圈圈下斜的画了一勾，这下，只有他们几人能看懂的“军用地图”就算“完美无缺”了。
彭政修改地图后，又问王玉：“老王同志，你看还有啥问题吗？”王玉说：“图么，也就这样了，真正的大问题，还是老寨山和自卫团的岗哨。还有那几个固定的火力点。敌人的准头再不好，但他们在山上，真要是打起来，他们向着山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打，能有一颗子弹不打中咱的人？再一个，就是他们不打枪，光往下扔石头，也会造成我们的伤亡。我是想，咱们还要打胜仗，又要做到尽量少伤亡人。到时候，能不能提前把他们的岗哨和火力点撤下来？”
王玉提出的问题，彭政也考虑过了，他说：“我也想过这些问题，这要从两方面下手。第一，老寨山土匪的问题，只要能把军师王海顺和二大王申小七的思想做通，岗哨和火力点就能撤下来。第二，自卫团方面，让他们先撤岗，然后临阵解散。这要仔细地做咱们的好朋友徐老开的工作，只有他才有这个权力。因为李埏一上山，他就是整个县政府的当家人。”
刘哲民虽赞同彭政的想法，但是，要在这两方面同时策反，能否都能同时成功，他心里还在忧虑，如果一方面没成功，等于白费心机。谁知他把自己的疑虑一说，在一旁的贾宏周却哈哈的笑了起来。彭政问他：“你笑啥？”
贾洪周说：“我笑李埏和申永济，恁大的年龄了还贪婪女色，到现在弄了个众叛亲离。”大家有点好奇，问他，这事从何说起？贾宏周不慌不忙，说出了今天上午他在大石岩申永和家得到的消息。
贾宏周说：“今天上午，我刚到大石岩，就碰见了申永和，他硬把我拽到他家喝酒，原来，他和申小七两个人正钻在家里喝闷酒。他是偶然看到我从他家门口过，才出来拽我的。我想，他们不是在老寨山上当土匪吗，今天为什么在家？又为什么叫我喝酒？我有心试探他们，就说，我不爱喝酒，你们有啥事请说吧，我能帮你们的尽量帮，不能帮的也会和你们共同参谋参谋。”谁知申永和又喝了一大口酒后，就大骂起李埏和申永济来，说：‘那李埏真不是东西，那一夜他哄骗我哥哥申永济和一帮弟兄下山，说是去淇县做一回大的买卖，谁知道他们把我们骗到淇县城后，竟做出那不得人心的事。’我叫他慢慢说，他说道：——
“申永和说，李埏把他们领进了一座大院里后，叫大家在院里长等，他们就进了屋里。马上从屋里传出了他们和浪荡女人的淫笑声。等了一会，进来了一帮鬼子，要下弟兄们的枪。弟兄们刚要抵抗，李埏和他哥哥申永济被两个女人掺扶着从屋里出来了，李埏说：‘弟兄们，皇军不会要咱们的枪，一会儿还会还给咱们的。现在我们正和皇军谈买卖，皇军怕弟兄们走火，所以先替咱们保管一下。为了不伤和气，买卖能够顺利成交，请弟兄们先把枪交给皇军。’因鬼子逼要的凶，弟兄们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怕吃眼前亏，就把枪交给了鬼子。鬼子把枪拿到屋里后，出来了一个鬼子大官，手里拿着两张纸，对弟兄们说：‘我就是这次买卖的签约人，淇县皇军总顾问后藤确郞。这个买卖合同，你们的县长和大王都签字画押了，你们听话就是了。’
“‘这是啥买卖合同？给我们念念！’‘对，给我们念念！’申小七一叫喊，大家都跟着叫了起来。后藤确郞就念起第一张来：
‘兹任命李埏为河南省剿共四支队司令！’
接着念第二张：
‘兹任命申永济为淇县保安总队队长！’
大家一听，全傻了眼：这是啥买卖，他们这不是带我们投靠日本人，让我们跟着他们也当卖国奸贼吗？
‘不行，这太突然了，我们不能接受！’军师王海顺不满地说。
辛长山走到后藤确郞跟前，一伸手，问：‘这合同我能看看吗？’后藤确郞说：‘可以。’就把合同递给了辛长山。谁知辛长山连看都不看，三下两下，撕了个粉碎。
后藤确郞乐了：‘你不就是刚烈的辛长山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好一个英雄人物！我们皇军，爱的就是你这样的豪爽脾气。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对于你，皇军也有封赏。’辛长山却说：‘今日我认灾了，要杀要刮，敬请随便！封赏我不稀罕！’
李埏忙过来解劝，这两个女人连推带拉，把大家推到了屋里。
屋里，早已摆好了酒席。辛长山说：‘弟兄们，我知道，宴无好宴。我们今日投日的不是叫共产党当汉奸处死就是不顺从日本人被他们打死，来到这里，反正是个死。既然有酒有肉，咱就不能当饿死鬼。吃呀，菜里有毒，毒死也算！死以前，要听我一句话，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咱们都是中国人！’说罢，就带头大吃二喝起来。弟兄们唏嘘了一阵，也都跟着吃喝起来。
后藤确郞拍手称赞说：‘辛长山豪爽之气不亚于关云长。我今天满足大家，加酒加菜!’
辛长山骂道：‘小日本，狗娘养的，想满足我和弟兄们，就亲自为我们倒酒！’后藤确郞真的不顾辛长山的辱骂，除亲自为他和王海顺倒酒外，还叫那两个日本女人也频频地为他和弟兄们倒酒。
就这样，酒肉上过几次，辛长山和弟兄们直喝到天明，一个个东倒西歪后，李埏和申永济才过来叫他们回去。这时，驰过来一辆马车，后腾确郞叫把弟兄们的枪都搬上车，又叫搬上几袋大米和白面，再叫喝多了酒的辛长山和王海顺、申小七都上了车后，车把式一扬鞭，一行众人就在日本兵的护送下出了淇县城，然后，他们又往山里去了。
申永和和申小七及弟兄们回到山寨后，知道以后山寨的前途渺茫，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就开始各人想各人的退路。他两个也开始收拾自己的老家，还特别想和王明山沟通。但是由于王明山事忙，一直没有会面的机会。这一天，他们两个正在家里喝闷酒，突然看见我从他门前经过，就把我拽到了家里，想让我给自己指点一下迷津。
我就对申永和和申小七说：‘还是听辛长山的那句话，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咱们都是中国人。好，以后有事，我们会找你的，会给你们一个光明的前途。’”
彭政一面听，一面思考，说“贾宏周同志提供的消息很有用，咱就在辛长山、王海顺、申永和和申小七身上打主意！”
王玉说：“辛长山刚烈有余，智谋不足；王海顺机警过人，有情有义；申小七性情火爆，不好沟通；申永和敦厚诚实，脑筋死板，我们一个人要同时对付他们四个人，是不行的。要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一物降一物。那我们也必须用四个人，把他们隔离起来对付。我的想法不知道对不对，请大家考虑。第一，对付辛长山，彭政委最合适；第二，对付王海顺，我看还是王明山同志。因为，王海顺会算卦，王明山更会算卦。那小王碰见咱老王，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第三，对付申小七，我看非得用孔凡恭不可；第四，既然申永和给贾宏周同志交过实底，那就还叫贾宏周同志去对付他。我么，这次和刘科长去整徐老开，不整趴他不算数。当然，我们即分工又合作，玉生、秦连才、李武新可负责各方的联络，这样，我们人人都有任务了。”
彭政和刘哲民听王玉安排的井然有序，又都合情合理，就决定这么办。根据分工，大家分头准备去了。
夜很深了，大家陆续回到了阴窝，顾不得吃饭，汇总这一天的工作情况。彭政说：“辛长山的工作很好做，但他提出，李埏并不残暴，要放他一码，跑了就算，不要打死他。我同意了。他保证，这个秘密不和任何人说，到时候，我就提前跑了。我说，这也算。”
王明山、孔凡恭、贾宏周都说：土匪更是一盘散沙，名义上讲义气，实际上各顾各。王海顺、申小七、申永和表示，只要八路军的枪一响，他们和身边的弟兄们决不向八路军开一枪。申小七还说：谁叫我哥哥申永济贪婪女色，投靠日本人哩，打死他算了，我一眼寒泪不掉！
轮到王玉汇报了，他惭愧地说：“同志们的任务都完成了，我直到现在还没见到徐老开的面。”
刘哲民赶紧为他解脱：“我和王玉同志一同去的，知道根底。不是我们不尽心，是李埏走后，把那一大摊事都推给了他。整个县政府的人进进出出的，我们根本瞅不准见他的机会。傍晚时分，我去他家，叫他的二儿子徐长忠去叫他，让他无论如何回家一次，说家里有急事。可徐长忠回来了，说见到他爹了，话也说到了。但是现在他老爹还没回来，不知啥事。任务完不成，由事不由人，不能怪王玉同志，我也有责任。”
彭政说：“徐老开向来以义气为重，他会猜到是我们找他哩。他今夜办完公事，一定会回来的。他现在肩上的担子很重，情绪也很复杂，对于我们的要求，他会思之再三，不会马上下结论的。今夜再晚，王玉、王明山、刘科长和我，一定要去他家找他，务必让他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徐家把饭热过了第二遍，玉良过来让大家去吃。刘哲民说：“我们先吃饭，走，大家动手，不要再让他们逐个的盛饭。”
大家正要起身，蔡玉生过来对彭政说：“彭政叔，徐芸叔叔回来了。”
彭政问：“带了人没有？”
玉生说：“光带了他大儿子徐长平一个人。”
彭政就对刘哲民、王玉、王明山说：“我们的饭吃不成了，先去会见徐老开，因为他的时间更紧。”
老徐看着这帮忘我工作的人，感概地说：“八路军里有恁这样不顾自己的人，能不胜？看国民党坑害起老百姓来可带劲，办起公事来拖拖拉拉的，净带着败兴点哩。”
徐老开见彭政等深夜来家找他，赶紧把他们让进屋里，道歉说：“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大哥上山后，把一大摊的事交给了我，冯万里和杜希尧、黄德钊一个个地为难我。我看他们一个个的心术不正，硬挺着，要不，这个自卫团就散伙了。我的二儿子长忠叫我回来，说是家里有事，我就知道是你们在等我。但是，该安排的事还是要安排。我把主要的事安排了几件后，就赶紧回来了。你们有事就赶紧说，不是我赶您，我还要回去。冯万里、杜希尧、黄德钊都有一定的军事实力，让他们怀疑上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彭政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现在来找你，就是来撤你们自卫团的。你也知道，李埏和老寨山的土匪投了日本人，冯万里、杜希尧、黄德钊又各怀鬼胎，给我们八路军的抗日活动制造了多次摩擦，这个自卫团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们知道你是真心抗日的，所以还对自卫团有依赖性。但是，你好好想想，你在前方打仗，别人抽你的后路，处于这种情况，你还怎么抗日？所以，我们给你另外指出了一条更加光明的道路，那就是先和八路军合作，然后参加八路军，甩掉国民党县政府，改组自卫团，赶跑老寨山土匪，把灵山地区变成真正的民主抗日根据地。”
徐老开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说：“这么说来，你们要攻打老寨山和我们的县政府了？”彭政说：“正是。由于老寨山的土匪和你们县政府订下了攻守同盟，我们考虑到老寨山的地势又十分雄险，各主要地段都布下了土匪和你们自卫团的岗哨，要想靠人力攻打并非易事，弄不好还会造成重大伤亡。但是，八路军的决心已下，为了减少伤亡，决定用炮轰击。那时候，弟兄们躲没处躲，还不如留这一条命去和日本人拼哩。我们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连夜来找你，希望你能以抗日大计为重，到时间准时把岗哨撤回来。”
徐老开叹口气，说：“其实，当大哥和申永济投靠日军以后，我就非常气愤，曾劝说大哥。在多次劝说无望的情况下，我也对自己的自卫团失去了信心。但是，我和他是结义弟兄，就为一个‘义’字，不会公开翻脸，只要你们能放大哥一码，我就能保证到时候准时把自卫团的全部岗哨和老寨山土匪的部分岗哨撤下来，绝不叫他们向八路军开一枪。
彭政认为，徐老开提这样的条件并不过份，结义弟兄为了一个“义”字，是人之常情。就向他保证：“我们八路军对中国人是不打死仗的，只要李埏不组织火力抵抗，我们可以不穷追他。”
但是徐老开又说：“八路军啥时间来打，你们现在还不能定，要等到我把弟兄们的思想做通了才能定，这起码要等两天的时间。”
彭政等相信徐老开说话算数，当即就叫刘哲民去林县把八路军带到靠近老寨山的汲县山区，一面休整，一面给徐芸一点压力。彭政和王明山、王玉则留在阴窝帮助徐芸做工作。
七月一日夜，刘哲民回到了阴窝联络站，询问工作进展情况。彭政说：“自你走后，李埏的亲信申玉美弟兄和张老愣带了一些李埏平时必要的生活用品，也上了老寨山，看来有长住的打算。现在你来的正是时候，徐老开在这里坐了足足一个小时，刚刚回去，他把时间定到了明日夜里十二点整，也就是三日零点整。他说到时间提前一个多小时，他准能把两方的岗哨撤下来。我们正要叫玉生去找你，你就来了。”
其时，八路军老一团（即344旅688团）已经开到汲县正面村八路军办事处了。刘哲民听时机成熟，非常高兴，顾不得休息，带上玉生，摸着黑，又往正面村赶去。
七月二日上午，一团方胜普团长和太行军区政委黄镇率一、二、四三个连在刘哲民和蔡玉生的带领下，于正面村出发，于中午前来到了距老寨山南四里地的油城北山。这座山叫横岭，属这一片最高的山了。
方团长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老寨山方向的地势，通讯员李舜卿从挎包里拿出了彭政画的老寨山和国民党李埏县政府的详图说：“彭政委和王玉、王明山现在油城村把卸开的两门野炮往这里抬，让把指挥部设在这里。这南边有口井，吃水不愁。”
方团长看着地图，似乎责怪地说：“这上边是标着一口井，但是斜斜的，是井吗？彭政委怎么这么粗心，把井画成这样！”他再看看足下的这个山头，确实有一览众山小之感。确实适宜在这里设指挥部，就命副班长张书林带一班战士在这里搭帆布篷，建临时指挥部。又指着地图上标的井的位置，对李舜卿说：“告诉其余的同志，以班为单位，顺着这个方向，找到这口井，把水提来，垒锅起灶，准备做午饭。”
这时，彭政、王明山、王玉和几个油城村的老乡们抬着两门野炮的部件过来了。
方团长谢过乡亲们，给了他们几个银元，让他们回去了。看着同志们一个个地提水回来，他不解地问王玉：“这么高的山，真的会有井？井里会有水？”
王玉笑着回答：“方团长，你没听说过‘山头有水，人头有血吗？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没有井，没有水，山上的人怎么活？这里不但有井有水，这井还很特别哩。”
方团长又问：“怎么特别呀？”
这时提水的同志就说：“这井不是竖直的，是斜放的。”
方团长一想彭政在地图上把井也画斜了，猜测可能就是这口井。“真有意思！”方团长为了解开这个小小的谜团，就带了一连长段成秀、指导员张继周、二连长史增新、四连长韦清和彭政、王明山、王玉一块去看这口井。
到了井边，大家看着这口井，见井口向西北倾斜着，还真没见过，确实感到很特别。方团长就问王玉：“这井为什么斜着？”
王玉答道：“这是古时候的大力士熬荡舟口渴了，搬起这口井把水喝干后随便往地上一扔，就扔成这个样了。这口井就叫扳倒井。”
方团长风趣地说：“我们今天喝了扳倒井的水，明天一定能够扳倒老寨山！”
从扳倒井那边回到指挥部，方团长看到在指挥部的西边有几个战士在架设那两门野炮，就对彭政说：“我们一团直到现在还没有大炮和炮弹，也没有炮手。不知这炮安好后能不能用？有没有人会打炮？”
彭政说：“既然有人会安装，说明他对大炮不陌生，走，咱去看看。”方团长就随彭政一块去看那大炮。
一面走，方团长一面问彭政：“彭政委，你们在哪里弄来了这两门大炮？”
彭政说：“去年在破击平汉铁路时，部队在铁路边意外地看到了这两门炮和四发炮弹，就顺手牵羊地把它一拆卸，扛了回来。因部队要紧急转移，不便携带，就把它藏在了老乡的柴草垛里，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方团长赞道：“还是你彭政委有眼光！”
那几个战士见团长来了，就马上立正打报告。
方团长问：“这炮能不能用？谁会打炮？”
其中一个长得有些女相的细高个子战士报告说：“报告团长，这两门炮没有坏，能用。只是别人不会打。那一年在保卫彰德时我用它打过鬼子。它叫迫击炮，这炮还必须由我来打。”
方团长又问他：“你是几连的？叫什么？”
那战士就答：“报告团长，我是一连的，叫王玉兰。”
方团长高兴地说道：“王玉兰，多么好的战士。好，你就来当这个炮兵司令。就这四发炮弹，能不能都能打上老寨山顶？”
王玉兰说：“报告团长，我保证都能打到老寨山顶。但是，两发炮弹足了。我计划隔二十丈远打一发，敌人就撑不住了。如果把那四发都用上，那我还要请示您，都是中国人，何必……”
“那好，就依你！”方团长再次赞道：“王玉兰，多么好的战士！”
“王玉兰！”看着王玉兰的脸，彭政跟着叫了一声。
那王玉兰仰脸看了一下彭政，顿时“啊”的一声，就给跪下了。
有诗为证：
板板正正一军人，
誓死不忘旧时恩。
不是彭政来指引，
而今活得不如人。
不是王玉兰给彭政下跪，这回分教：王玉兰吐露实情，彭政委军帐谈兵。
直叫：布下天罗地网兵，只待签署战斗令。
要想知道王玉兰为什么下跪？后事又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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